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銜山未落,在王大陸的洞府中響起了曾經熟悉的聲音。
“上古荒年,麒麟現世,授古法傳世人。以吾鎮守界神獸麒麟敕令,真獸耳鼠融血脈,築凡身。疾!”
洞府的門口被王大陸找來巨石堵住,所以洞內的光華並沒有引起其他弟子的注意,不過遠在此山脈最高的絕壁峰上,一間行房內,杜淳睜開精光耀目的眼眸對着身旁恭立的秦朗點了點頭。
直到日上三竿,過了大概八九個時辰,夏風才從滿是元氣荒獸的景象中走出,醒悟了過來。
看着夏風周身有淡淡的元氣波動,王大陸恭賀道。
“恭喜你,現在成爲了一名渡元境界修士,離成就荒丹大道又近了一步。”
夏風滿臉的激動神色,當他遵循着王大陸指導向封閉洞口處的大石揮拳的時候,壓抑不住的喜悅涌了出來,喜極而泣多年的心酸苦果在一刻都隨着他的一拳發泄了出來。
未給夏風更多的時間享受喜悅,王大陸就開始傳授他一些斂氣的法訣並再三告誡夏風平常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實力,只要不被宗門內那幾位閉關潛修的大修士發現即可。
夏風跟着王大陸學這門斂氣的法訣學的很晚。
通過他刻苦的努力終於在星夜來臨前學成,收斂了全身淡淡的元氣波動,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大家眼中熟知的模樣。
當夏風拖着疲憊的身子走進外門雜事弟子住的房內時,李猛、廖三等人全都擡起眼盯着他。
夏風被他們這麼突然盯着有些聳然,心裡想着該不會被這些人看出了什麼端倪來了吧。
李猛走上前幾步,拉着夏風的手熱情的道。
“小夏子兄弟,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喜事了,若是有好處可千萬莫忘記咱們這般弟兄啊!”
夏風緩了口氣道。
“李兄可千萬莫要拿我開玩笑。我能有什麼喜事啊。”
李猛見小夏子不肯實說,笑道。
“你可千萬別欺騙哥哥,如今咱們這些雜役弟子有哪個會不知道你天天跟在那人身邊盡心服侍。若是沒有好處的話,你小子肯幹?”
夏風見自己說不過屋內諸人,急道。
“若是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搜我的身或者直接去後崖問那王貴。”
李猛猜不透小夏子話中的真僞,讓他直接去問王貴又是不敢,看着小夏子的神情在心裡琢磨了一句。
“莫不是這小子是傻子不成,這般吃力不討好。”
李猛搖搖頭不去理會小夏子,重新坐在衆人身旁吹噓他以前的一些事蹟。
夏風走到自己的睡鋪前倒頭就睡,把跟着王大陸走向一條前途未知路的煩惱事都拋到了腦後。
王大陸待在道尺宗的日子還算清閒,平常除了夏風會在晚間同他一起修行,其他人一般不會主動來打擾他。
在他照着往常打坐修行的時候,腦海中嬌嬌的聲音驟然響起。
嬌嬌一直在紫府中幫助他煉製法器,已經快有一年多的時間未和王大陸交流。
現在她甦醒過來,想來是把王大陸翹盼已久的法器煉製了出來。
王大陸神識歸紫府,迎面就有一不明物體向他飛來。
他忙調動紫府內的元氣抵擋,卻見到那本來暗色無光約有十寸大小的短棍在接觸自己面前的元氣時,諍的大亮起來並在棍身閃爍着青金二色耀眼奪目。
王大陸拿在手裡感覺這棒子竟似活物,確切的來說更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嬌嬌明眸皓齒、冷豔芳華,看着在把玩手中短棍的王大陸道。
“這就是我耗費一年多心血爲你煉製的法器。有了它你就能像那些凝虛境界的修士一樣使用戰技,唯一不同的是凝虛修士使用的是修習體內荒獸的戰技而你的則是來源於那條三千年毒蟒的攻擊手段,不過配合你體內的元氣也差不了分豪。”
王大陸拿到這根棍子,腦海中就深深印下了棍子中帶有的攻擊妙法。
這棍子不但可以幻化無窮大小,還能施展兩種類似於戰技的功法。
一種是和杜淳前段時間施展的一樣,能從棍子中揮出漫天的青金色的毒霧,控制自如,劇毒無比。
第二種是發出一道巨蟒的身形幻影攻擊敵人,就和當初在他們和那條毒蟒戰鬥到最後,毒蟒吐出體內元珠攻擊他們一樣,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威力巨大。
看着手中一會長一會短,一會細小如針一會粗壯如柱的黑色棍子,王大陸欣喜不已。
嬌嬌看見王大陸的傻樣,冷哼一聲道。
“喂,別光顧在那裡傻笑。說說吧,你準備如何逃離這裡?”
嬌嬌雖然一直在紫府中爲王大陸煉製法器不曾與王大陸交流,可她卻對王大陸身上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
王大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辦法總是慢慢想出來的,再說俺有前輩您相助豈會怕了外面那幾條雜魚,您說是吧。”
嬌嬌點了點頭道。
“嗯,這倒是。不過雖然你已經開始在體內煉化天地元氣淬鍊身體,可若真想進階凝虛境界起碼還需要一年的時間。你認爲那些人會留你在這待上一年而不殺你?”
王大陸收起手中短棍,說道。
“俺已經做好了安排,相信最多還有半年的時間,俺就有機會逃離這裡。”
嬌嬌有些不信,繼續冷嘲道。
“我可知道你在南山的勢力暫時借用不上,被你稱作龜老頭的傢伙還有些道行,可惜他如今遠在中土,等他回來救你,非要個三年五載才行。”
“嬌嬌前輩說的不錯,可是俺從始至終也未想過讓他們來這救俺。”
嬌嬌想了又想。
“你總不至於靠着那個叫什麼劍南的傢伙來救你吧?”
王大陸此時打算先賣個關子。
“到時候嬌嬌前輩拭目以待,看俺如何逃離這個烏龜窩,嘿嘿。”
嬌嬌見王大陸在自己面前不說實話,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明擺着是要送客。
在王大陸神識歸位之後,腦海裡又響起了嬌嬌冰冷的聲音。
“你的那根破棒子還沒有名字。”
王大陸搖搖頭,心想。
“唯有小女子難養也,不對,她是大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