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斜飛入鬢的鳳眸,微微的高挑起來,即使他此刻的臉上酒色還未褪去,眼眸之中射出的冰冷光芒也足以讓小青年整個人覺得周身遍體生寒,小青年的笑容顯得有些冰冷,他雖然是小混混,但是也知道哪些人該惹,哪些人不該惹。
他正打算說聲抱歉退出去,卻不料到面前的男子半響之後從口中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你用哪隻手碰的她,給我直接折斷,然後跪在地上道歉。”
或許是因爲喝醉酒的緣故,洛宇天的原本一絲不苟的髮絲垂落在額前,他半眯起的鳳眼之中帶着幾分的清冽,但是卻又有幾分醉態的可愛,少了平時的高高在上,多了幾分的平易近人。
小青年明顯沒有料到面前的男子一開口就是這樣過分的要求,他眉頭一皺,還來不及說完,後面的幾個小青年直接衝了進來。
“你以爲你是誰?讓我們老大給你道歉,你做白日夢吧。”
其中一個說話的時候直接抽出桌子上的酒瓶,一把直接砸上洛宇天的頭,楊婉瑜來不及反應,尖叫出來的時候酒瓶恰好砸在洛宇天的頭上,洛宇天甚至沒有發出一聲悶哼,那羣小青年明顯也嚇得不輕,鮮紅的液體從洛宇天的濃密的髮絲之中緩緩的流淌出來,爲首的青年也有些怔住了。
但是作爲老大,他還是很快的鎮定下來,他手下的做法雖然有些極端,但是做已經做了,這麼多手下的面前他還是不能夠膽怯的。
心中卻不禁的自付,這個男人光憑着眼眸的光芒就如此的射人,必然是長年居於上位者的,這樣的男人能夠不惹自然是不惹。
慢慢的轉過頭,洛宇天的目光射向那個砸瓶子向他的小青年,小青年明顯沒有想到有人被砸了之後還能這樣的強硬,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倒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這個時候亞瑟明顯也悠悠的轉醒過來,他半眯着眼睛,和秦蕾不同的是他的職業性註定了他的警覺性非常的高,他睜開眼睛的瞬間人就清醒過來。
掃視了周圍一眼,亞瑟幾乎就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眼眸一挑,然後冷聲開口,“宇天,你沒事吧?”
作爲美國人,亞瑟比起亞洲人一向更加的自來熟,幾杯酒,他就勾着洛宇天的脖子開始直呼名字了,洛宇天慢慢的搖了搖頭,然後勾了勾脣角,雙手慢慢的合攏捏的卡擦卡擦的作響。
眼神看向爲首的青年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成年之後,你跟你的手下是唯一在我身上留下傷痕的人。”
然後又轉身看向亞瑟,笑着說道:“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活動下筋骨?”
亞瑟自然是喜逐顏開立刻的點點頭,撐着劇烈頭痛的楊婉瑜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的上翹,洛宇天雖然看起來溫和俊雅,但是隻有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洛老爺子出身大院,這樣的人的孫子自然也不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
幾個小青年明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爲首的青年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跟頭了,倒是率先開口,“今天這件事情算我的錯,兩位,今天你們的飯錢我請,而且這地區警察局的局長可是我親戚……”話還沒有說完,拳頭就直接砸在了小青年的臉上。
小青年整個人幾乎是直接倒在地上,他眼中閃過幾絲的狠戾,洛宇天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亞瑟更是吹了吹拳頭,然後學這他們開始的樣子吹了口哨說道:“廢話這麼多。”
一個金髮藍眼的外國人字正腔圓的說着這句話,幾乎是一種嘲弄,小青年即使有再好的涵養,也在這麼一瞬間直接放棄,他拿起一邊的酒瓶子就朝着洛宇天再次的砸過去,看着他的動作,他身邊的那些小青年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四五個小青年將洛宇天和亞瑟包圍在中間,人手一個酒瓶子,楊婉瑜這個時候心底居然沒有半點的擔心,亞瑟是國際刑警,身手自然是一等一的。
至於洛宇天雖然不敢說一挑十,但是挑個三五個還是不成問題。
看着小青年用酒瓶作爲武器攻擊洛宇天,洛宇天一個彎腰閃開,然後右手捏住小青年的手腕,小青年整個手垂下,洛宇天的腳一腳踩在小青年的左腳上面,小青年整個身子像拱橋一般的被洛宇天疊起來,他手中的酒瓶子掉了下去,他身後的幾個小嘍囉眼看老大被人止住,也衝了上來,一個人抱住洛宇天的腿,一個人抱住洛宇天的後背,亞瑟完全被無視了,看着那傢伙大發神威,亞瑟聳聳肩膀,然後一個飛身跳躍上了桌子,幾腳踢向那幾個小青年,小青年被亞瑟幾腳踢倒在地上,臉上都露出驚恐的神色,自然都知道今天鐵定是踢到了鐵板上,這兩個人的身後根本不是他們這種混跡大街上的小混混能夠招惹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之後就想要跑路,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門再次的被打開,這次進來不僅僅是餐廳的老闆還有警察,幾個小混混驚呼一聲,紛紛朝着入口處想要跑。
卻被門口的警察完全的抓住,警察可不管你是什麼人,洛宇天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手銬直接銬住了,不僅僅是他連亞瑟也是,或許是國際友人的身份,警察對亞瑟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洛宇天微微皺眉,這羣人居然不認識自己,指着自己對着其中一個小警察說道:“你不認識我是誰?”
