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反應迅速,揮手一指,點在刀全手上,刀全的手上立即出現一個血洞。段子羽大吼道:“你在幹什麼?”
刀蟬兒說道:“哥哥,爲什麼?”
刀全惡狠狠的說道:“爲什麼?還需要問嗎?蟬兒,你現在就和我圍攻段子羽,我當什麼都不知道,是段子羽自己逃出來,而你如果讓教主知道,是我刀家的人放出了段子羽,我刀家會有什麼下場,你想過沒有。你只一心想你的情郎,你想過父親,想過母親,想過爺爺沒有嗎?你是我妹妹,你寧肯先殺了你,也不能讓你成爲刀家的罪人。”
刀全說的斬釘截鐵,眉目之間,卻是痛苦萬分,心疼的幾乎要從眸子裡面流出來。
自己的妹妹,自己能心疼嗎?但是刀全知道要比刀蟬兒多得多,刀蟬兒做下如此事情,還陷刀家於危難之地,刀全雖然心中掙扎萬分,還是選擇了以家族爲重。
段子羽卻不能理解刀家的家族情節,在段子羽想來,親人最爲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在一邊,刀全如此作爲,讓段子羽心頭大怒,二話不說,一指點在刀全的眉心。
這一指要是點實了,刀全絕對有死無生。
忽然手臂被人一拉,段子羽一看是刀蟬兒,刀蟬兒美目含淚,說道:“段郎,放他一馬吧。”
段子羽看着刀蟬兒心中一鬆,說道:“好。”
刀全苦笑道:“我要你們放嗎?你們不只是會要誰放啊?”
立即有數名五毒教弟子狂奔而來,一來就看見了已經死了白禹城,一看不由的大驚失色,道:“白使者。”一看站在中間毫不掩飾的段子羽,立即有人說道:“大膽狂徒,居然敢殺了五毒教的人。”
有人眼睛尖,立即認出來了說道:“是段子羽。”
幾個五毒教弟子,二話不說,就就向段子羽下手了。
刀全捂着手站在一邊,看道這樣的情況,心中一沉,暗道:“我想到最嚴重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段子羽這麼一鬧,蟬兒的事情恐怕整個五毒教都知道了,我刀家絕對會受到很大的衝擊,現在唯有做亡羊補牢之事,先下手爲強,將段子羽拿下來。將功贖罪。”
刀全想到這裡,也不管手上的傷。拿起自己的刀,再次加入圍攻段子羽的行列。
段子羽將刀蟬兒擋在身後,看着洶涌的五毒教弟子,心中暗道:“如果你們用什麼毒,我還真的感到很棘手,但是這樣圍攻,讓你看我段子羽的手段。”
段子羽也不拿兵刃,出手之間,空手入白刃,就好像拈花摘果一般,輕輕鬆鬆的將這些五毒教弟子,紛紛打倒在地。
段子羽一隻手抓住刀蟬兒的手,一邊說道:“走。”
刀蟬兒只覺得自己被段子羽的大手一拉,就好像是騰雲駕霧一般,飄飄然的。無論再多的五毒教弟子,也不是段子羽的三拳兩腳的對手,不過段子羽還是很小心,不敢與五毒教弟子多做接觸,五毒教弟子渾身上下都是毒,說不得一沾上他們的身上,就會染上毒物。
段子羽多用一陽指,一陽指的凌空指力,犀利非常。五毒教弟子一心在毒上,武功不過是輔修而已,如何能見過如此武功。一時間驚的目瞪口呆。呆如木雞。
段子羽帶着刀蟬兒且戰且走,不一會就來到五毒教山下,離河邊還有一段距離。
忽然一人飛來一掌,這掌法還沒有到,就讓人感到腥臭撲鼻。段子羽一時間感覺大爲不好,心中暗自警醒,這人的掌法定然是毒掌,萬萬不能與之對掌。
段子羽打起精神,連出三指。
此人忽然“咦”了一聲,身子一晃,如同落葉一般,在空中輕輕一飄,就躲過了段子羽的連環三指。
段子羽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此人有此輕功,可見內力已經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絕非五毒教飛那些小嘍囉可比的。今次可有難了。”
段子羽一路上雖然是揮灑自如,但段子羽的苦,也就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力本就只剩一半,又一直用一陽指這樣大費內力的武功,內力不過堪堪夠用而已,如何能與這樣的高手爲敵,如果段子羽完好無損,段子羽自然敢與這樣的高手爭鋒一二,但現在段子羽遠不是他的對手。
此人花白的頭髮,在頭頂打了個髮髻。一對眸子對準了段子羽,卻沒有多說敵意,說道:”這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吧,沒有想到你真的是大理段氏之後。”
段子羽說道:“大丈夫行事,豈能亂認祖宗。”
此人說道:“也是,你還是待在五毒教吧,在這裡對你有好處的。”
段子羽嗤之以鼻的說道:“什麼好處,軟禁的好處嗎?”
