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齊凌琳帶着一羣鐵匠去部落,楚恨離心裡自然是歡迎得很,並沒有過多推辭便答應下來。而一向刁蠻潑辣的齊凌琳也不是齊琦一衆小輩能攔得住的,於是這決定便被匆匆定了下來。
齊凌琳風風火火得叫上了齊正陽以及幾名鐵匠,動作如此麻利一看就是早有準備。楚恨離也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省得與秦氏再發生衝突。
齊董強率領齊氏部落的商幫一同外出,給楚恨離打了個掩護,浩浩湯湯幾十人,楚恨離藏在裡面,目標小了許多。楚恨離瞥了一眼同行的齊正陽,他實在難以想象這位年過花甲的老者竟然是齊凌琳的徒弟。若不是這裡人多,楚恨離可能就壓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向他詢問一番了。
隱藏在齊氏商幫裡,一行人很快離開了駐地,向秦氏部落外圍進發。離開了秦氏部落的主要管轄範圍,鬆了一口氣的楚恨離與身旁的強子哥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也在隻言片語間中瞭解着那位齊凌琳。
“楚兄弟,你別看凌琳姐年紀不大,早些年她可是輕鬆擊敗了在鍛造之法上造詣深厚的齊正陽大師。甚至使大師甘願拜入她的門下,重拾學徒之心。”強子哥把他拉到一旁,小聲交代着,“這鍛造之法看似只是普通鐵匠活。可對於我們部落來說,不僅僅是掙錢的主要途徑之一;耕地的農具,保衛家園的武器,可都是由她一手置辦……”
“這麼說,她還挺厲害的嗎。”楚恨離不由得稱讚一句,畢竟在這男尊女卑的原始社會,一個女子竟然能在男人手裡搶下這種體力活,實屬不易。
強子哥又道:“那可不是,凌琳姐的能力讓她一度成爲了部落裡女性的偶像,甚至連男人都會對他產生敬佩之情。這麼說吧,齊氏部落內,除了酋長外,凌琳姐就是影響力最大的人。”
楚恨離聳聳肩,沒想到已經竟然招來了這麼一尊大神,“那我還是少得罪她一些吧……”
大夥的腳程不慢,很快便臨近秦氏部落的界碑,“只要出了界,我也就安全了。”楚恨離心裡暗自琢磨到。
正當衆人就要離開秦氏部落的邊界,不速之客終至,烏壓壓的幾十人從四面八方涌出,將齊氏商幫包圍在內。
“齊氏部落真是好手段啊,在我們秦氏的貿易區做着生意,還要從我們眼皮子底下幫逃犯脫身。”爲首的女人傳出尖銳刺耳的叫罵聲。這名中年婦人顴高鼻低芝麻眼,脣薄齒尖,言語間甚是刻薄。
看到來者,齊董強故作不解,問道:“秦萍,你這是何意?”
“別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楚恨離殺了我的族人,今天他必須留下!”秦萍大叫一聲,威脅道,“若是你們硬要阻攔,今後秦、齊兩部落之間也不要有什麼往來了!”
揭下斗篷上的帽子,楚恨離向身旁的強子哥說道:“這恩怨就讓我自己來處理吧,別影響到強子哥你們的正常生意。”楚恨離並不想讓齊氏部落犯難,畢竟這只是他的私事,他不想牽扯到其他人。
楚恨離走出人羣,大喝道:“你那族人被驅逐出秦氏,自己不反省還煽動數百流民,包圍我楚氏領土,威脅我族人性命安全,屬實該殺!”
