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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季月澤,問你個問題。”
“嗯。”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怎麼樣?”
“再找個女朋友。”
安惜玲翻白眼,“跟你說認真的。”
“放心,”季月澤把她放到牀上,“你不會消失的。”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
他不會讓她輕易溜走,除非是她執意要離開,否則就算是找一輩子,他也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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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上天和他開了個玩笑,在他說過這些話多少年後,讓他失去了她。
安惜玲的面容每天都在他的腦海裡出現,在每一次的宿醉後,醒來身邊也不是她,她彷彿真的已經不在了,真的徹徹底底地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之中,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走的絕情。
暗血看着他略微憔悴的臉,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多年,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關注他,論感情上而言,他是癡情人,可爲了安惜玲,他不能告訴她真相。
當初得知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本來就是抱着不支持的態度,現在既然他們已經分開,他就會盡可能地讓他們不要再相遇。
辦公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很安靜,暗血看了眼已經陷入回憶的季月澤,無奈搖頭後起身欲離開。
“且慢。”他喊住已經推開門的暗血,兩隻手交叉握在一起,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就說。”
“幾個月前,我和仲空銘去塞爾維亞辦公。”季月澤盯着他,“在機場,他看到了一個和安惜玲極其相似的女人。”
“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他怎麼就敢斷定那是安惜玲。”季月澤會這麼說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最關鍵的是,那個女人抱過女兒後一言不發,落荒而逃,而且她當時戴着口罩和墨鏡。”
“所以?”
季月澤略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你在國外的勢力很強……”
“想讓我幫你找她?”
“對。不論是不是她,我都要去一探究竟。”季月澤靠着椅背,繼續說道,“我會把近期的工作暫時交接給月隱。”
暗血看着他,提起嘴角頗爲驚奇地看着他,“你的做法還和八年前一樣幼稚,還是沒有成熟。”
“……這不是成不成熟的問題,如果真的是她,我就不能錯過。”
暗血斜靠着門,攤手道:“什麼時候。”
“過幾天。”季月澤看了眼行程表,“我會再聯繫你。”
……
暗血走後,他立即將手頭的任務處理乾淨,會議結束後便離開了公司。
回到家,牆上掛着他和她的結婚照,這是他專門找人畫出來的,畫了無數次,才勉強有些安惜玲的神韻。
畫中的她,穿着一字肩雪白的婚紗,胸前有幾朵用粉色刺繡上去的玫瑰,腰部用淡粉色緞帶緊束,下面用層層的蕾絲疊加,她手捧粉色玫瑰,長髮披散在肩頭,笑容恬靜地靠在他的懷中,畫中的她,真的美的不可方物。
這是他親手設計的婚紗,訂做出來後一直穿在人形模特上,八年,婚紗被他保護地極好,她的所有東西,都原封不動地在那裡,他一直在騙自己,騙自己安惜玲就在家裡,每天等他下班回來,可他自己心裡清楚得很,那件婚紗,從來就沒有過溫度。
看着空蕩的房子,季月澤眉頭微皺,脫下外套從酒櫃拿出了瓶酒,一杯一杯地喝了起來。
白色的酒狠狠地刺着他的嗓子和胃,喝的太猛讓他咳嗽到嗆出眼淚,微微晃着手裡的酒杯,季月澤笑了,她不在,也沒人會關心他……
叮————
再次皺眉,季月澤不滿地將酒杯扔到一旁,踉蹌着腳步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