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聲谷趕回去的時候,武當派已經已經有許許多多的武林人士來拜訪了。
好早在這消息傳播的時間太短,很多人都沒有來得及趕來。
話說武林之中,自張三丰正位天下第一高手之位之後,這麼多年來沒有爲天下第一之名,起什麼紛爭,並非是大家都修身養性去了,而是張三丰實在是太強了,強大的到大家在張三丰面前,不敢有絲毫念頭。
即便是張三丰破碎虛空之後,大家都沉浸在張三丰是天下第一的設定之中,遲遲沒有醒來。莫聲谷成爲天下第一這個傳言一出來,給人最大的感慨是,張三丰已經離開,天下第一這個位置空了出來。
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正在摩拳擦掌,準備大大出手一番。
莫聲谷還沒有回到紫霄宮,就聽見殷梨亭的聲音,殷梨亭大聲說道:“我七弟,現在沒有在武當山,就是沒有在武當山,我武當這麼大的名聲,還會騙你不成,再者你這樣的貨色,我一隻手,就能打發了,還需要我七弟出手。”
立即有人應和道:“殷六,你欺人太甚。”
接着就噼噼啪啪的打鬥之聲,忽然一個人被從紫霄宮裡面扔出來,重重的砸在莫聲谷的面前。
這個人鼻青臉腫,整個腦袋都打了一圈,莫聲谷一眼下去,居然認不出此人的本來面目,可見殷梨亭出手之重。
莫聲谷瞭解殷梨亭,知道殷梨亭雖然率性而爲,但不會平白對人動手,這個人定然是將殷梨亭給惹狠了。卻不知道此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讓殷梨亭惱怒如此。
此人一起來,就大聲說道:“你們武當派仗勢欺人,見莫聲谷打不過我,不讓莫聲谷將天下第一的名頭給讓出來,居然出手打我,實在不是東西,不講道理,如果張三丰在此定然給我賠禮道歉。”
宋遠橋本來將殷梨亭將人打出來,心中暗道:“老六還是年輕,不管怎麼說來者是客,豈能隨隨便便與客人動手,否則傳出去,不是說武當派仗勢欺人,不將江湖朋友放在眼裡。宋遠橋如此想,臉上帶笑,伸手將想來人扶起,爲殷梨亭之事賠禮道歉。只是此人一開口,宋遠橋的笑容立即就凝固了。
武當七俠幾個都是張三丰從小帶大的,對張三丰向來是敬如神明,聽此人出言不遜,宋遠橋臉上立即冷了,說道:“閣下,能再說一遍嗎?”
此人也沒在意,說道:“怎麼武當派還不讓人說話不成,要說張三丰---”
宋遠橋厲聲道:“‘張三丰’這三個字是你叫的嗎?”宋遠橋一隻手成虎爪,一把抓在這個人的衣領上,這個人的武功稀疏平常,居然閃都沒有閃,就被宋遠橋一把抓牢,宋遠橋手臂一甩,將這個人遠遠的甩了下去。
紫霄宮是在武當山上,紫霄宮外面有一大片空地,再往下就是一層層的臺階,宋遠橋一把將來人砸在臺階之上,這人居然人站立不穩,腳下一軟,哎呀一聲,稀裡糊塗的就從臺階上滾了下去了。
莫聲谷心中暗道:“江湖之大,什麼人都有啊,這個傢伙如此嘴巴,居然能活這麼長的時間,簡直就是奇蹟。”
殷梨亭聽到外面的聲音,走了出來,一見莫聲谷,立即說道:“七弟,我聽說你殺了百損道人,我還不相信的,如今看你囫圇的站在我面前,我纔信了,快給我說說,百損道人如何死的。”
莫聲谷說道:“正要與幾位師兄說的。”
紫霄宮中,武當七俠坐在一起,單單欠張翠山一人。
莫聲谷將與百損道人徐徐道來,這已經是武當七俠的習慣了,宋遠橋卸任武當掌門之位後,雖說是殷梨亭接任掌門之位,大師殷梨亭唯恐做事,有所紕漏,故而每逢大事,都與師兄弟商議一番再下結論。
慢慢的武當七俠有誰下山回來,必然將路上見聞,都給大家說說,與誰交善,與人有仇怨,都與師兄弟說說,甚至對有些武功招式推演一番。就好像當初向張三丰彙報一般。
莫聲谷細細說過。武當幾人不住唏噓,俞蓮舟不由的說道:“聲谷,咱們這一輩裡面,最有可能破碎虛空的人,大概就是你與翠山了,只是翠山爲情所困,今生恐怕不能再做突破了,武當派就看你了。”
莫聲谷說道:“我會的。”
殷梨亭說道:“不要扯那麼遠了,現在怎麼辦,現在每日都有人上山挑戰。即便是我說你不在,他們也非要動手一番才行,再者武功實在有可看之處,也行,大多數都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三腳貓的功夫還沒有練到家,就出來學人挑戰天下第一了,快煩死我了。”
