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海嘯

轉眼就是近半月過去,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魚人跟林澤相互熟悉了很多,特別是青雅,似乎被烤魚所吸引,天天給林澤大下手烤魚。

林澤的魚人語言也說的很流利了,衆人也漸漸習慣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的地動,林澤心裡卻有些着急,再不平靜下來,不能下海,正常修行的進度太慢了。

“有點不對勁啊,怎麼這次地動都不帶停的。”這天林澤正跟青雅一家子聊着呢,海的方向又傳來幾次震動,好一會也沒見停下來。

“你們行動不方便,我過去看看吧。”林澤說完,也不等幾人回覆便往海邊跑去,沒多久就看到仍然顯得風平浪靜的大海,海水似乎往外退去很多,許多魚蝦正在海岸邊翻騰着。

“古怪。”林澤望向海平線,卻發現一條白線出現在遠處,正在快速變大。

“艦長,請遠離海岸,十分鐘後即將發生海嘯。”艦靈突然傳來警告。

林澤還在想海嘯是什麼,就又被艦靈催了好幾次,這可從來沒發生過,看來的確是很危險,他很乾脆地返回魚人們居住的地方。

回到河灘邊上,林澤向邊姆幾人描述了一下艦靈告訴自己的海嘯場景,他們瞬間就變了顏色,“這是海神之怒啊,十年前就發生過一次,當時我族佔領的海島都被整個刮平了一層,草木滅絕,這裡地勢不算高,肯定會受到影響的。”邊姆回想起當年的事情,想起那時狂暴的大海,還有些心有餘悸。

“這麼遠了都會受到影響?”林澤有些懷疑,“我們要再往裡面移動一段距離嗎?”

“我們走着是遠,海水一衝就到了,而且你不是說時間不多了,這邊地勢平緩,跑不過海浪的速度的。”邊姆有些愁眉苦臉,“早知道就不吝嗇那些珍珠,換來大族的庇佑多好!”

“林公子,我們畢竟生活在水下,不如你一個人先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海浪的速度看着不快,眨眼就到眼前了。”青雅帶些擔憂看着林澤建議道。

“恐怕來不及了。”聽着艦靈不斷傳來的示警聲,林澤隱隱感覺地面正在輕微地抖動,很快,就看到水線出現在了遠方,另一邊,邊姆已經召集族人準備對抗海浪了,雖然邊姆父親纔是族長,不過具體執行權力的反而是邊姆。

林澤回到自己的小屋,取出面具,蛋蛋則是說什麼也不想進手鐲,沒辦法,只好讓它緊緊抱着自己的胳膊。

等到重新來到河灘,魚人們已經圍成一圈,按實力排好位置,邊姆等幾個最強的魚人站在面海的最前方,最後面是天賦不強的魚人們帶着一羣孩子。

“林公子!過來這邊。”青雅站在她父親身後,揮手衝着林澤喊道。

林澤沒有推辭,來到青雅邊上,將面具戴上。

“這是?”青雅看林澤戴了個奇怪的面具,手臂上還掛着個水晶般的小人,不由得好奇出聲問到。

“這個面具可以讓我在水下呼吸,這個是蛋蛋。”既然都已經露面了,林澤乾脆都介紹了一下,還不等青雅再問,邊姆已經開始指揮族人施法。

知道林澤可以在水下生存之後,邊姆好奇地看了一眼,把原本預留的空間同樣用水流覆滿,沒一會,河灘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球,不同於直接操縱水流,魚人們只將外殼的一部分水層固定成球形,就好像憑空造了一個大水池一般,林澤在水裡感覺自己身形都有些不穩了。

察覺到林澤在水裡有些飄忽,青雅伸出一隻手牽住林澤,林澤只覺得她手若葇荑,緊緊握住自己,還不等他感受更多,整個水球就彷彿被巨物撞擊一般整個劇烈震動起來。

水膜形成了無數波紋,數米高的海浪夾帶着無數石塊、沙土不斷撞擊在上面,每個有能力的魚人都在全力支撐着,近乎透明的水球在混濁的海水中顯得異常顯眼。

林澤此刻反而跟後方的孩子們一樣無所事事,他從水球裡往外看去,裹挾着泥沙的海水以恐怖的速度往後方咆哮而去,透過渾濁的水流,可以隱隱看到附近的樹木早已經全都被捲走了,四周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前方開始不斷有樹木撞擊在水球上,每一擊都將邊姆面前的水膜撞擊地向內凹陷着。

魚人們竭力將水球維持成,立在水中的姿態,而水球正隨着海浪往遠處蕩去,過了不知道多久,人們已經只剩下維持水膜的力氣,好在海浪的勢頭也已經緩了下來,水球翻滾了幾圈,將衆人都晃的有些頭暈。

“都沒事吧?”不知道魚人們是怎麼做到在水下發出聲音的,邊姆看到局勢似乎穩定下來,朝後面喊道,同時發出解除水膜的指示。

水球轟然垮下,透明的水流在混着泥沙的污水中衝出幾道水線,此時水流已經不再洶涌,對於熟諳水性的魚人們來說只能算是有些風大,魚人們開始清點人數,確認沒有少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林澤做不到跟魚人們一樣在略顯湍急的水流中站定,只好將雙腳插入地面,蛋蛋倒是一直很淡定,在林澤手臂上一動不動。

青雅有些脫力,有些癱軟地靠在林澤肩上,兩隻腳插在地裡的林澤此時反而比青雅還要矮一些,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被青雅抱着一樣。

“青雅,你還好吧?”林澤扶着青雅的手臂,略有些擔心。

“我沒事,只是有些使不上力,還好這邊離海岸比較遠,水勢比較平穩。”

“這還算比較平穩嗎?”林澤有些無語。

“若是我們現在在海里,現在可能已經被海水撕成碎片了,十年前的海神之怒發生的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不過當時的景象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青雅回憶起當年的事,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就算是術士們合力都不能對抗嗎?”林澤有些好奇,若是這樣,海里的魚人們不是很危險。

“大族有祖像庇佑,小族只能提供財物換取他們的保護,像我們浮虛這種距離比較遠,而且財物也不多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雖然林澤還有不少疑問,不過邊姆已經召集族人準備順着回退的海水回到海里。

“不用再等等嗎?若是再有地動怎麼辦?”林澤問道。

“不會的,不是每次地動都會引發海神之怒,但是每次海神之怒過後,地動就會平靜下來,這次海浪把我們衝到離岸邊這麼遠的地方,不趁着海水還在回去,到時候就麻煩了。”邊姆解釋道。

林澤想了想也跟了上去,若是地動真的結束了,那就可以重新開始海下的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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