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懷遠這麼說,也就是休戰的意思了。
我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對鄧懷遠說道:“想要毀了我,沒有那麼容易,這只是開始!”
話說完,我從內乾坤圖上飄了出去。
當我重新掌控自已身體的時候,鄧懷遠的意識也已經沉入了星陣圖之中。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從地上爬起時,身體軟得就像是是稀泥一樣,一時間爬不起來,我歇了一會兒,這才勉力從地上爬起,爬起時,我看到了眼前被打破的封瓶。
我伸手摸向了腰間,摸了一個空,千玉已經破開了封印,逃走了。緊接着,我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千寒,喚了兩句,沒有迴應,我邁前兩步,握住了千寒的手感應之下,大吃一驚,千寒已經死了!
她怎麼會來到這裡,又怎麼會死?
疑問充塞在了我腦海。
這時候,我隱隱地聽到一聲怒吼,怒吼聲裡,我的右手五指成爪,抓向了死叉,下意識地,我就用手撥開了那隻手,同時元神將侵入身體的鄧懷遠的意識一分一分的拔除掉。
鄧懷遠吼聲連連,卻仍舊被我將他的意識迫回了星陣之中,在內乾坤圖裡,我鬥不過他,然而在我的軀體裡——我的主場,他同樣也對付不了我。
在將鄧懷遠迫回星陣之後,我握住了死叉,我一開始沒有覺察到死叉的異常,只是因爲鄧懷遠搶奪,這才被我回搶,但是,當我握住死叉之後,我立即就有所感應。
我的靈氣注入死叉之中,隱隱地聽到一個聲音喊道:“張大哥,張大哥……”
聽聲音像是千寒,我問道:“千寒,你在哪裡?”
千寒的聲音響起:“張大哥,我就在死叉之中……”
這時候又響起了千玉的聲音:“張明澤,我們都在死叉之中……”
我問道:“除了你們,還有誰?”
千玉說道:“還有所有被你維護的千安堂衆的元神!”
我趕緊翻看納物瓶,封印同樣被撕開了。
我問道:“千玉,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千玉的聲音響起:“……事有湊巧,在你昏迷的時候,身體撞上了死叉,而死叉,正好將封瓶擊破了!於是,你與鄧懷遠的對話都被我聽到了耳裡……”
呃,這下倒好!所有的事情都沒能夠瞞過她。
我說道:“那你們又怎麼會去到死叉之中的!”
千玉接着說道:“……你們的爭鬥,鄧懷遠勝出了,但是你也成功地要脅了他,此後他應該地爲你修復了元神吧!”
我點點頭說道:“說重點!”
千玉說道:“在你昏迷的時候,鄧懷遠還說了幾句話,你沒有聽到吧……”
我問道:“他說了什麼?”
“也對,如果你不是不能夠聽到,他又怎麼能說……”千玉說道:“鄧懷遠說,死叉的第五道元神已經臨近破解,此後即使不再吸取生氣,用不了多久,同樣會破開,除非有木火傷官命的陰仙女子,並取九十九名上仙元神,方能壓制得住,而木火傷官命格的女子,跟本不可能修成仙道,自然也就不可能在仙界尋找到了……”
聽到這裡,我隱隱的猜到了什麼,問道:“然後呢……”
千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鄧懷遠在自言自語之時,沒有想到有人會偷聽,而偷聽的我恰好知道一個木傷傷官之命格的人!”
我沉聲問道:“那人就是千寒?”木火傷官,木火爲傷,火爲陽,水爲陰,正是因爲千寒的命格如此,纔要起名爲水“寒”壓制!而千安堂中,只有千寒沒有仙道大成,並不是一路攀上七重天,而是因爲出生在七重天!
想起之前對千寒說的話,我一陣的內疚,千寒並不是生性依賴別人之人,而是以她的命格,跟本成就不了仙道……明明自已沒法辦到,卻又不願意反駁我,所有委屈,只能自已承受……
我憤然說道:“千玉,你怎麼能夠那麼做,我跟你說過,我的事情我自會解決,用不着你的幫忙!”
千寒的聲音響起:“張大哥,你不要責怪千玉姐了,我是自願的,不關她的事!相比你爲千安堂所做的一切,我做的這些微不足道,知道嗎?當我聽說我能夠幫到你的時候,我感覺到和很開心,我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我痛心地說道:“你想過沒有,如果我最終失敗了,你們將會被死叉吞噬!”
千寒說道:“不,我們都相信,你打敗的銳盟,打敗的石盟,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呢!”
我心說你太看得起我了,剛纔在內乾坤圖中,如果不是取巧,早已經命喪鄧懷遠之後,哪裡還出得來?
不過,事已至此,已經均可挽回了,多說無益,我對千寒千玉說道:“我怎麼感知不到你們呢!”
千玉給了我提示,我沿着千玉的提示,神識往前穿行,曲徑通幽,往前走了沒有多久,隱隱地聽到了動靜,神識繼續往前,終於看到了千玉千寒等人,他們緊緊地擠做一堆,衆人將元神之力人傳異到了千寒身上,千寒的雙手扶住在一塊突出來的骨骸之上,那骨骸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符咒之下,有紅光流動,但是,那些元神之力經由千寒之手傳異到死叉上時,一縷灰色的氣息摻雜到了紅光之中,那紅光頓時黯淡下來,如果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
見到我,衆人都客客氣氣地叫道:“張先生!”
向大家打過招呼,我看到最前面的千寒,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原本是人羣中最弱的女子,此時,卻承受得最多,而她的眼中,絲毫沒有因爲離開身體,困守於此的苦悶。
“張大哥,第五道封印已經被我封回去了,此時我正在試圖鞏固他,而且,我正在想辦法封鎖死叉,讓他成爲你的法器,又不會吸收別人的生氣來破解自已的封印……”
我苦笑:“辛苦了,其實,你們不必如此……”
千玉等人說道:“張先生,能夠幫到你,是我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