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夜晚。
經過一天的行動。
醜卯二人於邊川市匯合。
在神人會高層皆受到牽制的現今。
一天下來，他們的行動無比順利。
醜先生這邊，抓到十個。
卯先生那邊，抓到十二個。
足足二十二個人。
其中將近一半的人，都有奇異能力在身，並且大部分來自於神人會。
並且，
這還是因爲前兩天的抓鋪行動，導致邊川市內海沒有被發現的天人細胞持有者已經不多的原因。
醜卯二人不得已只能選擇向外擴散，甚至在周邊省份尋找目標。
即便如此。
此次收穫也堪稱巨大。
邊川市的教堂據點內。
一衆任務目標被裝進麻袋，只露出腦袋。
每個麻袋旁邊，都站立着一名聖教人員，時刻關注着目標的狀態。
爲了防止孫一那樣的情況再次出現。
大多數目標在抓捕後，聖教人員都會爲其注入麻醉藥物，確保短時間內失去所有的行動能力。
一旦目標出現異動。
他們便會立即將其打暈，或是再次注射麻醉藥物。
教堂的中央處。
醜卯二人並肩而立。
醜先生目光掃過地面的麻袋，面上愁眉不展。
雖然今天的行動十分順利，收穫也堪稱巨大。
相比昨晚行動時的屢屢受挫，至少他們完成了陳昇交代下來的任務，也終於能夠放心地交差。
但是，
如此順利。
令醜先生心中，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於十數年前犯事，加入聖教並存活至今。
在十二聖使中，醜先生實力並不算頂尖，甚至可能略遜某些時期的下六位。
但時光流轉。
那些曾經驚才絕豔，風頭一時無兩之人，如今墳頭草都比醜先生高了。
而醜先生直到現在，依舊活得好好的。
之所以如此。
除開醜先生無慾無求，並不盲目追求強大的力量，只願意守在華西地區看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外。
還有一個極爲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慫。
更準確的來說，是謹慎。
不論是在任務中，還是日常生活中。
遇到任何的風吹草動，醜先生都不介意以最謹慎的態度，面對有可能發生的危機。
正是這份謹慎，令他成功度過一次又一次危險，並順利存活至今。
“我當然知道不對勁。”
身旁的卯先生接過話茬。
其性格與醜先生相近，自然也是察覺到這一點。
雖然在給陳昇的任務報告中，卯先生只顧着拍陳昇馬屁，似乎完全不擔心。
但他心中，很明白今天的行動到底有多麼反常。
“但這是玄武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
“而且危險還只是存在可能性。”
“難道我們要因此罔顧大人的命令，消極對待嗎？”
他的面色有些陰沉。
有種明知危機很可能在醞釀，但無從下手的感覺。
令他十分不爽。
聞言。
醜先生沉默着。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該如何將風險儘可能地降低。
“總之，先通知各小隊注意吧。”
“從現在開始，每一次行動必須有兩個小隊同時在場。”
“一組負責觀察，一組負責行動。”
“每個小組組長持有玄武大人所賜法寶。”
“一旦情況有異，不能有絲毫猶豫，立刻使用法寶，明白嗎？！”
醜先生視線掃過四周的聖教教徒，嚴肅說道。
他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因爲怕這些聖教教徒的生命遭遇威脅。
而是擔心行動屢屢受挫，讓陳昇失望。
“是！”
教堂內，衆人齊聲應道。
見此，
醜先生看向卯先生。
二人相視點頭。
“走吧。”
趁着夜色朦朧。
衆人準備回到聖教根據地，將今日捕獲到的行動目標帶回給陳昇。
——
聖教根據地上方。
原本綠樹成蔭，枝繁葉茂的熱帶雨林，十分突兀地出現一片空地。
滿地的殘枝碎葉，令這裡看上去彷彿被導彈洗地一般。
足足方圓一公里範圍，沒有半株完好的樹木。
之所以出現這一慘狀。
皆是因爲空地中心的一道人影。
陳昇盤腿而坐，雙眼閉合。
