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來?”這下,冬曲不淡定了。
思緣看着旁邊那一堆長得一表竹才的竹子,露出了一絲奸詐的微笑,親愛的竹子們,等我磨刀霍霍向你們。
她朝着冬曲眨眨眼,後者瞭然地出去準備了。
等冬曲拿着一堆肉回來,發現她在笨拙地削着竹子。
冬曲嘆了一口氣,捻指施法,那些竹子就瞬間變成了竹籤子。
思緣看着這效率,給她默默點贊,她們兩人熟練地串起羊肉串,沒多久,就已經串完了。
“動手。”
冬曲依舊施了火咒,生起一堆不會冒煙的火。
“真神奇。”
雖然,她看到過這場景,但依舊是不得不驚奇。
過了一會兒,那羊肉在火的炙烤下,散發出滋滋的聲音。
“好香,思緣星君,敢問這是什麼?”一位天兵實在是擋不住這香味,直接走上前詢問。
“這是羊肉串,喏,嚐嚐。”
思緣給灑上了一種植物的粉末,具體叫什麼不清楚,反正是冬曲找回來的,跟孜然有異曲同工之處。
“多謝星君。”那位天兵迫不及待地往嘴裡送,吃完後,嘖嘖稱讚:“太美味了,這,這。”
她驕傲地說:“這是人間美味,天界吃不到的,再來一串?”
天兵不好意思地擦擦手,感激地說:“謝星君。”
“好香啊,這是何物?”另外幾位天兵也圍了過來。
那位先到的天兵介紹說:“是羊肉串,可好吃了。”
話音剛落,又有好幾位天兵圍過來。
思緣擡頭看着外面那一圈人羣,感到十分驚愕,這站泉宮原來有那麼多天兵啊,平日裡,她來去自如,只見過門口那幾位值守的天兵。
思緣烤好後,趕緊分了出去。
那些天兵們瞬間接過,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全部下肚了。
“你們在幹什麼。”
戰神的聲音不威自怒,自帶着一份冷意,讓人不敢違抗。
那些天兵好像是風雨中的鵪鶉一般,立馬站直了身子,周遭安靜地只有羊肉的滋滋聲。
“擅離職守,下去領罰吧。”
“是。”
他們動作間乾淨利落,可見是受到了嚴格訓練的將士。
戰神在她面前永遠是一副溫柔的樣子,她從未見過他發火,她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心虛地說:“我只不過是想吃個羊肉串而已。”
戰神挑着眉毛,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知道。”
“那我也要受罰嗎?”她的聲音低至沒有聲音。
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點點頭,“明日起,蹲馬步時間延長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她突然感覺自己手裡的羊肉串不香了。
他伸出兩個手指,打趣道:“也可兩個時辰。”
她立馬跑過去,掰掉其中一根手指,苦笑地保證:“不,一個時辰就好了,戰神大人放心,我一定結結實實地蹲夠一個時辰。”
蹲馬步對於現在的思緣來說,已經不過是小菜一碟了,這懲罰,戰神是嚴重放水了。
“冥河有異動,我得過去看看。”
“冥河?”也不怪她驚歎出聲,在天界那麼久,她當然知道這是天界的禁地。
冥河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一條天界與修羅的交界線,在這裡,無論是神仙還是修羅都無法使用法力。
數萬年來,都一直相安無事,今日,卻突發異動,怪不得戰神要親自過去查看了。
“思緣,你今日就在站泉宮好好休息吧,等明日再來教你。”他漫不經心的語句中隱隱帶着擔憂。
她乖乖發誓,“放心,我一定不惹事。”
等戰神走後,她繼續收拾着這剩下來的爛攤子,不經意地問:“冬曲,看過冥河的風景嗎?”
冬曲停下了手裡的活,雙手叉腰,義正言辭地說:“星君,你剛剛纔答應不惹事,怎麼現在又......”
話音剛落,她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烈的邪惡之氣涌來。還沒來得及迴應,她就已經被那股氣擊倒在地。
思緣被嚇住了,趕緊跑到冬曲身邊,焦急地問:“你沒事吧?還好嗎?”
冬曲卻並不回答她,看向眼前那位男子,驚呼道:“你是千山?”
“小丫頭倒有點見識。”
千山從懷中取出鏡子,捻起蘭花指,陶醉地看着自己的臉,自顧自地說:“天界的風水就是差,老孃皮膚都變差了。”
思緣一臉詫異地看着眼前那位紅衣男子,這,這不要臉的程度,跟城牆都有得一拼,她瞠目結舌地說:“竟如此不要臉。”
她的神情雖驚愕,卻沒有天界人所特有的鄙夷。
他面容閃過一絲複雜,不確定地詢問:“你是不是她?”
“誰?”
冬曲怒喝道:“竟敢闖入站泉宮,修羅是打算跟天界開戰嗎?”
千山一臉嫌棄地看着地上的人,彷彿她已是一個死人。他一揮手,無數黑色的曼陀羅縈繞在周圍,只等着給她致命一擊。
“住手。”
思緣叫住了他,舔起笑臉,“少俠,不,英雄,英雄是來找我的嗎?”
他把玩着手裡的曼陀羅,低着頭,看不出他的情緒。
她揚起一張笑臉,嘴角卻往下揚,猶豫地開口:“放了她,我隨你走。”
思緣慢慢地跟他講着條件,內心卻在不停腹誹:這站泉宮反應也太慢了。
千山挪步至她面前,行動間婀娜多姿,蹲下身子,聲音雖媚卻不娘,“你這小腦瓜裡面想着什麼呢?”
這人莫非有讀心術不成?她眼裡閃過一絲心虛。
“讓我猜猜,莫非是想讓戰神來救你?”
她死鴨子嘴硬,“你既然能進了站泉宮,想必已經做好萬全之策了,我心裡怎麼想有用嗎?”
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慢慢開口:“倒是個聰明孩子。”
指尖輕點,思緣就像是一隻小雞仔一樣被拎了起來。
等她反應過來,他們兩人已經出了站泉宮,往一個不知名方向飛去。
她發現,無論是天界還是修羅,都喜歡拎人。自從她來到這裡,起碼被拎了兩回了。
“你要帶我去修羅嗎?”她問道,隨即,又想到什麼,猶豫地問:“我會死嗎?”
她風華正茂,不想被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