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得緩慢,整個世界彷彿停止。扈輕慌亂的心底數着數,然數到十她就忘了自己之前數的到底是九還是八。她是不是數得太快?還是太慢,要是有塊表就好了,可是她看不見呀
胡思亂想。
隨着視力漸漸回來,身上的壓力驟然一鬆,扈輕瞬間充氣彈起,視線從空中一下劃到地上,屁滾尿流跑過去,趴在大坑往下看,同時神識灑出。
幾十米深的坑底,扈花花和扈彩彩沾滿泥土昏迷不醒,但人活着。
扈輕大大鬆口氣,癱軟在地。
重明赫第二個衝過來,眼珠子通紅如琉璃珠,發現兩人都有氣,瞬間也軟爛一團,對扈輕笑了笑,眼睛酸得不行使勁擠了幾下。
這比自己渡劫還擔驚受怕。
好在,熬過來了。
扈暖和玄曜還好,唐玉子到現在還有餘顫,那雷專劈妖,他真是怕到骨子裡。
絹布立即感應到她的心思,已經着手去翻。
得跟絹布要個魔靈的修煉功法。
扈輕樂了:“沒讓你回。”
扈輕看向唐玉子,妖族的事,也關係你呀。
她不懂,扈花花懂,他略一思索便說自己會去找二族長談一談。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回雙陽宗。
扈彩彩原本便很不屑,現在實力強大了更不屑了:“老頭子多心,他就是心疼那幾個,心疼就心疼唄,我本來就不在乎。”
韓厲:“我是真的想幫她。”
“不用。他們在自愈,這個時候尚不能打斷。”
扈彩彩:“我不是已經——”
其他人也過來但沒有靠近。
扈花花說:“玉子跟着我就行。”
她柔聲說:“我們人族有腦子呀。”
很好,已經比她高出一腦袋還多一塊,原來不過是比她高一個頭罷了。要知道,她也長了個兒的啊。
沒幾天呢,珠璣也跑到她這裡來,滴溜溜圓的眼睛晶晶亮。
扈彩彩笑吟吟,兩隻眼睛裡寶光流轉,一時還無法自如控制強大的妖力。
黃椒兒憋着一口氣,深深望他:“我記住你了。”
陽天曉點了點頭。
扈輕心情好點兒:“你不下去看看?”
這個回答,扈輕簡直要拍案叫絕。
“這倒是。”重明赫毫無芥蒂的承認這一點,毫不吝嗇的讚歎:“功法是你們人族爲自己開創的,丹符器陣也是人族傳播開的。造化主給了你們脆弱的身體短暫的壽命的同時,也給了你們最聰慧的腦子。什麼稀奇古怪好的壞的都是你們人族的腦子想出來的。”
“你不想得族人認可?現在只是你爹認可你。” 扈彩彩愣住,她從來沒在這方面想過。
扈輕和遠醉山笑得直拍桌子,一羣孩子也都在院子裡笑得直不起腰。
於是在回宗後,和扈輕密談一番。扈輕一回家就招來孩子開會。先說了重明赫拜託的關於扈彩彩的事。
扈花花哈哈哈的笑開。
扈輕問她:“你不想回歸重明族?”
“媽也不懂你們妖族內部是怎麼個章程,聽二族長的意思,好像有很多事你躲也躲不過去。”
扈輕:“.”
“沒關係,你的美女師公們有秘方。”扈輕安慰她。
扈輕哈哈笑,這塊鐵板,黃椒兒也踢到了。
等了半晌,扈輕:“怎麼沒有靈雨降下?”
又說:“只要他們別來惹我,我懶得搭理。但惹着我,我也不會給老頭兒面子。”
扈輕震驚:“又長高了。”
等到扈花花和扈彩彩恢復清醒,兩人修復好傷勢飛上來,已經看不出任何虛弱的模樣。
孩子都在身邊,家裡一下熱鬧起來。扈暖乾脆讓扈貴貴扈波波扈奇奇也都出來,白吻和雷龍跟着王子王女也不回空間了,還有勾吻正式出現人前。再加上各人養的其他小寵物也到處竄,韓厲和遠醉山來看她時都說她院子小了應該再加大。
韓厲:“你想讓我督促你?也可以,等我看過接下來我的安排,每日抽出——”
扈暖看過一家子,無比失落,她是那個最矮的。
韓厲:“你去找我也行。”
颶風能在海上捲起滔天巨浪,但小水窪子裡能捲起什麼?泥巴點子都濺不高。
韓厲認真的說:“我認爲,是由於你修爲根基淺,用靈藥硬生生堆積起來,該有的實力和心境以及領悟你都沒有。總之,是因爲太淺薄,所以沒被影響。”
扈輕告訴他們接下來自己的計劃:“過段時間我會出門一趟。我的修爲卡了太久,只差一個突破的契機,我要出去尋找契機。等我回來,咱們就回小黎界。”
扈輕又看玄曜,玄曜立即說:“我不回魔族,魔靈在魔族沒地位。”
“彩彩,還疼不疼?”重明赫圍着扈彩彩打轉。
扈輕說:“師兄,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黃椒兒聞風而來,旁聽兩人與扈輕談論他們在幻境修心的情況,半天,託着腮插一句:“你們怎麼這麼麻煩,我一點兒都沒受影響呢。”
唐玉子大鬆一口氣。
二族長很失望,她怎麼不提小老虎的事呢?沒養出感情來嗎?給陽天曉使眼色。
重明赫簡直要笑出來:“能活着就不錯了。全新的血脈力量不比靈雨差。”
他那個戰力廢體能渣還沾不了髒東西的,老老實實呆在後頭找藥草煉丹就行。
韓厲還沒完,真誠的告誡:“修煉一途,需一步一步踏實的來。我建議你從頭修一遍,哦,不需要散功,只是加強,我們雙陽宗有這方面的法子,只需要辛苦一下就行。”
唰,黃椒兒站起扭頭就走。
見她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扈輕便順着說了二族長那邊透過來的意思,其實是九族的意思,這件事着重對扈花花講。
扈暖和玄曜唐玉子過來,徹底醒了酒。這場雷劫聲勢浩大其實時間不算長,天雷確實在趕着下班吧。
大家沒意見。
看了她一眼又說:“哦,你們人族的血沒有用,你不知道也正常。”
扈花花收斂得很好,周身一絲妖力都沒有泄露,他站在扈輕面前,低着頭看她,笑嘻嘻。
唐玉子純純的不知所措。
遠醉山:“.”雖然也是個女孩子,但並不喜歡呢。
扈暖嘴硬:“我覺得我這樣就很好。”
“扈輕,我師伯的臉好啦!鬼後有那麼大的本事哇!”
不等扈輕說話,她又急急的說:“你知道嗎?我師伯臉好了,人也變了一個人似的,正逼着宗主派人給她去抓那個奸——人。”
扈輕:“.你想說的是姦夫淫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