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頭望去,飛機上的螺旋漿還在慣性轉動,從車上下來八個人,其中有一個新聞記者,這時候正被兩名西服男子看住,帶到了一邊,其中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中年男子,指着張皓和小易破口大罵。
張皓和小易的身體站得筆直,目不斜視,他們的內心活動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過這一頓罵,兩人連洗臉都不用了。
我們在樹林裡等了一會兒,一直到記者被取消限制,這才走回去,副市長罵完了之後,一臉的沉痛表情,跟市秘還有幾個官員查看現場,記者在後面抓拍,整個過程大約進行了半個小時。
拍完之後,有人取過相機去查看,這是要刪除一些引影社會合諧的照片,只留幾張他們指定可以對公衆媒體發表的,這時候副市長走到一邊,有隨行人員遞過去一隻衛星電話,副市長接過電話,,不知道撥了個什麼號碼,說了一通話,對然將衛星電話扔給張皓說,板着臉說道:“密碼是1234,你可以用它來通訊,有一個連隊正向這裡支援過來,指揮權就交給你了,記住了,回去給我好好寫一份檢查報告!”
張皓趕應道:“知道了!”
飛機重新發動,帶着幾人離去了,這裡又只剩下我們四人。
我走過去問道:“張隊長,情況怎麼樣?”
張隊長脫下外衣來,抹了一把臉道:“市長今天吃的是韭菜味的煎餃!”
小易也抹了一把臉道:“媽呀,那嘴,就像是高性能的噴霧器,硬生生地噴了半個鍾,口水都流到我的小腹去了!”
張皓冷着臉道:“少抱怨了,我們不該罵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最應該捱罵的就是我們,別說是口水,就是他站在我的頭頂上撒尿,那也是我們應得的!”
我知道張皓裡的心裡頭揹負着沉重的責任感,調節氣氛道:“幸虧副市長他老人家早上沒喝太多水!”
張皓用衛星電話撥了個號碼,沒一會兒,電話響了起來,似乎是過了很久纔有人接起,說了兩句張隊長面沉如水地將衛星電話遞給了我。
我接起說道:“喂!”
“是小張師傅嗎?”是方胖子的聲音。
我問道:“聽你的聲音這麼喘,你下定決心減肥了嗎?”
方胖子緊喘了起口氣說道:“不……不好了,那姓孟的老頭……死了!”
我臉色一變道:“那趕緊燒了啊!”
方胖子接着說道:“關健是,誰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成了殭屍,咬死了趙東龍一家,然後跑進深山了!”
我怒道:“那魏十三呢?那個王八蛋在哪裡?”
這時候,電話似乎被另一個搶去了:“我在這裡呢……我倒一早想做些什麼,但是那個叫王晨的小丫頭不讓,我們差都都鬧翻了,唉!”
聽聲間也是氣喘吁吁的,我又問道:“那王晨呢?”
魏十三說道:“也被殭屍咬了,不過咬在手上,沒有什麼大礙,已經被我處理好了!就在我身後,要不要和她說兩句”
說個屁啊,我怕我會忍不住罵她,但是關鍵時,她還有可能我和對罵,因爲按照人道主義那一套來說,她是對的。
我說道:“你們現在在幹嘛?”
“正在追尋,那殭屍跑得好快,對了,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怎麼樣!”我說道:“非常不好,張皓被罵得差點要自殺!……”
我正要多說兩句,聽筒裡傳來滴滴的聲音。魏十三說道:“明澤啊,手機沒電了,再聯繫啊!”話沒說完,就自動斷電了。
我舉着衛星電話,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再往回撥,卻怎麼也打不通了,王晨,魏十三,方胖子的電話都是如此。
張皓見我的臉色惶急,問道:“怎麼回事!”
我說道:“山頂湖棺材上的殭屍讓我就想起來了,孟老頭成爲殭屍之後,肯定也會搶一副千年的陰棺做爲棲身之所,所以,他跑進深山只是調虎離山!而魏老頭和方胖子進深山去尋早它的蹤跡。正好中了殭屍的計策了。”
張皓皺着眉頭說道:“你說的……有點邪呼了,我雖然沒有接觸過殭屍,但是殭屍不是都沒有腦子的嗎?你說的,好像他們不僅有腦子,還會思考一樣!”
我說道:“有沒有腦子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那些棺木沒有被燒掉,遲早會是這樣的結果,再說了,你還記得昨天的事情嗎?那八具殭屍,就好像擁有一些人的意識!”
張皓略一思索,臉也沉了下來,說道:“那趕緊告訴他們這個情況啊?”
我搖搖頭說道:“不行,三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張皓說道:“那我給局裡打電話,讓他們去增援一下!”
我說道:“沒有用的,槍對他沒有用,他們也只是普通人,人越多,越不可收拾,我們要趕緊趕回去!”
張皓說道:“那好吧!”
我和呂婷急忙往回趕,翻過一座大山,正好看到一個小青年騎着摩托車在田梗上行駛,車腳蹬子兩邊各綁了一個音箱,聲音響得能傳出兩座山去,放得正是鳳凰傳奇的《套馬軒》。我一下將他推倒在地,搶了摩托車,呂婷坐上後坐,一陣濃煙冒起,我們騎着摩托車飛速離去,只剩下黃頭髮的小青年在身後大聲追罵。
技術稍好一些,摩托車在田埂路上行駛跟本沒問題,遇上高山,我們可經繞過去,反正南方的都是小山丘,繞一圈比翻過山去也遠不了多少,開了一陣子,手機終於找到了信號,再用手機定位,我們很快地來了東龍傢俱廠所在的小村莊。
村裡的情況可謂一個慘,趙東龍一家自然不必說了,許多的村民受他的連累,也被殭屍給咬傷或者抓傷了。一如我所料,殭屍在引走魏老頭和方胖子之後又返回了村裡,如果不是因爲太陽光照強和它的目地只是扛一副棺板,死傷的人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