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
“陳道友果真大丈夫,竟然能夠將高級妖獸擊殺,必定非池中之物啊!”
幾名侍衛親眼目睹了聶布是怎麼牛逼轟轟殺死天玄癩蛤蟆的,個個兩眼放光,看向聶布的目光中滿是崇拜,好像聶布就跟一個修爲多麼高深的造心修士一樣,讓人十分的想湊過去膜拜。
包括後來重新登上城牆的銀甲頭領也十分震驚地望向聶布,他是想到自己這夥人應該能給天玄癩蛤蟆弄個重創什麼的,但絕未想到有人竟然可以殺掉天玄癩蛤蟆,而且還是一個人!這不得不讓他趕到震驚。
稍稍打量了聶布片刻,銀甲頭領忽然冒出一個不太好的想法,如果這麼厲害的修士一旦將來與城主府爲敵的話,那豈不是要遭受大麻煩了嗎?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剛剛冒出來,銀甲頭領就滿頭冷汗的給忽略在一旁,並且口中還自己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我城主府乃是荒石城最大的勢力,尋常人想得到庇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有人願意得罪?至多至多就是不願意受到約束,想在外面當一名散修罷了。”
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了聶布之後,銀甲頭領想的也很充實了:“如果陳道友到時候真的是打算在外面歷練當散修的話也不要緊,憑藉着城主府的關係還愁他會不來嗎?哼哼,只要陳道友能來的話,還有什麼事能難得住我?到時候我必定在府主大人面前多談談,一定要想辦法收攏住此人不可。”
或許銀甲頭領這個時候正在思考着該怎麼樣拉攏聶布,怎麼樣才能讓聶布歸心的時候,他肯定沒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估計錯誤了,因爲人家聶布根本就不是陳家的修士,即便城主府與陳家有着不弱的關係,那也跟聶布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當然了,這一點他肯定是無法想到的。
大家都在膜拜聶布,但他心中卻是跟敷了一層冰一樣的寒冷,生怕自己太過招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淺顯道理聶布心中很清楚的。當日他在東門府打敗了疾風的幾名手下時,他就已經發現自己的情況有些不利。而剛辭啊迫不得已的暴露實力斬殺天玄癩蛤蟆,讓有心人發現抓住的話,定然會惹來不小的麻煩。
將冷月迅速地收回口中之後,聶布把內丹牢牢地抓在手中,臉上扮出一些憨厚之色,彷彿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僥倖,僥倖罷了,還是幾位道友幫忙,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憑小子一人連當那蛤蟆糞便的資格都沒有。”
把自己貶的幾乎什麼都不是,聶布裝孫子的境界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直說的那幾名侍衛是哈哈大笑,一口一個“過獎了”,但臉上的表情卻很明顯:少了老子你還真的連泡蛤蟆糞便都比不上。
銀甲頭領知曉聶布並非尋常修士,也沒在他的手段上過多計較,只是心中暗暗記下,待會一定得跟疾風府主好好說說,千萬不能讓天賦極好的修士從自己手中溜走才行。
望了一眼城牆邊身體讓洞穿一個大窟窿的天玄癩蛤蟆,銀甲頭領似乎有意無意地講道:“陳道友,儘管有我們幫忙,但擊殺此妖獸你實在是功不可沒,等府主那邊結束了,我一定要幫你上報,把天玄癩蛤蟆的骨頭、筋全部挑出來,任由道友你選擇。”
妖獸屍體中最值錢、最貴重也是最稀少的部分,除了內丹外,就是骨頭與筋了,能夠用來煉製各種屬性的荒器。
一頭高級妖獸的筋骨拿到市面上販賣,那價格絕對會讓造心修士都勒緊口袋,更是讓凝丹修士大驚失色,淬體修士聽了,恐怕直接嚇得變成普通人也說不定。
願意將高級妖獸的筋骨拿出來送人,銀甲頭領絕對是咬了牙關,放了大血才做出的決定,畢竟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侍衛頭領,真正做主的該是疾風!
他冒着越級的危險來說這話,其目的很簡單。
苦笑了笑,姑且不說筋骨值錢不值錢,光是自己的性格,就註定了他不願意那麼做。
“如果拿了癩蛤蟆的筋骨,恐怕手中的內丹就得不翼而飛了吧?”