粗壯的青筋如老樹根般，盤踞在他皮膚表面。
“吸——”
“呼——”
他的呼吸沉穩且悠長。
身體伴隨着呼吸節奏，緩緩起伏着。
隨着時間推移。
暴起的青筋逐漸隱沒。
不多時。
陳昇長吁一口氣。
濃重的白霧吐出，瞬間瀰漫四周。
緩緩睜開眼睛。
陳昇的雙眼，難得地閃過一絲疲憊。
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
他堪堪適應體內變強帶來的痛苦。
至少，
不會再像先前那般，肆意地想要破壞一切。
只是，
即便體力隨着時間的推移愈發充沛。
但陳昇並沒有感覺自己的狀態回覆過來。
他很久沒有體會過精神接近耗盡的感覺。
他甚至懷疑自己現在再度閉上眼睛，說不定會直接睡去。
這也讓陳昇意識到。
即便自己擁有能夠快速提升靈魂之力的辦法，對於身體的改造也不能操之過急。
光是肌肉、骨骼、血液三者的改造，便已經摺磨得他近乎發瘋。
更不用說後面的器官、神經、細胞。
陳昇打算等自己完全適應現今的身體後，再進行下一步的改造。
反正越往後，所需的靈魂之力也越發龐大。
正好趁着這段時間。
在提升靈魂之力的同時，先進行密功的修行。
想到這裡。
陳昇直接起身。
他喚出面板。
【陳昇】
【力量：2320】
【敏捷：2046】
【體質：2081】
【技能欄：雷之呼吸lv2：92/5000】
【技能點：3282】
雖然陳昇下午的時間，都用來改造自己的血液。
但一天的鍛鍊下來。
依舊令他的三項屬性，全面突破兩千的大關。
雖然目前來說，依舊是力量屬性一馬當先，並且還有與另外兩個屬性越拉越大的趨勢。
但伴隨着血液改造完成。
如今他體質屬性的強化速度，有了不錯的提升。
陳昇相信，
等過個兩天，他開始改造更深層次的身體部分，整體的強化速度將會迎來質變。
不過
望着面前的面板。
陳昇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想要讓自己的靈魂之力強度，也出現在面板上，方便時刻觀察變化。
先前在封印之地時，面板曾經根據他的意志進行變化。
當時直接將技能點與熟練度的比例，從一比一千，變成了一比一，令他的面板看上去要整潔不少。
說不定，
現在也可以呢？
陳昇剛想到這裡。
便看到面板突然變得有些虛化。
下一秒。
一行新的字眼，便出現在體質屬性下方，與另外三個屬性並列。
【靈魂：2.5】
2.5
陳昇簡單思索，便明白麪板的算法由來。
如果每個人的靈魂之力，先天便是1.
那麼多出來的2.5，便是陳昇經過修煉以及吸收帶來的強化。
相當於常人兩倍半的靈魂之力，便足以令陳昇對身體進行如此巨大的改造。
靈魂屬性的價值，不可謂不大。
只是，
陳昇還未曾看到過其他人的靈魂數值。
因此短時間內，也無法做出比較。
或許今後有機會，如果遇到孫一合或是其他的密功修煉者的時候，可以比較一番。
到時候，
陳昇就能知道，自己的靈魂之力與其他密功修煉相差多少。
至於目前當然是多多益善。
想到這裡。
陳昇拿起手機。
他記得先前，醜卯二人曾經給自己彙報過任務進展。
似乎一天下來，進展還算不錯。
如此想着，
陳昇點開屏幕。
下一秒。
當醜卯二人發來的最新消息映入眼簾時。
即便是陳昇。
瞳孔也不禁縮緊。
二十二個人。
他們足足捕獲了二十二個符合要求的目標。
就算其中，會有一些小黑不願意吞噬的人在。
但基數擺在這裡。
又能夠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提升？
一想到這裡。
陳昇心中不禁期待起來。
他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經回到聖教根據地的洞穴內。
十分鐘後。
醜卯二人帶隊到達。
“拜見大人！”
聖教人等，跪倒一片。
似乎是因爲收穫頗豐。
他們的聲音格外洪亮。
陳昇沒有說話。
他默默開啓真視之眼，從那些裝載着行動目標的麻袋一一掃過。
二十二人。
有十一個人，擁有權柄在身。
至於小黑能吸收的有多少，便只有試過才知道。
щщщ ●ttκá n ●￠ ○
陳昇輕輕招手。
早已準備的醜先生當即會意，看向身後衆人。
