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我的？”
陳昇指着自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雖說二人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氣結石以及呼吸法傳承。
但對方就這麼輕易地送給自己。
一時之間，
對於小黑的想法，陳昇有些捉摸不透。
但他話剛出口。
小黑便直接將手掌遞到他身前，同時重重地點頭，表情十分認真。
意思，再明顯不過。
見此，
陳昇也沒有再拒絕。
“謝謝。”
他微微點頭，便準備拿起氣結石。
但手伸到半空中，
他好似想起什麼，動作陡然頓住。
陳昇轉頭看向申子明。
“你需要多少？”
他想起第一次在許柔那裡獲得氣結石時，自己光是接觸對方的吊墜，氣結石便直接沒入到自己身體內。
他不確定封印之地內，或者小黑手上是否還有其餘氣結石。
萬一只有這三顆，又全部被他吸收。
那就尷尬了。
畢竟申子明還等着用氣結石來殺死體內的天人細胞。
見陳昇詢問自己。
申子明先是一愣。
隨後，
他看向小黑掌中的氣結石，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我之前利用氣結石已經清理過一次。”
“如今體內的天人細胞數量稀少。”
“半顆.應該就差不多。”
聞言。
陳昇瞭然點頭。
“可以給他一顆嗎？”
他看向小黑，指了指申子明。
小黑臉上，當即露出十分不情願的表情，彷彿一個賭氣的孩童。
但見陳昇面色堅定。
他便撇了撇嘴，極不情願地轉身看向申子明。
唰！
手掌穿破空氣，直接遞到申子明面前。
“就一顆。”
“不許多拿。”
小黑十分嚴肅地強調着，同時目光緊緊地盯着申子明，生怕他有什麼異常舉動。
看着對方這副模樣，陳昇感覺心裡十分怪異。
畢竟，
壁畫上的部族首領，氣勢十足，宛若武神在世。
現實中的部族首領，說話遲緩，面色呆滯，還跟小孩子一樣嘟嘴賣萌。
這種強烈的落差。
令陳昇有種莫名的恍惚感。
望着遞到面前的手掌。
以及那落在身上，帶着警告意味的目光。
申子明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隨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從小黑掌中捏起一塊碎石頭。
看着指尖處散發着熒光的小石子。
申子明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欣喜。
如今有了氣結石，他終於可以擺脫困擾他多年的天人細胞，獲得健康的身體。
至於天人細胞帶來的能力？
說實話。
申子明不是很在乎。
他寧願沒有那些能力，也想徹底治癒“家族遺傳病”
這幾乎成爲了申子明心中的執念。
想到這裡。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木盒，小心翼翼地將氣結石放入其中。
與此同時。
陳昇這邊，望着再次回到自己面前的手掌。
他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真視之眼。
這是他很早以前便獲得的技能。
令他擁有可以查看別人屬性，以及在集中注意力時，使得面前的事物慢放的作用。
前者，讓陳昇在多數情況下能夠分辨出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
後者則在戰鬥中給陳昇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先前面對趙真峰時。
雙方的敏捷屬性差距巨大。
陳昇正是靠着真視之眼所帶來的能力，才能勉強跟上對方的動作。
而真視之眼，一共分爲五個階段。
【明視界、破虛妄、辨詭神、堪生死、見過去未來】
陳昇如今的真視之眼從未升級過，還只是第一階段，明視界。
對於順利突破後，每一層境界能給他帶來什麼樣的提升，陳昇十分期待。
至於現在，
他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面前的氣結石是否足夠他升級真視之眼。
想到這裡。
陳昇再沒有絲毫猶豫，將小黑手中的兩顆氣結石拿起。
一時間。
輕微的灼燒感，便從掌中傳來。
陳昇面色不變。
他第一次吸收氣結石時，便有過如此經歷。
這種灼燒般的痛苦。
對於身體屬性還只有個位數的他來說，算得上疼痛。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過是撓癢癢一般。
但下一秒。
陳昇便感到眼睛傳來一陣酸脹以及乾澀。
起初還十分輕微。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更是愈發強烈。
他只能選擇閉上眼睛的同時，不斷揉搓着眼球，希望能夠有所緩解。
然而，
確實無濟於事。
酸脹感愈發強烈，更是伴隨着腦神經一陣陣抽痛，令陳昇忍不住皺眉發出一聲悶哼。
“你怎麼了？”
“沒事吧陳昇？”
陳昇的異樣，落入身旁二人的眼中。
他們關切地問道。
申子明見陳昇身形有些不穩，更是上前準備扶住他。
“沒事。”
陳昇強忍着劇痛，擺了擺手。
如果真視之眼順利進階，必然會有一個升級的過程。
對此他早有預料。
好在，
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便逐漸消退。
十數秒後。
“呼——”
在身旁二人關切的目光，陳昇長吁一口氣。
他就這麼閉着眼睛，感受着真視之眼突破後，涌入腦海的信息流。
再次睜開眼時，他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放心吧，我沒——”
陳昇看向申子明，正準備安撫對方。
但話說到一半。
話音卻戛然而止。
陳昇的表情，變得有些恍惚。
而他之所以會有如此表現。
是因爲眼前的世界，變了。
原本在陳昇眼中，大殿內除去散發着熾熱光芒的雷霆以外，再無其他事物散發光線的事物。
但現在，
在他眼前，卻充斥着五顏六色的光點。
這些不明物體充斥於空氣中的每個角落。
在申子明身旁的，散發着白光。
在陳昇身旁的，則多數爲藍色。
至於小黑，
不知爲何，彷彿所有光點對其都是避之不及一般。
其身旁範圍內，空無一物。
“這是.”
