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笑見紀曉芙追來,心中不由大喜。韋一笑不是淺薄之人,剛剛故出羞辱之言,卻是大有深意的。
韋一笑與紀曉芙在斗室之內相搏,根本是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一身輕功發揮不出來幾分,而且其他高手也很快就要回到這裡,韋一笑可不認爲,自己可以如莫聲谷一般,一個獨對這麼多高手。
但是倚天劍還是要拿的,要怎麼辦纔好啊?韋一笑心中一動想道一個注意,這倚天劍自己拿不得,別人還拿不得嗎?
韋一笑就激怒紀曉芙,讓紀曉芙失去理智。一心追殺自己。
不是韋一笑自負,如果單獨與紀曉芙對決,這劍在紀曉芙手中,就好像是在自己手中一樣。韋一笑只需引開紀曉芙,自然可以從容下手了。
紀曉芙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一時間卻是中了韋一笑的算計,跟着韋一笑飛馳而去。
紀曉芙前腳剛剛走,五大派的人後腳就到了,殷梨亭上前說道AA:“素音師太了?”
峨眉派之人自然毫不隱瞞將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殷梨亭二話不說,起身就向外面躍去,追着紀曉芙與韋一笑戰鬥留下的痕跡追了下去。
其他人還想去追,被空聞一把叫住了說道:“剛剛是魔教的誘敵之計,現在也不能掉以輕心。每派派一兩個高手去就行,其他人坐鎮此處,不得擅自離開。”
被空聞這麼一阻,各大派都覺得有理,派出幾個得力高手,去幫助紀曉芙了。只是韋一笑的腳程有多快,這些人大約都追不上的。
紀曉芙用足的渾身力氣,一路奔來速度十分之快,紀曉芙甚至以爲這纔是自己將輕功發揮出最高境界。只是韋一笑好像是一個魚餌一般,在遠處地平線盡頭。時隱時現,在掉紀曉芙的胃口。
紀曉芙也不是愚笨之人,她只不過是被怒火一時間衝破了大腦,所以才中了韋一笑的算計。此刻被迎面而來的冷風一吹。紀曉芙立即清醒了幾分。紀曉芙與韋一笑對敵過,知道韋一笑的手段如何,自己一個對付他恐怕力有不逮,唯有等到後面的援兵來了,才能敵得過韋一笑。
紀曉芙一想到這裡腳下自然慢了幾分。她這麼一慢,韋一笑裡面有知道了。韋一笑心中暗道:“現在纔想起來後怕了,卻是晚了。”
韋一笑暗暗盤算這裡已經離玉門關二十餘里了,即便後面有援軍,一時半會也到不了,現在正是動手的大好時機。他果斷的很,一下定決心,身子一晃,就好像是一隻大鵬一般,凌空而起。一記寒冰綿掌向紀曉芙打來。
紀曉芙雖然吃驚,但是並不慌張,倚天劍一把抽出,黃色的劍光在身邊一圈,立即將來人所有的劍法都擋了下來。
韋一笑說道:“素音掌門,在下別無他意,只求你真的將倚天劍交給我,我掉頭就走。”
紀曉芙說道:“休想。”
韋一笑神色一冷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韋一笑暗道:“既然這素音師太不識擡舉。我也就不客氣了。”
韋一笑如此做想,手下自然不容情,好在紀曉芙咬着牙堅持。一時間還能堅持下去。
忽然一個人從遠處飛縱過來,韋一笑的臉色立即變的不受控制。此刻從後面追趕過來,自然是紀曉芙後續援兵。自己勢單力薄,決計不是後面那些人的對手。現在需要爭分奪秒的取得勝利,即便是不能殺了紀曉芙也要將這倚天劍給留下來。
一想到這裡,韋一笑自然放棄了遊走不定的進攻,反而與紀曉芙面對面而立,一雙肉掌都已經變得通體發青,兩掌拍出。
紀曉芙只覺得寒氣鋪面而來嗎。紀曉芙覺得好像一下子來到了數九寒天,本來單薄的衣服更加清冷。紀曉芙知道這是韋一笑已經將寒冰綿掌用到最大的威力,也是韋一笑最強大的攻擊力。
紀曉芙暗道:“如今之事,我如果有一絲的怯意,定然敗在韋一笑的眼上,我須半步一步退讓,與之以命換命。看看誰不怕死?”
