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今天也是心緒難平,從前在江城,自己也算是看盡人情冷暖了,可是跟這些孩子的遭遇一比,自己好歹能吃飽飯有睡的地方。
秦小川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來決定一起跟薛大頭去賓館看看孩子們。白子墨也要跟上來,秦小川沒有辦法只能帶上她。
有專門的人招呼,孩子們終於能夠洗個熱水澡,美美的躺在了大牀上。只是身上的衣服依然破舊。
秦小川和白子墨來的時候,有孩子已經把他們救小女孩的事情說了出去,大家都跑到了過道上,一時間過道上涌過了很多孩子。
這些孩子有的已經被賣德的打斷了腿,撞斷了胳膊,但是這時候露出了笑容,又和天使一樣。好像他們從來沒有被賣德的折磨過。
最大的孩子已經有十幾歲了,馬上就面臨加入老九,或者被買掉街邊髮廊的命運。可是秦小川的出現,讓他們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
秦小川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一個年級最大的女孩:“你們的名字已經交給警察了,以後是要去福利院,還是找你們的父母,都需要一些時間,你們就在這裡住着,有什麼事,就找薛大頭。”
孩子們都笑了起來, 要知道平常他們都得叫薛老大的。薛大頭摸着腦袋,十分不好意思。
女孩卻不敢那秦小川的銀行卡:“你不怕我拿着你的錢跑掉嗎?”秦小川笑了起來:“不怕,別人會那麼對你,但是你不會那麼對我的。”
女孩咬住嘴脣,用力的點頭。
秦小川笑着說:“給大家買的新衣服,買點玩具,如果不夠,再找我要!”孩子們都歡呼起來,一個女孩叫了起來:“我要喝可樂,我好久都真沒有喝過了。”
另一個男孩笑着說:“上次你還從垃圾桶裡找到半瓶呢!”
“我要沒開過的!”
“我要吃肯德基!”
……
就在所有孩子們都在歡呼吵到的時候,有房客走出來抱怨:“能不能別吵了!”薛大頭瞪了一眼,按個房客趕緊關上門。
忽然一個孩子低聲說:“我想上學!”
這下所有孩子都沉默了,有些孩子還低聲哭了起來。就連白子墨也溼了眼眶,秦小川把一個孩子抱起來:“你們都有機會上學,我保證!”
秦小川和白子墨離開了賓館,孩子們依依不捨的送他們離開,有人在門口放聲大哭起來,秦小川和白子墨走了幾步有忍不住回頭。
白子墨摸了一把眼淚:“姐夫,你真好!”秦小川不說話,他答應了孩子們,恐怕以後的麻煩事就會很多。
並不是這世上好人少,或者說人們沒有幫助這些孩子的心思,只是一來本身力有不逮,二來一旦幫助了,後面的麻煩事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秦小川和白子墨就早早醒過來,白子晴和徐青青也早早收拾停當,衆人就朝店面而來。店裡頭已經什麼都準備好了,薛大頭忙着招呼孩子們的事,只留下了帶個手下,還有幾個花籃。
秦小川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時間還早,徐總等人恐怕沒有這麼快過來。白子墨找了兩個兼職的做促銷,在街上發放促銷廣告。
陸續有人來店裡消費,寶麗公司畢竟剛剛在葫蘆市開張,品牌認可度還不高,所以顧客的熱情一般。
好在,剛開業店裡的促銷很給力,總是吸引了不少人。白子晴看了情況,低聲和秦小川商量起來,寶麗公司的廣告要跟上,也得結合本地特色開發一些有針對性的產品。
這些秦小川都做過功課,於是和白子晴商量起來,徐青青在旁邊記錄。
店面門口的促銷正在繼續,忽然有兩個孩子跑過來,白子墨認出說昨天的孩子,見他們已經換上了新衣服,好像只是家裡跑出來玩耍的一樣。
孩子們將白子墨正在街頭促銷,跑過去就拿起了促銷的廣告單,自發的宣傳起來,這些孩子走街串巷,發廣告的範圍立刻擴大了幾倍。
白子墨忍不住笑了起來,其他孩子們也加入了,進來轉眼就有三十多個孩子自發的發起了廣告。這可比廣告公司牛多了。
秦小川和白子晴也聽說了情況,就叫店裡的人去買了飲料臨時,等到孩子們發完了廣告給他們補充能量。
就在如火如荼的過程中,忽然有一個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跑到白子墨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姐姐,姐姐!小胖被人抓住了!”
