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話聶布聽過很多了,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是“嗯”了下點點頭:“你這是在開導我還是實話?”
顯然,吞海蛟龍是不屑於撒謊的,對聶布的懷疑嗤之以鼻起來:“臭小子你敢認爲本大爺誆騙你?哼,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覺得本大爺會爲了你說瞎話嗎?”
儘管蛟龍大爺的話很囂張,卻非常的符合聶布的口味。撓了撓頭髮,聶布笑着說:“嘿嘿,也對也對,蛟龍大爺日理萬機,怎麼可能來欺騙小孩嘛……”
展現的笑容很邪惡,讓吞海蛟龍都有些搞不懂了。
“那龍大爺,你有沒有辦法在提高下我的資質啊,或者說讓我在去搶先修煉修煉?”
終於知道聶布那笑容打的是什麼鬼心思了,吞海蛟龍眼角一挑,劈頭蓋臉的訓了他一頓:“你是在跟本大爺開玩笑嗎?以你現在資質不說在人族說驚天地泣鬼神,但絕對是佼佼者,你還打算怎麼樣?三十歲到化元境嗎?”
“可是這具身體之前就……”
“之前是之前,造心境是個坎,進入的話不算什麼,畢竟幾百年的時間,只要孤修的資質不是太差,還是能夠煉造出來的。可要邁過去就不容易了,而以你二十多歲的年紀,正處在中間,不高不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額,好吧,我知道了。”
讓問的無語,聶布悻悻地聳下肩膀。
等到接近傍晚的時候,宋鍾便派人來通知聶布了。
兩名侍衛略有高傲的敲敲門,也不管聶布在不在,直接就開口說:“葉少爺,宋長老正在議事閣內,喊你過去一下。”
壓住心中的不爽,聶布喊了一聲“知道了”,那倆侍衛也不留步,便直接走人,好像跟聶布說話有多麼掉身份一樣。
“去怨天尤人倒不如用實力去改變他們的想法。”默默地說了幾句話,往議事閣走去。
這一次議事閣內只有陳雷、宋鍾以及幾名氣息強悍的修士,一眼掃過去,沒有發現一名簡單的,心中不由得吃驚起來:“好傢伙,在場的十二人全部是造心修士,這個陣容就是打算出城的嗎?”
之前心裡頭還在納悶宋鍾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大勇氣,竟然敢在獸潮來臨的時候出去,原來是打算帶上這麼多的修士離開,心中釋然。
不過,心裡頭還是有一點不解:“大批妖獸攻城,淬體修士儘管數量衆多,但也只是炮灰角色,真正能起作用的恐怕是凝丹修士。一口氣將這麼多人帶出去,如果出現意外的話豈不是……”
自己所想到的情況絕對不會沒可能發生,而這些首腦們莫非也沒有想到嗎?
如果說真的,聶布肯定第一個否定。
“難道說他們壓根就沒打算把荒石城給當作一回事嗎?”想到這個驚人的可能,聶布又很果斷的搖搖頭,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荒石城乃是青荒郡偏遠的一座城池,倘若出現意外的話,方圓千里內都會出現大的震動,這個責任他們不可能擔得起吧?”
“算了,什麼事他們自己都清楚的很,跟我關係不大。”
最終聶布也只能用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進行自我安慰。
或許是因爲疾風不在,也或許是陳雷的性子問題,所以聶布倒是沒有遭到什麼刁難。
見聶布到來後,陳雷簡要的和他講了下情況:“事情出現意外,獸潮提前來臨,我們的計劃需要臨時改變一下了。”
聞聲,聶布的兩顆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什麼,獸潮提前來臨!”