“三首領,就是那個混蛋!他用手段偷襲了我大哥、二哥……”一位眼熟的男子指着楚恨離,向秦萍控訴道。楚恨離定睛一看,那正是從破甲弩下逃生的“流浪者三兄弟”之一的秦仁。
“斬草不除根,果然是後患無窮啊。”楚恨離聳聳肩,有些無奈的嘀咕着。
那秦氏部落的人羣中又鑽出來一個熟人————秦壽。楚恨離對那翻臉如喝水般隨意的小人印象深刻,心中暗道:果然什麼首領養什麼貨色,這些極品竟然都是來自她手下。
秦壽又看了楚恨離一眼,才篤定地說道:“首領大人,那位可得罪不得啊。他是靈藥齋的貴客,金色認證的持有者,若是難爲他,恐怕不利於我們與靈藥齋的關係……”
秦萍皺皺眉,一咬牙說道:“那就當他死在了秦氏部落外的公共區域。流民乾的事,與我們何關?”見自家首領下定了決心,爲人處世老到的秦壽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勸了,否則只會引火焚身。
秦壽瞥了楚恨離一眼,似乎是讓他自求多福。這大型部落的三首領,實力定在須彌境之上,再加上這幾十名來勢洶洶的手下,恐怕這次,楚恨離真的難以全身而退。
在系統的兌換欄中迅速翻閱,楚恨離在尋找着一個求生的機會,只要這次能離開,不達到能夠自保的程度,他再也不會輕易外出。“就你了,爆血甘露,服用後燃燒氣血,大幅度提升實力。”楚恨離看着那一味二階頂峰的靈藥,正準備換取種子。
“你這屁人說得是什麼屁話?搞得我們齊氏部落像是你們的附庸一樣。我們在這裡做生意是給你們面子,沒了我們提供鐵器,你們就去用手犁地吧!”齊凌琳一把將楚恨離護在身後,向秦萍叫罵着。
身爲大型部落首領的秦萍何曾受過這種辱罵,面紅耳赤、狗急跳牆道:“今天誰來也不好用!秦氏所屬,準備擊殺楚恨離!”
殺氣起,一連幾十道長刀出鞘的嗡鳴聲頗爲駭人。
“住手!”一道男聲從秦氏部落界碑旁傳出,兩名男性連忙趕到秦萍身前,制止了她的行爲。
秦萍頗爲疑惑,便問道:“秦山?你不是帶着你兒子去參加御靈師資格賽了嗎?”
“御靈師資格賽結束了,天華首次進入了前七名。”秦山草草答覆,又環顧四周,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和你沒關係!他殺了我的族人,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秦萍怒視楚恨離,回答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秦山指了指被她緊盯着的少年,“這次御靈師資格賽的冠軍。”
秦萍翻了翻白眼,一副與她何關的表情。秦山繼續道:“他打破了皇城公子三年前創下的記錄。”
“和那位公子一樣,他甚至一舉通過了二階御靈師的考覈。”秦山越說,秦萍面色越是複雜,猶豫,“最終他還和那位葉公子建立了不錯的關係。”
“雖然我的身份、地位都不及你,可我不能讓你因爲一己私慾做出如此嚴重損害部落利益的事。”秦山咬牙切齒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我可不相信你會因爲幾個被趕出去的傢伙出頭!”
憤怒不堪的秦山又靠近她幾分,小聲道:“把那些不知道從哪裡收得好處還回去!秦氏部落的利益不容任何人損害!這是酋長大人的原話。”
聽到“酋長”二字,秦萍臉色立刻蒼白了幾分,傻傻地立在原地。“我以秦氏部落首領的名義命令你們,停手!”秦山又向周圍幾十名殺氣騰騰的族人下令。秦萍並沒有反駁,他們也只好聽令,收刀入鞘。
“不好意思了,楚恨離還有齊氏的衆多客人。”秦山主動向他們抱了抱拳,“無論是今後的交際,還是生意,都希望這件事不會成爲你我間的隔閡。我代表秦氏部落,給你們賠罪了。”
說完秦山又鞠了一躬,“今後秦氏部落,大家還是來去自如,請!”
秦山一聲令下,一條路也被讓了出來。“算你識相!”齊凌琳嘀咕一句,揮了揮手,率領着衆人往秦氏領地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