很快，
伴隨着接二連三的撲通聲。
這些被麻醉過的任務目標，便如同一隻只待宰的羔羊，被扔到陳昇面前。
五分鐘後。
小黑吸收完畢。
感受着從指節處傳來的龐大能量流。
陳昇的雙眼，不禁微微眯起。
他看向面板。
【靈魂：3.7】
提升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巨大。
按照陳昇的估計。
他現今的靈魂之力，已經完全足夠改造自己身體的器官，甚至還能嘗試着改造神經。
只需要短短一兩天的功夫，待他適應先前改造的變化。
便可以直接進入下一層次。
至於中間這段時間。
陳昇打算開始修煉枯榮聖經，至少也要修成第一層境界。
至於能不能更上一層樓。
就看技能點，能不能直接提升密功了。
“甚好。”
陳昇收回思緒。
他看着依舊跪在不遠處的聖教人等，點頭稱讚。
“你們可需要什麼獎賞，儘可說來。”
手底下人辦得好。
陳昇自然是不吝嗇於獎賞。
話音落下。
醜卯二人相視一眼。
眼中盡是欣喜神色。
他們這兩天時間，四處奔波，幾乎沒有停下來半刻。
爲的，
不就是需要這樣的機會嗎。
於是乎。
二人異口同聲。
“能爲大人效死力，乃我二人之榮幸！”
“吾等只求大人不嫌棄，能令我二人常伴大人左右！”
從始至終。
醜卯二人的目標都沒有變過。
他們要的，就是抱上陳昇這根無比粗壯的大腿。
如果說兩天前，是因爲陳昇所展現的恐怖實力。
那麼這兩天下來，二人哪裡還能看不出陳昇與聖教其他高層的區別。
對方並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
甚至還會體恤手底下的人。
在即將到來的大變之世。
跟着這樣的人，自然是安全係數成倍上漲。
這比起任何獎賞，都要重要得多。
醜卯二人的小心思，陳昇自然是清楚的。
“跟着我，可不一定是安穩之舉。”
“如果想就此安生，我勸你們放棄打算。”
他適當提醒着二人。
畢竟，
陳昇將來要面臨的敵人可不少。
跟着他，說不定比跟着其他人還要危險。
“願爲大人效死力！”
面對陳昇的提醒。
二人沒有絲毫猶豫。
站在他們這個位置，本就沒有什麼安穩可言。
而陳昇，
已經是他們能夠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好。”
見此，
陳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今後，你二人便供我差遣。”
“我自會護佑。”
“但是.”
話說到一半。
還不等醜卯二人欣喜。
陳昇話鋒一轉。
“倘若你們陰奉陽違，只爲苟且偷生。”
“我亦不會心慈手軟。”
說到這裡。
威壓自然逸散開來。
壓得在場諸人，皆有些喘不過氣。
“是！”
二人既已做出選擇，自然沒有後悔的道理。
他們硬頂着壓力，高聲應道。
話音一出。
威壓瞬間消失。
“那你們呢？”
陳昇看向二人後方的聖教教徒。
他們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三人在打什麼啞謎。
相比醜卯二人。
教徒們地位太低，接觸不到太多信息。
相比起拍馬屁，或者說成爲陳昇親信。
實實在在的好處，更能吸引他們。
於是乎。
教徒們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有人要資源。
有人要功法。
還有人希望聖教幫忙解決他小孩子落戶上學的事情。
這些不過是小事。
陳昇自是一一應允。
賞賜過後。
衆人將任務目標重新裝回麻袋，便準備離開這裡。
至於審問神人會的成員？
這種事情，
早在將人送來之前，他們便已經審問過無數次。
但關於神人會高層神秘失蹤的問題。
這些人一概不清楚。
陳昇也沒多算再浪費時間。
在醜卯二人帶隊離開後。
陳昇並沒有離開洞穴，繼續進行練功。
改造後的痛苦，折磨他將近一晚上的時間。
令他感到精神有些疲憊。
他準備短暫休息十分鐘。
隨後，
開始枯榮聖經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