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陳昇早早便醒。
他看向周厲的牀鋪，發現其已經不見蹤影。
恰巧此時，
窗外飄來陣陣米香。
他深吸一口氣，腹內頓時傳來飢餓感。
拿起洗漱用品，陳昇來到河邊準備洗漱一番。
他舀起一杯水，準備先漱漱口。
然而，
噗——
水剛進嘴裡，就直接噴了出來。
“臥槽！！”
陳昇齜牙咧嘴，只感覺牙齒一陣發酸。
這水的冰冷程度，竟遠超瀑布的水流。
剛一進嘴，陳昇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凍僵了。
“哈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
不遠處的周厲開懷大笑，聲音十分硬朗。
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早上的他，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陳昇撇了他一眼，默然不語。
只是從河裡再次舀起一杯水，起身準備朝周厲走去。
見此，
周厲的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有話好說。”
“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你這般摧殘。”
周厲按了按手，示意陳昇稍安勿躁。
他提起一旁的水壺。
“用這個洗。”
這是他一早起來時便已經燒好的水。
河水冰冷刺骨，好在燒開後能喝也能洗。
陳昇接過水壺，洗漱完便在火堆旁坐下。
鐵鍋內，白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方纔他聞到的香氣便是來自於此。
一旁的地上，還放着煎蛋和榨菜。
陳昇給自己舀了一碗粥，就着榨菜和煎蛋吃了起來。
“老頭。”
飯間，陳昇突然開口。
“你沒有想過調查這河水怪異的源頭？”
環繞着周家村的這一條河水，冰冷刺骨，重量遠超尋常。
並且越是接近下游，這種情況便愈發嚴重。
如今的陳昇，早已適應瀑布上端的水流。
但方纔那水進入口腔，依舊凍得他措手不及。
“當然有，我又不傻。”
周厲一臉怪異地看向陳昇，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然你以爲我這病怎麼來的？”
“早在是十數年前，我就已經探查過這河底的每一個角落。”
“毫無發現。”
聽到這裡，
陳昇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畫面。
這個連氣感者都不是老頭，一次又一次地跳入這冰寒刺骨，重若千鈞的河流，試圖找到親人死亡的真相。
但卻一次又一次地無功而返，最終落下病根，命不久矣。
他沉默了。
一時之間，二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但陳昇心中，卻在默默思索着。
以他如今的屬性，在開啓呼吸法狀態時，應該勉強能在河水裡呆幾分鐘，並且不會有任何影響。
如今漲潮期到來，河底說不定會出現新的線索。
陳昇打算等今天的鍛鍊結束後，就到河底下方探查一番。
說不定會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想到這裡，
陳昇起身開始收拾殘局。
周厲則開始在行李中挑選與靈藥一同熬煮的草藥。
十分鐘後。
“你幹嘛？”
陳昇正準備前往瀑布上方。
他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正閉眼做着心理建設的周厲，一臉奇怪地問道。
“我上去給你煮靈藥湯啊！”
“這玩意的火候不到位，效果沒那麼好的。”
“而且這搭配的藥材也有講究，比如這藥材性寒，你又在水中鍛鍊”
“打住！”
周厲絮絮叨叨着，話還沒說完，便直接被陳昇打斷。
“昨天我就想說了。”
“爲啥你不在這下面煮，好了再喊我下來，非得到上面去受罪？”
“.”
陳昇這話一出。
周厲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
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你該不會.壓根就沒想過這茬吧？”
陳昇瞳孔略微震驚。
他昨天還以爲這老頭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其他的想法。
敢情就是單純腦子轉不過彎？？
“咳咳.”
