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布表情一怔,看了看那顆烏黑的圓珠子,突然間覺得思維有些混亂,腦袋像是受到了什麼影響一樣,一時間失去了思維能力。
“嗡嗡嗡。”
腦袋裡就像是有好幾只煩人的蒼蠅在扇動翅膀一樣響個不聽,聽上去很是噁心。
使勁甩了甩腦袋,聶布兩掌一拍太陽穴,這才緩解了些許。
拼命讓自己清醒下來後,聶布兩眼有些發怵地望着田森,雙手不自覺地握了握。剛纔那一刻,他彷彿感覺到烏黑珠子要鑽入大腦把他腦袋給攪成一坨似的,而且在那個時候,就算是有人拿着刀靠近他,一點點的插進自己胸腔,那聶布也是沒有半點力氣反抗。
擔心聶布誤會,天色連忙有手遮掩住了珠子,臉上略帶惶恐地說:“這珠子就是這樣,能夠短暫的讓人思維混亂,據說是一件厲害的荒器,但我研究了好幾年都沒研究出什麼道道。”提起這顆珠子,田森的臉就有些悲憤:“當初我因爲意外得到這個珠子,由於當時沒有過於關注,所以經常拿出來示人,於是讓韓家的人韓家的韓雲看中,想給我搶走。”
“當時我也比較年輕,而且我也不認爲韓家會明面的找麻煩,所以就拒絕了他。可是沒過多久,在蠻荒之地獵殺妖獸的時候韓雲突然帶着人出現,想將珠子搶走……”
田森多講的內容與聶布猜想的差不多,無非就是匹夫無罪而懷璧其罪罷了。
田森得到了好東西,韓雲想拿走,但是田森沒有給,所以在他離開荒石城前往蠻荒之地獵殺妖獸的時候,韓雲帶着人要殺田森。
儘管田森命大逃過了一劫,可是丹田、筋脈幾乎全廢,徹底淪爲廢人。
現在自己給了田森希望,而後者則要將這顆珠子送給自己。
聽完田森所講的遭遇,聶布吸了口涼氣,這其中的原因或許田森不清楚,可自己明的很。不說這珠子是讓造心境修士看中,單憑剛纔拿出來的一瞬間自己完全喪失防禦來說就此珠子就非同尋常。
一旦落入自己手中,倘若走漏消息,恐怕真的會麻煩無窮。
還好,周圍的丫鬟什麼的早已讓田森支開,整個酒館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否則聶布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煉製點短暫的失魂藥。
尋思了片刻,聶布接過烏黑的珠子。
當珠子入手之後,不用田森提醒,他自己也提防了起來,生怕出現剛纔的情況。
還好,將珠子拿在手中後,果然是一陣濃郁的衝擊往大腦裡鑽去,急忙的鎮定下來,聶布吧珠子握住,也不敢在怎麼仔細觀察,先扔進儲物袋內:“好霸道的傢伙,簡直就是個刺蝟啊。”
田森也笑了笑,看着很得意,但聶布卻感覺總有一種苦澀之情在裡面:“呵呵,當年也正是因爲韓雲他們都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在珠子幾次被搶走的情況下我都能夠搶回來。”
“難怪。”
聶布嘀咕了兩句,跟田森說:“好,那田老闆的情我就記住了,日後如果有麻煩,能幫上的我一定幫。”
“客氣客氣。”田森很鄭重地拱拱手。
剛客套完打算離開,一名不速之客便踹門闖了進來。
“砰”地一腳將們踹開,孫德利兩手抱在肩膀上,十分不屑地望了聶布一眼:“臭小子,你竟然躲在這裡,害我找的好苦啊。”
“你找我?”聶布一怔,他來之前可還專門跟宋鍾說了下,不讓孫德利找自己麻煩,怎麼還是發生了?莫非宋鍾壓根沒鳥自己嗎?
“廢話,不然呢!”
孫德利吐了口痰,一臉欠揍的表情:“沒想到你竟然是宋長老的人,難怪你膽子那麼大。不過我告訴你,這裡可是荒石城,距離清荒郡的郡城遠着呢!我父親孫仙道纔是這裡的主宰,你知道嗎?”
田森讓孫德利的話嚇了一跳,可他認識這個孫德利這個紈絝少爺,間聶布惹上了他,急忙過去化解:“哎呀,原來是孫少爺過來了,稀客啊稀客,這事肯定是誤會,要不然您賞我個臉,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孫德利還沒說話,他身後的兩名銀槍侍衛就夾起了田森,然後孫德利一腳踹過去:“化***啊,賞你臉?你一個讓韓雲廢掉的修士有什麼臉?竟然敢在本少爺面前提及,草你媽的。”
口中吐了口血,田森臉上閃過一抹陰雲,但很快讓巴結的笑容所替代:“是是,孫少爺說的是,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一次把……”
若是放在十幾年前,田森的性格那肯定是拼命無疑,可讓打回凡人那麼久,他的脾氣早磨練沒了,甚至還練出了專門對付孫德利這樣紈絝之人的辦法。
果然,田森的話讓孫德利揚起了下巴,微微點頭,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滿意地說:“這纔像話,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們什麼身份,竟然敢讓我給面子,哼,真是無知!”