陳昇稍微思索，便明白麪前的是什麼東西。
氣。
神秘無比的氣。
通常情況下，
一個武者只要挖掘出身體足夠的潛能，並將呼吸法突破至呼吸態階段，便能夠看到氣的存在。
但不知爲何，
即便陳昇已經突破數門呼吸法，也無法看到氣。
直到現在，
他才終於知道，這些自己聽過無數次的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
陳昇的手掌，在空氣中輕微擺動着。
伴隨着他身體的動作，他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藍色的光點歡呼雀躍着，跟隨他的手掌不斷躍動。
想必這便是水之靈。
簡單測試一番，陳昇便沒有過多關注。
看到氣，並不能給他的實力帶來什麼明顯的提升。
真正令他感到喜悅的。
是其他方面的變化。
喚出面板。
【陳昇】
【力量：207（19）】
【敏捷：217（21）】
【體質：227（16）】
【技能：真視之眼Lv1：破虛妄（此技能無法主動升級，但技能效果會隨屬性提升不斷增強）】
【技能點：230】
兩顆氣結石，在成功將真視之眼成功突破的同時，順便還將陳昇的敏捷提升二十點。
而破虛妄這一階段。
並不只是如其表面意思那般，可以令陳昇擁有勘破幻境之類的能力。
如果真是這樣的能力，說實話陳昇並不會感到開心。
因爲迄今爲止，他唯一遇到過，稱得上幻境的東西，也就是上方封印之地的溶洞。
至於控制幻象的敵人，更是一個沒有。
這一階段的能力，根據陳昇突破時的信息流了解，十分簡單粗暴。
那就是令陳昇可以觀察到他人的情緒，乃至於操控。
陳昇看向申子明。
在他的視線中，其身體內充斥着代表各種情緒的光點。
例如現在，
其體內最爲明亮的情緒。
便是關切以及緊張。
除此之外，還有些許的警惕以及恐懼，這兩個情緒代表的光點，稍顯暗淡。
看到這裡。
陳昇目光微動。
下一秒，
申子明體內的負面情緒光點，便直接在陳昇的控制下分離出體外，並朝着他的手掌不斷匯聚。
嗯？
正當陳昇做出這一舉動時。
申子明臉上登時閃過一絲異樣。
緊接着，
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平和。
原本，因爲尊老在不斷朝天人封印不斷靠近的原因。
他的內心始終有些恐懼與不安，只是沒有表現在外。
但不知爲何，
現在的申子明，卻感覺尊老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
既來之，則安之。
生是命，死亦是命。
一切自有天命安排。
霎那間。
申子明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有些佛系起來，心境前所未有的坦然。
他好像進入了聖賢狀態。
一切負面情緒，都離他遠去。
此時。
陳昇看着自己手掌上環繞的情緒光點。
他心念微微一動。
這些光點，便盡數沒入體內。
但並沒有對陳昇造成影響。
因爲破虛妄對於情緒的控制能力，十分強大。
陳昇不僅能夠操控他人的情緒。
他還能夠主動吸收這一些情緒，並將其儲存在自己體內。
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直接施加在他人身上。
並且，
隨着陳昇身體屬性的不斷提升，這個能力甚至還會越來越強大。
陳昇腦海微微轉動，心中便已經有了無數種運用這種能力的辦法。
不論是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在戰鬥中，都極爲有用。
獲得如此強大的能力。
由不得他不欣喜。
唯一可惜的是，這個能力並非無敵。
陳昇能夠操控的情緒上限，與操控對象的實力是直接掛鉤的。
並且，
當他想要將儲存的情緒施加在他人身上時，實力越強的人抗性會越高。
打個比方。
同樣一份恐懼，如果陳昇灌入普通人體內，能令對方嚇得屁滾尿流，魂不守舍。
但如果是放在與陳昇同等級的敵人身上，恐怕只能令對方感到一瞬間的膽寒。
而面對實力強大的敵人，陳昇對其情緒的操控也會變得十分有限。
但這些限制，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一份恐懼影響不夠，多加一份。
只要陳昇灌入的恐懼情緒足夠多，他相信即便是比自己強的敵人，行爲也會因爲情緒而產生變化。
在戰鬥中，
一點細微之處的情緒變化並足以影響戰局。
因此，這一項限制對於陳昇來說，倒也不算什麼。
想到這裡。
結束測試的他，一邊分散心神，持續不斷地從申子明身上吸收負面情緒。
一邊將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小黑身上。
“謝謝你，這些東西對我們很有用。”
陳昇再次向對方點頭道謝。
如果不是對方提供氣結石，他也無法獲得如此強大的能力。
申子明的身體問題，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解決。
因此，
陳昇這一句謝謝，乃是發自內心的。
聽到陳昇的道歉，小黑的臉上頓時露出如同小孩被誇獎一般的驕傲表情。
“還有還有。”
似乎是爲了在陳昇面前表現得更好。
他興奮地直接拉住陳昇的手臂，示意其看向大殿側面。
吱吱——
與此同時。
地面上的黑色液體，再次開始蠕動。
目標，則是大殿側面牆壁上的最後一幅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