“沒錯,根據情報看,獸潮本來應該是在今天凌晨才大來的,可是剛剛接到消息,妖獸羣不知爲何突然變得急躁起來,現在已經距離荒石城不足百里了。”
儘管陳雷表現的很沉靜,可聶布還是能從他的話語中察覺出一股焦急的樣子。
不等聶布繼續發問,陳雷便開口說動啊:“咱們先前是打算等接近凌晨獸潮撲來的時候悄悄出城,可是現在外面妖獸很瘋狂,咱們出去一旦遇到麻煩就可能陷入危險之中。我與宋長老再三決定,還是等到拂曉日出,妖獸第一波襲擊疲軟之後在做打算。”
蠻荒之地的妖獸肆虐而瘋狂,尤其是到了晚上。
原先的打算是夜晚出城,與妖獸們儘量避開,可是現在到來,想做打算也趕不上。偏偏獸潮量大,等到凌晨的時候正是獸潮起勁的時候,那個點出去純粹是找死。
想明白情況,聶布暗暗點點頭,說道:“一切都聽從陳家主的意見。”
“嗯,百里距離不過半個時辰妖獸們便能本奔襲過來,我與疾風府主已經說了情況,他現在正在城樓上調兵遣將,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能夠觀摩下獸潮襲城,雖不算什麼榮譽的事,但對聶布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還要幫吞海蛟龍收集三顆高級妖獸的內丹,提前去觀察觀察到時候也能增加點成功率。”
“一切都按陳家主的意思辦,小子沒有意見。”
拱了拱手,聶布表現出非常配合的樣子。
讓陳雷有些意外,他可是聽過宋鍾在自己面前說這小子有多麼囂張難辦了,所以才Lang費口水的跟聶布講那麼多,沒想到幾句話就搞定了?“看來疾風的粗魯行爲也不是沒有效果。”陳雷個性比較溫和,不太喜歡疾風那樣狂妄的行爲,可就聶布的轉變來說,狂妄也不是沒有效果的嘛。
於是乎,陳雷心裡也琢磨着,是不是在特殊情況下,自己也適當的小宇宙爆發爆發,否則遇見聶布這樣不服管教偏偏又比較重要的角色,那可不太好辦啊。
“走吧,老夫活了幾百年也只有幸見過一次獸潮而已,現在親身感觸下,也算補回來了。”哈哈一笑,宋鍾站起來跟聶布說:“一塊去看看,省的你到時候驚嚇哆嗦,別耽誤了事纔好。”
一行人出了議事閣之後,沒多遠就來到了城門東口。
由於獸潮的事情影響過大,經過城主府與個大家族的考慮,獸潮一事就不再普通人之間說明,對外只說是部門妖獸襲擊就行。
生活在大荒世界,即便是普通人也知道獸潮與妖獸襲擊的區別,一個是毀天滅地的情況,一個是隔三差五每幾天就癲癇病發作,兩者截然不同。
所以別看城門外面一片死寂,但是城門裡頭卻仍然是燈火通明,夜市攤擺的一片一片,行人笑容不斷。
愕然的嘆了口氣,心中稍稍感慨。
若是之前,聶布可能會爲這些人的無知有些難過,外面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馬上血流成河都說不定,但平民們還有說有笑的,渾然不知情。但想到自己,一身凝丹修爲,敢與造心修士一戰,知道獸潮是知道了,但與孫仙道他們比起來,自己不仍然是個狗屁都不懂的底層之人嗎?
到底是知道的越多整天提心吊膽防止不測好,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隨時接受死亡的安然生活好,就連聶布自己都有些迷惘,或許這與我們又何嘗不一樣呢?
城樓是屬於複式結構的,裡裡外外共有三層。
最外面一層是鍍了不知多少符紙、陣法、鋼鐵的堅固城牆;中間一層具有較多的容納空間,是侍衛們巡邏、站崗、發生不測時臨時呆的地方。當然,這是對外人來說,至少聶布就認爲第二層城牆很有秘密可言。
第三層就比較普通了,屬於內牆,有很多梯子、繩索之類的,而且也比較薄弱,基本不具有防守的作用。
此時城門還處在打開狀態,等聶布等人登上三十多米的城門牆時,見到了衣着光鮮,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無盡威嚴的疾風。
與陳雷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疾風兩手扶在城牆之上,充滿雄渾的聲音大吼道:“下落城門!”
“下落城門……”
城牆之下的侍衛重複了一遍後,下面的二十名侍衛同時動起來,抓住繩索,撕開城門符印,將陣法扭轉。
“嗡嗡嗡”。
符紙光芒閃動,沉重的城牆蕩起一層灰塵,由上而下地一點點降落。
“咯吱咯吱……”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分鐘,當城門完全嵌入到地面的凹槽中後,“咚”地一聲大響,城門內外亮起復雜的光圈圖案。
城牆之上的聶布見狀,不由得自言自語起來:“城門的升起下降也是由陣法操控嗎?”
宋鐘點點頭:“城門與城牆不同,城牆從築好之日起就沒有開通的打算,所以在內部會摻雜上防禦性非常強悍的陣法,想破壞掉極其的困難。即便是破掉了,也只有一個小豁口,根本無法大面積通行。而城門則不同了,作爲經常開啓的地方,它必須得方便打開,但又得具有超強的防禦,所以城門在材料上要比城牆要好,內部的防禦陣法也更緊密。相應的,在控制上就會繁瑣起來。”
很認同宋鐘的話,以前聶布也有聽說過,什麼每開啓一次城門所消耗的陣法內丹幾乎能夠造出一名凝丹修士來,由此可見是多麼龐大的工程,“所以一般情況,一旦發生攻城之類的,城門一定是首當其衝,如果只靠人工的話,等敵人都進去完了你還不一定把萬噸重的城門給關閉吧。”冷冷一笑,聽起來是在誇荒石城的防禦,但聶布卻總有一種刺耳的感覺,彷彿這麼牛逼的城門構造在宋鐘面前一文不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