良久,孫德利又說:“這樣吧,看在宋長老開口的面子上我也不爲難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乖乖的吧你上次在藥鋪購買的藥材拿出來,我就先饒過你一命,不然的話,今天你別想出這個酒館的門。”
孫德利的話剛說完,他身後那兩名侍衛就向前邁開一步,體內滾動的荒氣向聶布涌過去。
眉頭一皺,竟然是兩名凝丹後期修士!
“好大的手筆。”心中冷笑,看來是上一次吃了虧,這一次孫德利想連本帶利的討回去,所以才帶着兩名凝丹修士來找麻煩。
若是別人,十有七八得栽了,但聶布卻根本不鳥孫德利這一套。
一甩袖子,自己也坐了下來,跟孫德利面對面,兩人就這麼對視着。
還想幫聶布認錯,可那兩名銀槍侍衛直接揮槍喊道:“放肆!”
說罷,兩米長的銀槍上下刺了過來。
脖子一歪,聶布躲過去,拍打儲物袋,衆人只看見眼前閃過一道紫光,接着就聽見“咔咔”兩聲,那兩根寒鐵打造的銀槍便紛紛斷成了兩截。
收回冷月,聶布兩拳襲出:“大荒拳!”
滾滾而動的力量就像是巨蟒一樣橫掃過去,抽打在了兩名侍衛的肚子上。
強大又無可匹敵的力量直接將兩人給砸出酒館,“悶”的聲音吧孫德利一下子嚇站起來。
莫說是田森了,即便是同爲凝丹境的孫德利都驚呆了。
“咕咚。”
瞧着自己特地帶來的兩名凝丹後期侍衛竟然就這麼一個照面就讓聶布打飛,孫德利十分不淡定的吞了一把口水:“那個……那個……我父親是……”
心中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聶布打心眼裡就瞧不起這種人,便說道:“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身份,你父親是孫仙道,荒石城的主宰,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許你現在可以仰仗你孫城主的身份作威作福,可如果有tian你遇到了一個更厲害的人,呵呵。”
“莫說是你,就算是你父親也跑不了。”聶布知道荒石城其實就是個偏遠小城,根本算不得什麼大地方,呆在這裡只有坐井觀天的份。
“你記住一句話,凡是你想欺負誰的時候一定要再自己心裡頭問問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死在他們手中。善惡有報,你現在欺負別人,只要別人還活着就一定有憤怒,等他們的憤怒實在忍受不住的時候,別說你父親是城主,就算你父親是整座青荒郡的城主都不管事,好自爲之吧你。”說完,聶布便兩手搭在腰後揚長而去。
那兩個侍衛等回過神來後瞧見聶布朝他們走過去,嚇得鋼盔都顧不得扶,爭先恐後地往後退。
等聶布沒了影,孫德利臉上的驚慌之色淡了幾分,瞧了一眼臉色煞白的田森,暗罵晦氣:“死***啊,本少爺身份何等崇高,有我父親在誰敢殺我?真是無知的傢伙!”
嘀咕了幾句,孫德利喊了一下那兩個侍衛:“沒用的廢物,你們修爲比他高,年齡比他搭,一個照面就嚇得屁滾尿流,等回去後我一定要將此事稟告父親大人,哼,侍衛隊你們就不用在管了。”
聽孫德利說要撤自己的領隊,那倆侍衛相互望了一眼,目光中都蘊含着強烈的憤怒,好像真的如聶布所說一樣,當憤怒積攢到一定程度,那爆發起來是何等的恐怖。
……
今天這個日子聶布等了很久,按照他在酒館內閉關五天來算,三天內必定有獸潮來臨。
所以一大早,荒石城內的修士們便收到了城主府侍衛的通知,說在聶家地域上孫仙道將會於各個修士會見一面,希望大家能夠商量。
城主府的人都這麼說了,孫仙道的臉誰敢不給?所以大傢伙早早都來了。
等孫仙道來了之後,大家都已經站在四周客氣地打着招呼。
“孫城主,幾日不見精神煥發啊。”
“我看一定是因爲城主府喜增衆勇士,孫城主也忍不住高興起來了。”
……
儘管是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客套話,但喜好虛僞的孫仙道還是跟大家一一回應起來,聊得那叫一個好不熱鬧。
孫仙道旁邊的宋鍾就有些忍不住了,他的臉皮可沒那麼厚,冷哼了一聲呆在旁邊。
瞅見這裡竟然沒有聶布的人影,不禁有點發呆:“那小子到底想搞什麼,怎麼回回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