俞岱巖說道:“雖然六弟如此說,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放鬆,今日來我已經發現了好幾波黑衣人夜探武當山,秉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沒有殺人,但是再這麼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可以說,不過短短數日,武當山上下就已經被這事情,弄得頭大了。
但是這纔是剛剛開始,以後定然有一大批人來挑戰武當,一想到這裡殷梨亭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因爲殷梨亭是武當掌門,雖然殷梨亭的武當掌門權柄不大,但是卻是維持整個武當正常運轉的要害所在,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恰恰是殷梨亭要處理的事情。
他們在正在商議之時,忽然有武當弟子回報說,有人上門挑戰莫聲谷。
莫聲谷眉頭一挑,說道:“我去看看。”
張松溪說道:“都去吧。”
幾個人出來之後,一個人已經站在紫霄宮外面了。
此人一頭白髮飄逸之極,就好像是用了飄柔似的。一身白衣,寬袍廣袖,飄飄欲仙。
此人冷冷的說道:“在下白衣,自東海而來,問君爲天下第一,特來請教。”
莫聲谷看這個神色冷肅,不言苟笑,認真之極,莫聲谷心中不由一突,暗道:“我爲何覺得此人武功不過平平,但是看上去,好厲害。”
莫聲谷說道:“在下,行七,叫我莫七便是了。”
此人拔劍在手,劍是寶劍,好似一泓秋水。此人說道:“劍名斬雪,重七斤四兩。”
莫聲谷反手拔劍,說道:“劍是武當配劍,凡鐵而已,重六斤六兩。”
其實莫聲谷從來沒有關注過自己的劍重多少,只不過莫聲谷現在感覺靈敏之極,只不過輕輕的一稱量就心中有數了。
東海白衣收劍,道:“換劍再戰。”
莫聲谷立即明白了,說道:“你不必覺得站我的便宜,我的一身功夫不在劍上。”
東海白衣沉吟一會說道:“好,我進招了。”
莫聲谷一擺手說道:“請。”
東海白衣眼睛一眯,一道寒光在東海白衣的臉上滑光,東海白衣猛然拔劍,這一劍就好像是一頭兇獸撲面而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在莫聲谷的武功已經遠遠的勝過了東海白衣,居高臨下一眼就看透了東海白衣的手段。
莫聲谷一劍撩出,東海白衣一劍從山到下,莫聲谷一劍從下到上。
兩柄劍撞在一起,劍鋒定在劍鋒之上。莫聲谷只覺得有一絲絲的阻力,隨後被莫聲谷一加力,東海白衣的人一下子飛出了好遠,然後遠遠的釘在地上。
莫聲谷這才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真得,東海白衣不過真得是看上去很厲害而已。
東海白衣被莫聲谷大力一震,身不由己的後退兩步,在自己落下的劍身邊停留下來,東海白衣握劍的手雖然被莫聲谷重重的震了一下,現在滿手通紅,只要一握成拳,就好像是無數根小針,紮在手上一般。但是東海白衣好想是沒有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只是伸出握劍的手。死死的握在地上的劍柄之上。
手掌與劍柄的親密接觸,讓東海白衣手上疼痛之極。但東海白衣覺得這疼痛能讓你感到清醒。絲毫不以爲意,說道:“在下認輸,來日還會來討教的,告辭。”
東海白衣話一說完,也不管對方事個什麼意思,轉身就走。
莫聲谷心暗道:“此人的劍法,雖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太過生硬,未來在江湖之中,未必沒有一席之地。”
殷梨亭說道:“怎麼樣,這個人還算得上好說話的,手中的功夫,還有可取之處。打敗了直接就走,你沒有看到剛剛那個傢伙,居然敢辱及師傅,被我從紫霄宮裡面砸出來,我恨不得殺了他。這樣奇葩恐怕有不少。”
莫聲谷一聽此言,頭皮都豎起了。簡直覺得眼前是一團亂碼,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事好。
宋遠橋見狀,安慰莫聲谷說道:“這樣的挑戰不過在半年的時間,你只要熬過去這一段時間就過去了,半年之後該提挑戰的人就大大減少了。那時候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這是宋遠橋的經驗之談,當年張三丰被譽爲天下第一高手時候的經歷。
宋遠橋不勸解也就罷了,這一勸解莫聲谷覺得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