心中非常清楚這些,故聶布選擇了避開話題:“府主實在客氣了,在下不過是僥倖才能取走那孽畜的性命罷了,而且剛纔小子就講過了,倘若不是府主你們幫忙,恐怕小子真的是連當糞便的資格都沒有。”笑了笑,聶布徐徐講到:“剛纔頭領手下的衆侍衛在旁邊幫了那麼大的忙,如果府主不好好賞賜他們一番的話,恐怕很難服衆,所以小子斗膽建議,請府主多多賞賜衆人。”
什麼狗屁的多多賞賜,在銀甲頭領自己看來聶布純粹就是爲了躲避話題才那麼說的。
同時聶布還傳達了一個很敏感的信息。
他剛纔刻意的去提自己手下幫忙,而實際上呢?有沒有幫忙銀甲頭領自己很清楚,那麼說無非就是爲了噁心自己,不讓自己在去搶奪內丹罷了。
這個時候銀家頭領也很難做,他其實打心裡頭是想跟聶布搞好關係,不然也不會那麼想拉攏了。
只是他太瞭解疾風的性格了。
如果讓疾風知道一顆高級妖獸的內丹落入聶布的手中,那還真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打發的,恐怕直接殺人滅口都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種眼紅其他修士東西而動了殺唸的事如果傳出去,恐怕會對城主府的聲譽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到時候必定是要搞死很多知道消息的人才行。
換句話說,銀甲頭領這麼做也完全是爲了聶布好,只是聶布不知道罷了。
咧嘴笑了笑,銀甲頭領希望能在疾風過來之前把事情講清楚,耐着性子繼續說道:“陳道友恐怕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陳道友先後幾次幫我們度過危機,如果不是你幫忙的話,我們要出現的傷亡可能更大。所以說陳道友首功絕對沒錯,大家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其餘幾名看好戲的侍衛當然不知道是有什麼問題了,還以爲銀甲頭領就是想純粹的送點東西而已,心裡頭還在納悶怎麼平時那麼小氣的銀甲頭領今天這麼大方了?莫非此陳姓小修士還是什麼關係戶不成?
嗯,似乎也只有這個說法能夠解釋通了。於是,那些不明覺厲的侍衛們也都紛紛頷首點頭,個個面帶微笑,爭取給聶布留下個好印象。
知道事情原因的聶布就不同了,心中一團糟,同時又非常的無奈。
說到底,都是因爲自己修爲不夠,如果他是一名造心巔峰甚至化元修士的話,那還擔心個鳥?還有誰敢打自己手中的主意?恐怕銀甲頭領這種人,也根本不會出現的吧?
理想歸理想,聶布本身還是個很現實的人。
見銀甲頭領是鐵了心要跟自己拿內丹,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去拒絕。
想了想,聶布點頭說道:“既然頭領大人這麼爲小子思考的話,容小子先行感謝。”
話鋒一轉,聶布緊跟着說道:“小子對頭領的話當然是不敢有什麼疑問,只是目前來說,疾風府主等人還正處在與高級妖獸的決鬥中,咱們現在就開始討論怎麼處理這具高級妖獸的屍體,恐怕不太好吧?”
聶布又一次很巧妙的回答了銀甲頭領的話:想分贓?可以,但問題是得等麻煩解決了在說,否則的想都不要想。
不得不說,聶布這個辦法夠損的,別的不說,如果銀甲頭領在這個時候真的執意去拿高級妖獸的屍體打主意,那聶布還真的敢當面指責一下,畢竟這種事讓疾風知道了也不太好。
抖了抖眼皮子,銀甲頭領在心中可是沒少鄙視聶布,並且連自己都生出疑問,這個看似很普通的小子,怎麼那麼狡猾?什麼事情都搞不定他。
咬咬牙,銀甲頭領自己在心中說道:“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跟他計較那麼多幹嘛?哼,就先讓他拿一會吧,等府主那邊有了消息在說,我還真不敢相信他敢打府主的主意。”
至於聶布是欺騙還是什麼銀甲頭領不怎麼想去管,畢竟修煉到了這個層次,只要腦袋沒問題的人心中都會有個衡量的標準。
高級妖獸的內丹固然珍貴,但遠沒有自己的命那麼貴重。
“咦,不對啊。”
剛答應完聶布的銀甲頭領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接着又自我否定地說道:“又差點讓這小子給矇騙了,他既然是陳家的修士,那府主恐怕還真的不好做些什麼……嗯,如果真的有必要,我就替府主擔當那個壞人好了。”
跟聶布對視的笑容中帶着一些不易察覺的冰冷,尋常人感受不到:“好吧陳道友,那你我等人就先去府主那邊看看情況,等府主的消息如何?”
造心修士的戰鬥異常激烈,自然不會選擇在小小的城牆上。
掃了眼城牆下面捲起的沙塵,聶布欣然同意道:“好的,沒問題。”
“嘖嘖,臭小子你可真能得罪人,又把那傢伙也得罪了,我看你的八字好像跟城主府不和吧?裡裡外外全讓你給弄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