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緣一路上打量着宮殿,裡面富麗堂皇,雕欄玉砌,越往裡走,越能感覺到一股冷氣,這哪裡是住處,分明像是冰冷華麗的墳墓。
真是一個怪仙。
她規規矩矩地跟在天兵後面,沒多久,便被領進了又一座冰冷的屋子。
她看到戰神正坐在裡面品茶,立馬行禮道:“小仙有禮了。”
戰神端起茶杯,輕抿着嘴脣,而後才問:“星君來所謂何事?”
不止爲何,她感覺戰神的聲音有點激動。
思緣立馬舔起笑臉,一臉諂媚地說:“小仙今日來一則是爲了多謝戰神當日的救命之恩,二則也是想問問戰神,可有心儀之人。”
話音剛落,她感覺宮殿裡面愈發變得寒冷。
戰神大人周身都圍繞着一股冰冷的氛圍,這股冷氣慢慢往四周擴散,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微弱,那股氣勢壓得她好像心頭被砸上了一塊大石頭,而且,石頭還在越來越多。
思緣不想跪,可是四肢好像不聽使喚,立馬噗通跪倒在地。
自從來了九重天,她這膝蓋是越發不值錢。不過,若是跟小命比起來,一切皆可拋。
“戰,戰,戰神,小仙不是,不是故意的。”她語氣虛浮。
戰神看到她戰戰兢兢的樣子,知道自己嚇到人了,立馬收起了周身氣勢,語氣複雜:“沒有。”
一說完這兩個字,他身體好似被抽走了全部力氣。
他坐在座位上,呼吸變得緩慢,後背微微拱起,神色間充滿着落寞。
直到他收回氣勢,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開始呼吸了,狠狠地猛吸了幾口,想起自己的任務,小心翼翼地問:“那對未來仙侶,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
這,這也太虛了,上哪去給他找個空氣般的仙子。
他看她神情一臉糾結,輕輕地扯起嘴角,語氣帶有一絲寵溺:“你好像變了很多。”
“什麼?”思緣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變了很多?莫非自己露出了馬腳,讓戰神懷疑了。
戰神端坐在那張椅子上,一言不發,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內心閃過一絲心虛,趕忙說道:“既然戰神並無心儀之人,小仙下次帶着姻緣簿過來,若有喜歡的,小仙再爲你們牽媒。”
他端起茶杯,品嚐着茶,是好茶,茶湯清碧,滋味甘甜,喝完後口齒生津,良久,好整以暇地說:“好,那你下次再登門吧。”
“小仙告退。”
話畢,她立馬落荒而逃,好似這戰神宮殿是魔鬼煉獄一般。
戰神看到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變得越發大了。
她好似真的變了。
或者,這纔是本來的她。
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他神情變得越發狼狽,好似被這個世界所拋棄了一樣。
思緣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戰泉宮。
冬曲看到後,立馬上前,詢問道:“星君,發生了何事?”
“沒,沒什麼,快走,不,快飛。”
冬曲立馬架起命劍,帶着她回到了姻緣殿。
她看着名單上愕然在列獨霸首位的戰神二字,腦袋越發疼痛,這戰神後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思緣以前跟他有過接觸?
她看着旁邊的正在準備一品朝露的冬曲,詢問道:“冬曲,你可知戰神平日裡跟誰來往嗎?”
“戰神平日深居簡出,未曾聽過他與何人來往密切。”
“好,下去吧。”
冬曲拿着一品朝露,端正地舉到她面前。
“還喝?”思緣一臉嫌棄,實在是感覺這玩意連雞肋都比不上,食之無味,棄之也不可惜,“你放着吧。”
“星君,這......”
“我說,你放着吧。”一字一頓,不容讓人質疑。
冬曲從未看到思緣如此急言厲色,想了一會,便起身告退。
星君醒來日子越發多,想必身體已是大好,自己對他也能有所交待了。
等冬曲一離開,思緣立馬把一品朝露往池塘裡面一扔,完事後,拍拍手掌,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她思考着剛纔冬曲的話,戰神沒跟人交往過密,那對自己肯定不會有太多交集,會不會是那次點卯宴會?
以後還是跟戰神要少些交集,不過想到天君的指令,又開始頭疼了。
怎麼給他牽紅錢呢?又要極大限度地保護自己遠離戰神。
俗話說,山不過來,我過去,更有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既然如此,還是首先去問問仙子們吧。
她看了一眼名單冊,上面有一位神仙,品階竟然還是仙君,比自己的星君還高了一階。
恩,可以配得上戰神,先去找那位玄思仙君。
思緣帶上冬曲,一路飛往玄思仙君的住處。這位仙君的住處與戰神的大有差別,裡面沒有一絲華麗的氣質。
三步一綠植,十步一景色,處處都透着雅緻,想來這位仙君定是個優雅的仙。
只看到她步步生蓮,款款而來。
到了近前,看到一位面容雅緻,周身靈秀,渾身充滿着靈氣的女子。她好似跟這雅緻的景色渾然一體,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存在於這世間。
看到如此雅緻的美人兒,思緣心情着實明朗,“給仙君請安。”
玄思看到思緣,有些疑惑,畢竟兩人幾十萬年從無交集,“不知道星君前來所謂何事?”
思緣嗖地一下拉開她製作的姻緣簿,上面記錄了各類單身男女,畫像以及個人的基本信息俱全。
她小腦袋湊近玄思,問道:“仙君,請看,這裡有陽光型、帥氣型、清秀型、奶狗型等等等等,不知仙君中意哪一種?”
玄思仔細思慮了一般:“倒是無甚喜歡的。”
莫非神仙都這般清心寡慾?若是這樣,她還怎麼完成任務。
她不放棄地說道:“仙君,有一人,氣拔山河,風逸俊朗,責任心爆棚,六界之內也就他了,重點是......”
她附在玄思耳邊,輕輕地說:“重點是他心悅於你。”
爲了完成任務,撒點無關緊要的小謊,應該沒關係吧。
玄思耳畔一下子紅透了,連連退了好幾步,揪着衣衫問:“是誰?”
“戰神大人。”
話音剛落,思緣就看到她的臉一下子煞白,彷彿這是個驚天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