段子羽此刻決計不願再次被五毒教軟禁,像段子羽這樣心高氣傲的天才,一次軟禁,已經讓段子羽感到十分屈辱,怎麼可以再三啊,如此還不如死了算了。
此人說道:“好,讓我試一試段氏的武學,好久沒有見過了。”
段子羽道:“正是如此。”段子羽轉過頭對刀蟬兒說道:“蟬兒,今日要連累你死在這裡了。”
刀蟬兒說道:“不,與段郎一起赴死,是蟬兒最大幸福。”
段子羽心中一陣感動,遠處的一個身影,忽然在段子羽的心頭一晃。段子羽心中暗道:“如此深情,卻讓我如何是好啊?”
段子羽握着刀蟬兒的手,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段子羽長嘆一聲,放開了刀蟬兒的手,上前幾步,說道:“請前輩賜教。”
此人說道:“好,我來了。”
此人一掌打出,卻是一記開門拜客。這樣的招式一般掌法第一招都是這樣的,就是切磋之時進先手的禮節所在。根本就沒有殺傷力。
段子羽暗道:“此時是生死搏殺,此人用這掌,也太過迂腐了。”但段子羽在武當學藝,這江湖上動手的禮節,已經融入骨子裡的,下意識的回了一掌蒼松迎客。
兩人兩招之後,才動了真功夫。
段子羽心中暗道:“此人要試我段家的武功底子,我不能多用武當武功。”段子羽如此想,手上自然用起了五羅輕煙掌。
不過此人好像對五羅輕煙掌很是熟悉,每每一掌就打在五羅輕煙掌的節點之上,打道段子羽不上不下。
段子羽對段氏武功,除了一陽指與劍法以外,根本都熟練,不過僅僅是會而已。對方洞悉了五羅輕煙掌的招式變化,段子羽頓時就堅持不住。
段子羽掌法一變,立即用武當綿掌來救場。段子羽素來不好拳腳功夫,莫聲谷號稱綿掌第一,段子羽因在莫聲谷座下學藝,這纔對綿掌有所精研,一出生就挽回了局面。
只聽此人長嘆的說道:“沒有想到,段氏之後,連本門武功都用不好了。”
段子羽明知道此人是激將,口上雖然不說話,手上一邊,並指成劍,一套哀牢山三十六劍使出來,一時間只能見漫天的指影。
段子羽在指尖暗暗灌注了一陽指力,如果捱上這一指,不比捱上一劍要輕鬆。
段子羽攻勢如雨,此人卻大叫一聲道:“好。”
只加此人同樣,並指成劍,上六劍,下六劍,前六劍,後六劍,左六劍,右六劍,連刺六六三十六劍,正是雲南哀牢山三十六劍,稱爲天下劍法中攻勢凌厲第一。
這一套劍法雖然是用指頭使出來,但是上下左右,方位力道絲毫不差,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練出來,此人定然在哀牢山三十六劍上下了半生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