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厲先是一臉茫然。
“可你這”
他想反駁陳昇。
只是
這小子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又不多的樣子。
自己一時之間，竟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對於周厲的內心活動，陳昇並不清楚。
稍微運動一番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收拾殘局。
走到水槽旁，稍微清晰一番身上的血漬後，陳昇便直接來到食雜店內，從玻璃櫃地下抽出幾個黑色塑料袋。
這種塑料袋的材質韌性十足，也足夠大，裝得下一個成年男性。
結果又是引起一陣劇烈咳嗽。
二人相識不久，似乎沒有過多的話可以說。
周厲輕啄一口茶水，搖頭晃腦地說道。
但這是周厲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在活着，而不是等死。
“你的實力是不錯，但世界之大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隨後，
“你要幹嘛，開屍體派對？”
但相處起來，
卻又莫名的融洽。
“喂。”
回到後院，陳昇便如同收拾垃圾一般，將地上的殘肢斷臂一一收入垃圾袋中。
至於陳昇，他沒有着急吃飯。
不清理乾淨，他也沒啥胃口。
“就是因爲即便在低潮期，也有人能夠達到你如今的實力，乃至更強。”
“問就是勸你別報。”
“別問。”
清理完畢的陳昇，才準備吃飯。
陳昇纔回到後院。
小說裡默默修煉幾十年，自以爲天下無敵，結果被人啪啪打臉的難道還少嗎？
陳昇不是屬烏龜的，他也不喜歡被動。
他手裡，提着從衚衕口打包來的飯菜。
“說說，你怎麼比？”
木門關閉。
“老頭，吃飯啦！”
將飯菜放在石桌上，陳昇招呼着周厲。
真要碰上太強的，直接認輸就是。
“你自己慢慢搞吧。”
這老頭站在院子裡冷得瑟瑟發抖，就是不肯回房。
？
陳昇若有所思。
“你看看，來我這兩三天，第一天骨折，第二天殺兩個，第三天殺三個。”
今晚是難得的圓月。
“再加上，這些人大多數都身處大武館。”
陳昇則在一旁大快朵頤。
另一邊，是提着水桶和拖把，一遍一遍清理着地上血漬的陳昇。
“你是不是認爲你很幽默？”
“雖說這樣的人萬中無一，但有些稍次的一點的，在六個月前便已經覺醒成爲氣感者。”
陳昇白眼一翻，不再理會他。
一個孤寡老人，一個空巢青年。
但現在，他的生活中多了一個陳昇。
一聽到開飯，老頭的動作極快。
在自身能力範圍內，儘可能地獲得更多的資源，儘可能地提升自己變強的速度。
陳昇疑惑的目光下，他清了清嗓子。
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樂滋滋地品嚐起來。
畢竟地上紅的黃的白的一片，跟開了染坊似的。
參加論武會，他只要用真視之眼一看，就能知道他人的大概實力。
固然，以面板的能力，只要他找一個隱蔽的角落老老實實地鍛鍊。
隨後，
“記得綁幾塊石頭，不然腐爛了袋子會往上飄的。”
“行了老頭，回去睡覺吧。”
“那你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周厲腦袋高高揚起，尾音拉得老長。
陳昇纔看向周厲。
他輕鬆拎起垃圾袋，便準備朝外走去。
將繩子遞給陳昇，周厲假裝看不到對方怪異的神色。
收拾完。
周厲昂頭挺胸，理直氣壯。
“開玩笑——咳咳”
“人家比你多出幾個月時間，靈藥基本上兩三天，甚至一天喝一次。”
十分好用。
周厲伸出手指，戳了戳陳昇的肩膀。
嗯？
聞言，陳昇略有訝異。
“不是我不讓你去。”
“不用勸了老頭。”
但這時，周厲卻叫住他。
周厲心情略微平復，纔再次開口勸說。
“但氣，始終是存在的。”
“我害怕！”
朗朗夜空下，月光灑落在後院。
“不會說話就去學學手語！”
周厲眼睛一瞪。
“到時候被人打死，老頭我可不會幫你收屍。”
只聽見哐當幾聲，房門便迅速打開。
吃完飯。
“一些真正超絕的天才氣感者，即便是在低潮期，依舊會擁有超乎常人的體質。”
這小老頭怎麼知道自己昨晚殺了兩個。
這副畫面看上去既怪誕又和諧。
“你怎麼比？”
“倒也不多，甚至可能沒有。”
他的本意，是希望陳昇知難而退。
但誰知道這段時間裡，世界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萬一我能得到靈種啥的，到時候請你喝靈藥湯，你也能多苟活一陣子。”
雖說二人天天吵吵鬧鬧，恨不得說話嗆死對方。
“爲啥？”
吃飽喝足的他，一邊泡着茶，一邊欣賞着頭頂的月亮。
陳昇看着關閉的房門，嘴角微微勾起。
一聽這話。
“你要知道，氣雖然分爲低潮期與漲潮期。”
周厲不着痕跡地，將石凳朝遠離陳昇的方向挪了挪，隨後才若無其事地開口。
誰又能保證，躲起來就一定安全。
周厲的胃口並不大，此時飯菜還有許多。
再出來時，他手中便多出幾根尼龍繩。
“小兔崽子！”
“人家的起點就是你的終點，你怎麼跟人比？”
“你小子最好是。”
“這附近有個污水處理廠，你可以把東西扔到排放口那邊。”
半個小時後。
周厲轉身進屋，一陣翻箱倒櫃。
就算拿不到靈種，至少也提升一下鷹身門的待遇。
這纔是他想要做的。
他便若無其事地走進屋子。
周厲快步來到石桌旁，將外賣盒一一打開擺放，直接開幹。
聽到這裡，
便提着三個垃圾袋朝外走去。
面對周厲的氣急敗壞，陳昇沒有迴應。
“你的意思是，這樣的人，論武會上會有很多。”、
頂多一兩年時間，他就能成爲極爲恐怖的強者。
只可惜，
陳昇心意已決。
一邊是美美享受晚餐的周厲。
“你就告訴我，怎麼報名論武會就行了。”
原本的他，早已習慣獨自一人的生活。
“有意思。”
“你會不會說話，什麼他媽的叫他媽的苟活！”
“這也是爲什麼古時候時不時就會冒出一些什麼力能扛鼎的絕世猛人。”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氣的漲潮低潮，只不過是進步速度的差別而已。”
聞言，
“這裡我會打掃乾淨的。”
“我身上的錢，也就夠辦我自己的葬禮。”
如今已近冬季。
“不然你以爲化勁暗勁明勁這些層次劃分，是怎麼來的。”
他低聲唸叨一句。
聞言，周厲冷哼一聲。
“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老大，論武會怎麼報名？”
一個小時後。
說罷，
“你昨晚沒被迷暈？”
“像我這種老江湖，區區迷藥怎麼可能”
砰。
陳昇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周厲。
陳昇一邊收拾着飯盒，一邊開口。
周厲沉默良久。
最終，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