白子墨一愣,忙再問情況,這才知道孩子們到處發廣告,在魅力佳人店面門口把廣告掉在了地上,店裡的店長張鈺一把揪住了發廣告的孩子。她認得那是街上乞討偷竊的孩子,上去就是兩個耳光。
其他孩子想要把小胖救回來,效果裡面真有七八個老闆開會,都走出來對着幾個孩子就是拳打腳踢。
有孩子跑回來報信,讓秦小川和白子墨過去救人,因爲張鈺就說那幾個孩子是有人指使,扣住不放。
白子墨回去把情況告訴了秦小川,秦小川立刻眯起了眼睛,白子晴聽得情況不對勁,忙打聽,才知道店面開張觸動了其他美妝店的利益,他們已經來找過麻煩了。
秦小川站了起來,走出去要找張鈺算賬,結果沒走出店門口,就看到外面浩浩蕩蕩的走來了十幾個人,帶頭的正是張鈺。
張鈺把一個孩子推到在地上:“秦經理,你欺人太甚!發廣告都發到我門口了,還扔進了我店裡,怎麼着?以爲我這麼好欺負?”
秦小川走過去吧,一個胖胖的小孩子拉起來。這個孩子有點先天的肥胖症,長得很可愛,可是受人排擠,跑得也不快。剛剛就是有孩子故意捉弄他,讓他去店裡發,本來只是玩笑,卻沒有想到張鈺如此霸道。
小胖的兩邊臉都紅了,抽抽噎噎的說:“我都說對不起了,他們還打我!我……我沒有偷東西,他們就說我偷了……還要報警!”
秦小川讓小胖到旁邊等着,這時候陸陸續續有不少孩子都跑了回來,大家都聽說了小胖被打的事情,全都捏緊了拳頭。
張鈺抱着胳膊:“秦經理,這就是你的手下,一羣半大的孩子?”另一個老闆也冷笑起來:“秦經理,你把這些街上乞討的孩子收回來,這是招收童工啊!”
“秦經理,你不會是收破爛的吧!”
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秦小川哼了一聲:“是誰打的小胖?”
張鈺站了出來:“我打的,你們把我怎麼樣?”
話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張鈺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個耳光,如果不是秦小川手下留情,直接就能把她斃命當場。
“ 你……你打我!”
“我本來是不打女人的,不過你應該不算是女人!”
後面的老闆,一看秦小川動起手來,都挽起袖子叫嚷着要動手,眼看店門口吵鬧起來。白子晴也走出來,看到眼前的亂象,大叫一聲:“都住手!”
白子晴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出來,她一出現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了。她的美貌和身材自然不用說,就是她的氣質和氣勢就讓人有些折服。
白子晴走在前面:“諸位好,我是寶麗公司的老闆白子晴,你們有什麼意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但是眼前,大家怎麼吵吵嚷嚷,對你們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張鈺捂着臉站起來:“談你麻痹!”她捱了一巴掌,早就失去理智了,看到白子晴走上來,兩隻手就朝白子晴撓過去。
秦小川一個孩子衝了上去,抓住張鈺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讓你欺負小胖!”跟着又有孩子跑上來,眼看孩子都撲了上來。
張鈺和其他老闆都和孩子們扭打在一起。如果換做平常,這些孩子是絕對沒有這樣的膽子的,他們本來就是被人最看不起的人,就算受了委屈也不好想要報復。
只有逼急了纔會露出小獸一樣的野性。可是,今天不太,昨天秦小川剛剛把尊嚴還給了他們,他們絕不容許再被人侮辱。
要見店門口扭動成一團,幾個警察就跑了過來,看到現場一片混亂,立刻鳴槍。秦小川本來已經加入進去,孩子們畢竟還小,就算拼了命,也不是那些老闆的對手,有不少孩子把摔傷,被打傷。
就算秦小川上去保護孩子,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直到警察明搶之後,衆人才鬆開。再看張鈺,剛剛還想抓白子晴的臉,現在卻被幾個小女孩抓的滿臉都是血痕。
張鈺抱住一個警察的小腿就大哭起來:“警察,你們要給我做主阿!他們太欺負人了!”
其他老闆也有不少吃了虧,都叫嚷起來:“警察同志,是秦小川挑唆這些孩子打人的,我們是被迫還手。”
“警察同志,他僱傭童工!”
“警察同志,你們要好好查一查!秦小川可能還是人販子呢!”
白子晴驚魂未定,看到這些老闆如此無恥,也冷笑起來:“我白子晴初來乍到,本來想要和各位和平相處的,可是我們寶麗公司也不怕事。今天的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白子晴的口氣,讓白子墨覺得和秦小川有幾分相似。她也不是那麼容易擺佈的人。
白子晴做好準備,就算是打官司也絕不放過這些老闆。秦小川走到了白子晴身邊,悄悄豎起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