那警察狐疑的看了洛宇天一眼,然後半響之後帶着幾分莫名其妙的說道:“你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這句話直接讓楊婉瑜忍不住笑了出來,或許是因爲楊婉瑜是女士的緣故,那些警察只是將楊婉瑜帶回警察局,並沒有用手銬鎖住他。
到了警察局之後,洛宇天自然是發揮他洛大少的風格,什麼也懶得說,直接一通電話打到私人律師那裡。
那位年紀輕輕卻依舊在法律界聲名顯赫的厲大狀黑着一張臉來到警察局的時候,洛宇天正搭着腦袋靠在椅子上假寐。
厲成皚冷着一張臉直接將手中的保釋文件扔在了洛宇天的臉上,如果是其他人膽敢這樣的對洛氏總裁必然會下場很慘,但是厲成皚絕對的例外。
他家和洛家世交數代,他爺爺的爺爺就和洛家有着說不清楚道不明的關係,到了他們這一帶,他幾乎是跟洛宇天穿着連襠褲長大的,所以長大時候洛宇天繼承了公司,而他這個法律界響噹噹的大狀自然成爲了洛氏的私人律師。
只是任由誰在大半夜的時候被人拉扯到警察局也絕對不會有好臉色。
看着椅子上悠悠轉醒的傢伙,他心底的怒氣更是沒出發,平時俊美的臉上紅痕斑駁,額頭上的血液流淌下來之後在他的臉上形成了恐怖的印子,這傢伙平時不最注重形象了嘛,居然會這個樣子,從兜裡掏出一張溼巾,然後一把扔給了醒來的洛宇天,厲成皚的臉上幾乎完全的嫌惡。
他眼神凌厲的掃視了洛宇天所待的地方,明顯除了他之外還有個外國佬,他最討厭外國人了,想到這裡,厲成皚幾乎是皺起了眉頭,而除掉這兩個人,還有就是整齊的靠在牆角邊上幾乎完全不敢靠近的一羣小青年。
今天的罪名是聚衆鬥毆,而且其中還有個警察控訴洛宇天不尊重警察,他特地過問了一下過程,輕易就能夠猜到中間發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能夠讓洛宇天十年之後英雄救美的對象到底是誰?
他還記得十年前,這傢伙衝冠一怒爲紅顏,那個時候的楊婉瑜青蔥爽朗,雖然算不上絕色的女子,卻仍然能夠讓人心生好感。
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的,在想到楊婉瑜之後,自己心中對洛宇天的怒氣居然消失了不少,再次的嘆息了一聲,看着抹乾淨血跡的洛宇天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朝着身後那個外國佬招手“亞瑟,走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麼?聚衆鬥毆啊?”
洛宇天一向沉穩冷靜,很少出現這樣的失誤,他作爲洛氏的總裁,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讓他學會沉穩,學會冷靜的分析。
曾經很多時候,他甚至希望洛宇天不要這麼冷靜,但是真發生了,他就開始頭痛,這件事情如果被記者大肆的報道出去,會引起怎麼樣的議論。
“沒事,就是今天遇上了幾個小混混,不過,你放心我打架這麼多年還是很少輸給別人的。”今天的洛宇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明明是問的這個問題,他卻是另外一樣的回答,但是他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整個人看起來明亮到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你今天吃了興奮劑了,怎麼有些不一樣?”
厲成皚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洛宇天,洛宇天但笑不語,亞瑟上前一步將手搭在洛宇天的肩頭,吹了個口哨“其實我還挺欣賞你的,這麼多年你是唯一一個和我酒量打成平手的人,前提是我老婆不討厭你才行啊。”
正說着玻璃門徐徐走過來的兩個美女讓厲成皚覺得有些眼熟,他半眯着眼睛打量了美女之後再轉過身看向洛宇天,洛宇天一臉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