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道友爲人族與真仙結下因果,卻也爲真仙贏得了天大名聲。”
“從那位真仙出世以來,所作所爲,無不是站在人族立場。”
“或許,道友能安然無恙呢?”
周易旁敲側擊,舒緩三悟壓力。
“豈能如此算,老道所爲等於讓真仙與龍宮結仇,天大因果無有萬一!”
三悟取出一枚玉石印章:“這是道宮太上之寶,還請道友收下。”
周易接過印章,說道:“我暫時替道友保管,以一年爲期限。以真仙手段,那時候道友無礙,顯然就是不追究了。”
“好!”
三悟起身再施禮:“道友大恩,無論老道生死與否,都有太上之權!”
“或許事有轉機,道友此去南疆,須萬分小心……”
周易心中暗道,雲霄道宮老祖的身份,正好可以用一用,也解釋了真仙來歷。
哪天登上五龍山,定要讓三悟這廝,好好侍候一番。
“老道還有諸多後事安排,先行告辭了。”
三悟說着,化作遁光離去。
雲霄道宮不止是一家宗門,與金光寺類似,許多修行有成的弟子,在各地建立了道觀,經義功法一脈相承。
諸多事務,三悟要一一交代清楚。
周易揮手攝下一片仙桃葉,沖泡了一杯靈茶,自從知曉桃樹這廝偷酒喝,摘它桃葉再也沒有一絲愧疚。
吃我法力,喝我靈酒,摘幾片葉子算什麼!
已是日暮時分。
夕陽霞光落在院落當中,染在周易衣衫上,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
昨晚斬殺流波島妖王敖迅,所見所聞,讓周易對雲洲之外有了頗爲詳細的瞭解。
之前諸多妖魔,雖然去有過外域遊離,但都不是重要記憶,多是驚鴻一瞥。
敖迅自幼生在東海,成就妖王后投奔流波龍君麾下,從妖國諸侯升至王侯,記憶中一切都與妖國有關。
雲洲之外,人族勢力遠遠弱於妖族。
妖族傳承各種上古血脈,或者直接就是神獸之軀,比如扶桑國主金烏,青丘國主九尾狐,獅駝國金翅大鵬。
人族壽元短暫,修行天賦也不能與神獸聖獸相比,只得淪爲弱勢族裔。
敖迅記憶當中,人族統治的地域,算上佛域道境以及魔道領地,不足妖族百一。
如大乾這般,完全由人族皇朝統轄一洲,邪魔遁藏,妖族隱匿,僅一例而已。
數百上千年來,不知多少外域妖魔,想要在雲洲分一杯羹,迄今未有能成功。
正因如此,同爲妖族勢力的洛水龍宮,剛剛表達出一絲意思,域外妖國就紛紛派出妖王來搖旗吶喊。
一洲之地,不說靈山福地中的修行資源。單說大乾境內億萬人族,就讓域外無數妖魔饞涎欲垂。
敖迅記憶當中,妖國之中妖王互相攀比財富,麾下人族數量就是重要標準,就像錢幣、靈石一般可以互相交易。
“妖國,妖魔圖鑑……”
周易將靈茶一飲而盡,按捺下心中翻騰的殺意。
兩萬年道行,真仙也能鬥一鬥,然而遇上那活了不知多久的金烏、大鵬,估計只有逃跑之功了。
以此反思,諸多妖國對大乾虎視眈眈,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地裡搞小動作。
根本原因便是有武聖坐鎮,縱使妖國之主,也不願招惹。
或許數尊國主圍殺,能擊敗甚至擊殺武聖,然而妖魔之類只信自己,北戎大巫師的遭遇歷歷在目,至今死不瞑目。
“武聖之強,超乎預料啊!可惜昨晚得的那件寶物,動用起來太過艱難,否則金烏大鵬未必斬不得!”
周易對大乾那位武聖,生出了許多興趣,不過現在不是見面時候。
武夫不爲修士所喜,平日裡論道、宴請很少有他們身影,並非是不認可武道,而是這羣蠻子真的很讓人頭疼!
武道意志顯化外景,又煉入神魂爲內景,最後神魂徹底化作真意。
這個過程,一定會影響修士脾性。
平日裡大家坐而論道,主要是論,有了武夫參與,就變成了鬥法!
“所以,待到十萬年法力,再與武聖坐而論劍!”
周易不想與武聖打架,打不過白捱揍,打得過就等着武聖不厭其煩的挑戰。
武道修行,越挫越勇,周易不想成爲別人磨刀石。
喵喵喵——
一聲貓叫先到,隨後貓九竄進了周易懷中。
“還是仙長懷中最安全,外面太危險了!”
“舔貓!”
洛黎從牆上一躍而下,動作瀟灑。
齊耳短髮,面容精緻,懷抱長劍,身姿挺拔,過幾年必然是迷倒萬千少女的劍俠客。
周易莞爾一笑,拎着貓九的脖頸,盯着她詢問。
“你是不是偷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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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九眼中閃過精光,那桃樹果然不靠譜,定然是打了小報告。
幸好,貓爺早有備案!
貓九張口吐出一隻玉瓶,妖族修行過程中,可以用妖氣蘊養自己的肉身。
蘊養利爪,強化殺伐。
蘊養雙眸,化作靈瞳。
蘊養皮毛,增長防禦。
這些主要蘊養的位置,在修士眼中就是靈材,可以煉製法器靈丹。
貓九的胃部,經過妖氣煉化,主要用來存儲食物,在地下一躲能生活數年。
“喵嗚!仙長誤會了,這靈酒是向三悟真人要來。洛黎和神牛可以作證!”
哞!
神牛連忙稱是。
洛黎面色微紅,點頭道:“確實是三悟真人所賜。”
周易打開玉瓶,裡面有十幾斤猴兒醉,反手收進儲物袋。
“小孩子喝什麼酒,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修成妖王,就還給你!”
說着幫貓九撫了撫毛髮,對她表現十分滿意。
仙桃樹那廝只會偷酒,貓九已經可以自己討要,用來補貼家用,差距太大了!
周易擼着貓,問道:“你們今日出去,遇到了什麼事嗎?”
洛黎每日出了修行劍術,另一個任務就是暗中調查,周易曾經幫助過的流民。
目前爲止,除了陳諒之外,沒有太過突出的人物。
這也讓周易放下心來,平平淡淡纔是真,如陳諒那般做法,終究害人害己。
“今日調查之人,所作所爲非同一般,比之陳諒還要厲害!”
“他名叫陳慶,來自飛雲州。據他與人閒談,曾被叛軍抓去挖護城河,趁着夜色,在河中游了數十里逃了出去!”
洛黎說話時,雙目放光,嘖嘖稱奇。
“之後流浪至洛京,先生見他可憐,又有力氣,安排去了洛水碼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