如此緊要關頭,反而顯示出紀曉芙骨子裡面的秉性了,紀曉芙乍一看溫柔如水。但是骨子剛烈無比,絕非一般人能比。
韋一笑既然存了必得之心,對紀曉芙的反應,也默算於心。腳下一晃,韋一笑已經從紀曉芙左邊斜斜插入,一下子將倚天劍擋在圈外,一掌打在紀曉芙的肩上,一掌打在紀曉芙用劍的手上。
紀曉芙吃疼,手一鬆,手中的倚天劍就已經斜斜的飛出去,直插地上,只餘一個劍柄漏在外面。
紀曉芙連忙護住身子,但已經來不及了,韋一笑一招得手,絲毫不留情面。一記寒冰綿掌徑直向紀曉芙的頭頂百會穴砸去。
這一砸到有什麼後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紀曉芙已經擋不住了,在此關頭,紀曉芙心中卻陡然一鬆,只覺得褪開層層束縛,自己能直面自己的心,忽然想起殷梨亭的音容相貌,卻不知道自己如果死了,殷梨亭會傷心嗎?
忽然一聲厲喝在紀曉芙耳邊響起,說道:“住手。”
紀曉芙只感到身後風聲淒厲,好像什麼東西打過來了,但是紀曉芙卻一點也不擔心,因爲他的聽的明白,身後的聲音分明是殷梨亭。殷梨亭決計不會傷害自己的,如果殷梨亭真的要殺自己,紀曉芙覺得自己也認了。
紀曉芙看不分明,但韋一笑看的明明白白,殷梨亭腳不點地,快如奔馬,猛地一劍擲出,卻是離手劍的路數,這一劍飛來,又快又急,正向自己胸前打去,如果自己執意要殺了紀曉芙,自己也難免同歸於盡。
韋一笑自然不肯,韋一笑腳尖一點,退後一步,躲過這一劍。卻見這一劍一頭紮在地面之上,只剩下一個劍柄,而殷梨亭幾乎是跟着自己的劍後面,就來到韋一笑的面前,一掌破空而已。
韋一笑說道:“來的好。”兩人兩掌相接,重重的對在一起,殷梨亭只覺得自己好像瞬間被凍成了冰塊一般,一時間手腳麻木,動彈不得。
韋一笑接下來一掌拍來,寒氣逼人而來,一時間殷梨亭只覺得自己嘴角都結成了霜。殷梨亭不比莫聲谷,他的一身武功都在劍上,沒了劍,這一身武功就去了五成,如何是韋一笑的對手。
就在殷梨亭危在旦夕之時,一掌從殷梨亭身後突然躥出來,接下來韋一笑這一掌。出手之人自然是紀曉芙。
紀曉芙見殷梨亭就要身死當場,也顧不得自己有傷,連忙代殷梨亭接下這一掌。一掌之下,紀曉芙身體一晃,嘴角緩緩的滲出血來。
殷梨亭大驚失色,不顧自己的傷勢能調用幾成功力,用搏命的手段,與韋一笑拼命。
兩人都視對方爲最重要的人,不顧一切保護對方,反而配合的珠聯璧合,一時間讓韋一笑毫無辦法。
這個時候,韋一笑最正確的方法就是憑藉高超的輕功兜圈子,畢竟他們兩個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完美的配合,只要韋一笑一直圍着兩人兜圈,他們兩人就要隨着韋一笑的方位變化而變化。
可以說,這樣喪失主動權的對抗,最後必然是輸的,只不過需要時間。
韋一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韋一笑心中暗道:“算算時間,五大派的其他高手也該趕到了吧,還是大事要緊,我不能因小失大。權且寄他們兩人的首級於頭上,下次再來取便是了。”
韋一笑身子好像一道青煙,瞬間拉開了與殷梨亭和紀曉芙之間的距離。韋一笑哈哈大笑說道:“今日興致已盡,改日再與兩位再續今日之約。”
說話之間韋一笑手在地上一掠而過,一柄長劍就落到了韋一笑的手中,紀曉芙不由的驚呼道:“倚天劍。”
韋一笑說道:“多謝素音師太增劍之德,哈哈哈----”
倚天劍在峨眉派之中地位貴重,與玄鐵指環相差不大,紀曉芙怎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倚天劍在自己手中丟失。
只是紀曉芙心有餘而力不足,剛剛那一場惡戰,更是讓紀曉芙受了不輕的傷勢,本來危機時機散去,紀曉芙暗暗鬆了一口氣,再看韋一笑將倚天劍拿走之時,紀曉芙情緒激動,立即動用全身真氣,這一散一聚之間,紀曉芙真氣走岔路,一時間去追韋一笑,反而一口血噴了出來。
在殷梨亭看來倚天劍有什麼好的,哪裡有紀曉芙重要。見紀曉芙吐血,殷梨亭壓根就不去管韋一笑的事情了。一隻手按在紀曉芙的身後,爲紀曉芙調整真氣。
好一陣子,兩人才緩緩收工。紀曉芙的真氣已經被穩住了,紀曉芙睜開眼睛,對殷梨亭說道:“六哥,我和韋一笑一點事情都沒有。”
殷梨亭說道:“我知道。”根本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殷梨亭怎麼會相信如此無稽之談。只是看見紀曉芙如此緊張的樣子,殷梨亭忽然一股感動涌上心頭。不知道說什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