夜晚,沒有月光,厚厚的雲層聚攏在一起,飄開了雪花。
“季月澤?”安惜玲打開臺燈,看了眼時間,“快起,馬上12點了。”
“……”
“別睡了。”拍了拍他的臉,她轉身進了衛生間,“我洗漱一下,你快點。”
“……”
然而她出來的時候,季月澤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
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安惜玲蹙了蹙眉,三步並兩步走向他——
幽暗的燈光照着他,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季月澤?”
“……”
她去衛生間拿出溼毛巾,毫不猶豫地捂在了季月澤的臉上。
冰涼的水刺激着他,季月澤伸出手迅猛地抓住了纖細的手腕,幾乎是在同時,他立馬放開了手。
是安惜玲。
“醒了?”
“嗯。”搖了搖混沌的腦袋,季月澤下牀,看了她一眼,“叫了我多久?”
“六七分。”
“……”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季月澤笑着拉開落地窗簾,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霓虹燈照亮了臥室。
廣場中心的液晶屏幕上正在倒計時,12點的鐘聲即將響起——
“3……”
“2……”
“1……”
砰——
繽紛的禮花在空中伴着清脆的響聲一朵朵盛開,點綴在無垠的夜空,將黑沉沉的天幕裝點成美不勝收的畫卷。
既像是有一雙靈巧的手兒在空中織着美麗的刺繡;又像是衣袂飄飄的仙女們揮舞長袖,婆娑起舞,灑下五顏六色的鮮花。
“新年快樂。”季月澤轉身,大片的焰火爲他做背景,彷彿他是天地的驕子,“惜玲。”
“同樂。”她勾起一抹笑容。
……
天空由於昨天飄了雪花依舊陰沉沉的,安惜玲看了眼正忙活的季月澤,眸子暗了暗。
“淅霜,你解藥配得怎麼樣?”嫩粉色的家居服,她走向陽臺,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磕着扶手,“季月澤昨天好像又有一點不對勁。”
“……”
“淅霜?”
“出了一點點事。”
“怎麼?!”
葉淅霜避開阮晴雪,低聲道:“我養的那條蟒冬眠,暫時提取不出引子。”
“……”
“月澤怎麼樣?”
“貌似不太要緊……”
“那等幾天?”
安惜玲立即打斷他,“不行,他等不起。”
電話那頭沉吟片刻——
“我一會就出發去一趟蟒洞。”
“我也一起。”
“很危險。”葉淅霜微微皺眉,“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時間,地點。”安惜玲穩聲。
季月澤不說不代表她不明白。
如果不嚴重他也不會瞞着她,師傅也不可能查不出來!
他每次都把事情藏起來不讓她擔心,可他越這麼做她越擔心——中毒的人是她重要之至的人,他在她的心裡有着不可衡量的地位。
所以,無論怎麼樣,她都要去,就當是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第一件爲他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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