周厲乾咳兩聲，裝作若無其事地倒鐵鍋裡倒水，準備開始煮靈藥。
見陳昇還站着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老頭眼睛一瞪。
“看什麼看？！”
“還不趕緊練功去！”
“到時候你在論武會上被人毆打，別怪老頭裝不認識你。”
聞言，
陳昇聳了聳肩。
隨即，
他迅速進入呼吸法狀態。
幾個跳躍間，便順利到達瀑布上方。
綁好繩索。
這一次，陳昇沒有立刻朝着昨天練功的石塊跳去。
如今屬性相較昨天，增長將近一半。
他覺得自己可以稍微嘗試更下方一點的位置。
看了幾分鐘。
很快，
陳昇便瞄準瀑布中段的一塊石臺。
之所以稱其爲石臺，是因爲這塊石頭表面平整，空間也比陳昇昨天練功的地方大上不少。
沒有猶豫。
鎖定好目標，陳昇一躍而下。
啪！
他順利站到石臺上。
重若萬鈞的水流瞬間覆蓋周身，壓得陳昇一個趔趄。
好在他及時調整呼吸，穩住了身形。
站在石臺上，
水流裹挾着的重力與冰寒，皆比上方要強烈不少。
但陳昇僅僅調整幾分鐘時間，便已經適應。
他當即擺出架勢，開始鍛鍊鷹身呼吸法。
時間輾轉即逝。
很快便來到中午。
在這期間，陳昇除了到河岸邊喝靈藥湯之外，便一直待在瀑布中。
好在，
鍛鍊的效果也是十分斐然。
【陳昇】
【力量：14.1】
【敏捷：14.9】
【體質：14.1】
【技能點：15.1】
【鷹身呼吸法lv2：179/20000】
力量與體質分別提升1.5
敏捷則提升1.6
雖然沒有昨天突破鷹身呼吸法時提升那麼多。
但陳昇早有預料。
今天才過了不到一半。
到了晚上，最遲明天早上。
他就能將呼吸法再次提升，並在靈藥的配合下，實力再一次躍進。
此時，
周厲正在火堆旁做飯。
陳昇剛練功一上午，也想身體稍微放鬆放鬆再繼續下午的鍛鍊。
閒來無事，他便來到河邊，將手伸入河水中。
冰冷刺骨的寒意，順着手臂攀附而上。
即使陳昇早已有心理準備，身體依舊下意識一個激靈。
“吸——”
一個深呼吸。
陳昇的身體迅速膨脹。
面板之上，三項屬性瞬間暴漲三分之一，平均達到十八點。
“呼——”
陳昇長吁一口氣。
充斥周身的冰寒感，似乎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他又將雙腳也伸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
在陳昇反覆嘗試下，
他成功推算出，以自己如今的身體強度能夠在河水裡待多久。
五分鐘。
這是絕對安全的時間點。
在這個時間內，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陳昇都能夠迅速地回到岸邊。
超過這個時間，他便可能因爲體力不足或是熱量流失，導致行動減緩出現種種危機。
測試完畢。
陳昇蹲在河邊思索着。
說實話，
他對周家村的事情，也有些許好奇。
到時候發生了什麼，能讓整個村莊的人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溺水而亡，身旁還沒有半點水漬。
陳昇越想越好奇。
最終，他微微一咬牙。
決定了！
今天不下水！
等呼吸法先突破第三層再說。
好奇歸好奇。
陳昇的人生準則，就是不打無準備的仗。
面對敵人，能碾壓就絕不搞勢均力敵。
面對事情也是一樣。
五分鐘，對於陳昇來說還是太短太短。
至少也要等他能完全適應，水底的冰冷與壓力再下去。
想到這裡，
陳昇收起心思，回到火堆旁與周厲一同吃午飯。
“臭小子，你別給我瞎搞啊。”
飯間，周厲警告着陳昇。
方纔陳昇測試時的舉動，他同樣看在眼裡。
“周家村的人死就死了，這麼多年我都看開了。”
“可你小子要是死了，我半夜睡醒了都得給自己來兩巴掌。”
一聽這話，陳昇樂了。
“老頭，沒想到就你這德行，竟然還會因爲我死了感到愧疚？”
“那倒不是。”
“主要是後悔認識你這麼個混蛋小子，怕你害我掉功德，影響投胎。”
“.”
“我賭你下輩子一定投胎成蟑螂。”
“好你個小王八蛋——”
一陣吵鬧間，二人結束午餐。
周厲回木屋午睡。
陳昇稍作休息，便再次前往瀑布，不願意放過一點修煉的時間。
隨着時間的推移。
天空披上一層霞衣。
殘陽漸漸沒入地平線。
陳昇依舊在日瀑布中段修煉着，試圖早點升級呼吸法。
“嗯？”
突然，
陳昇目光一凝。
鷹身呼吸法帶來的遠視效果，讓他能清晰地看到數百米外的景象。
此刻，他能清晰地看到。
遠處本該沒有半點活物的樹林中，有兩道黑影不斷穿梭在樹木之間，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靠近。
是人？
還是
趁着黑影還未靠近，陳昇停下動作。
嘩啦——
他瞬間躍至懸崖邊上，趴伏在地面觀察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