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葉這一番說唱唸打足見功底,如果不是莫聲谷事前知道白垣與韓千葉一點關係都沒有,恐怕真的以爲韓千葉是白垣的堂兄了。
韓千葉如此做也是有他的用意的。
古人做事從來是看中名分,名正言順十分重要,韓千葉一個人不懼華山派,但是韓千葉如果殺了華山派掌門之後,定然不死不休。
韓千葉有妻有女,與華山一派硬抗,智者所不取也。
其實韓千葉如果要殺鮮于通,早就能殺了,只是卻少一個讓華山派不報復自己,或者說不不死不休的報復自己的理由。
這是白垣之死,被韓千葉察覺了,借用明教耳目,找到白垣葬身之地,有胡青牛出手,自然將白垣的死因弄得明明白白,這纔有了韓千葉此番作爲。
只是在今日發難,韓千葉也有還莫聲穀人情的意思,像韓千葉此等高手,最討厭欠人人情,此番武當派有難,韓千葉不憂反喜,在張三丰壽宴上殺鮮于通正是一舉兩得,既能將鮮于通做下的事情,大白於天下,讓華山派不好報復自己,又能還了莫聲谷的人情,韓千葉何樂而不爲?
鮮于通連攻幾招統統打空,知道自己不是韓千葉的對手,罷手不鬥,說道:“白師兄的死,我亦知之,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這個堂兄,閣下今日到底受誰之託,來找華山派的麻煩。直接說便是,何必用這些託詞。”
韓千葉心中暗贊鮮于通心思機敏,短短几句話,就知道自己另有所圖,實在不虧爲神機子之名,但韓千葉的口舌,也不是白給的。
韓千葉塔前一步說道:“你以爲誰都像你?我查過我白垣是死與金蠶蠱毒之下,而魔教中人沒有一個用金蠶蠱毒的,反而有一人對金蠶蠱毒大有研究。就是你鮮于通。”
鮮于通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此人是誰?心中連如此秘密也都知道,此時我決計不能承認,還是先將水攪渾,然後讓華山派那些老不死的來搞定此人。”
鮮于通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堂堂華山派掌門用什麼金蠶蠱毒啊?”
韓千葉說道:“那麼你手上的摺扇機關裡面藏得是什麼?”
鮮于通心中大驚,心道:“此人是如何知道的。我不過是將暗藏金蠶蠱毒的摺扇做好,沒有想到就被韓千葉一眼看穿。此事我決計沒有告訴任何人。”
鮮于通大惑不解的問題,其實很簡單,就是胡青牛出手了。
胡青牛雖然是醫道聖手,武功並不出衆,但在毒物方面的研究上,也是一代宗師身份不需要與鮮于通打照面,就將他扇子裡面的貓膩。於是此事就被韓千葉當成揭穿。
韓千葉手一伸就想將鮮于通的扇子抓在手中,忽然兩道刀光如同匹練,從山下兩處斬來。就要將韓千葉的手個斬下來。
韓千葉自然不會用自己的手,來試試鋼刀的硬度。韓千葉手一縮,就回到了原位。
出手的兩個人正是華山二老。
華山二老在韓千葉一出來,就覺得不對,在韓千葉一開口,就是事情大有不妙,無他,他們是知道內情的人,鮮于通與白垣之爭,華山二老都看在心裡的,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白垣死的早。現在的華山派掌門就是白垣了。
正應爲知道的多,他們兩個才隱隱舉得韓千葉說的話,大約是對的。如此更不能讓韓千葉說出下去,華山二老對鮮于通向來沒有什麼好感,只覺得家醜不可外揚,這樣的事情還是自己回山之後,在做處理,卻不能在衆目睽睽在下將華山派的臉丟盡了,見韓千葉仍有說,這慌忙出手,一出手,就要將韓千葉留下一隻手來。
韓千葉豈能沒有防備,就華山二老出手,大罵道:“好,好,你們華山都是一丘之貉。韓千葉空手,已經插入了兩人的刀光之中。
武當派衆人靜靜的看着,剛剛韓千葉與華山派衝突的時候。宋遠橋就要先出手,畢竟宋遠橋心中還有遠來是客的想法。雖然今日惡客臨門,宋遠橋還是不願失去做主人的本分。卻被莫聲谷一把抓住了。
宋遠橋雖然方正,卻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人,莫聲谷一攔着宋遠橋,宋遠橋心中立即有猜想,莫非忽然出手之人與七弟與關係嗎?
不只是宋遠橋這麼想,就是場面上其他人也是做此想得。
少林一邊,空智手上的念珠打着飛快,幾乎上化作一道虛影,根本看不清楚。空智的心思也在如同念珠,飛速的轉動。
空智心中暗道:“武當派早就有所準備。此一發難,先發制人,就弄得華山派灰頭土臉的,今日我等所做的事情,大概多有艱險。不過我少林本就沒有必成之心,卻讓天下英雄失望了。”
的確如此,少林派如此的基業,早就到了守成的時候,只是這十年來,武當派聲威甚隆。隱隱約約與少林並駕齊驅,少林僧人心中已經很不舒服。今日武當派張翠山將一個天大的把柄坦露在外,少林等派還不玩武當派,晚到死。
其他人來武當,或者存了寫報仇之念,或者是根本就是爲了屠龍刀而來。唯有少林派乾脆就曬想將武當派放於兩難之間,好打擊武當派的聲望。
空智的想法很是明智,確實讓很多的江湖人士失望了。
這些江湖人士,小幫小派本來就沒有沾染屠龍刀的資格,自然盼着少林爲首與武當派大大出手,他們好一哄而上。渾水摸魚。只是進入少林表現的相當剋制。讓他們微微有些失望。
就在這些人心中各懷詭異之時,韓千葉已經與華山二老交上手了。
韓千葉雖說人鮮于通過了幾招,讓人絕對韓千葉是一個高手,此時才顯出韓千葉的厲害之處。華山二老雖然只是一流高手,但是勤練反兩儀刀法,默契十足恍若一人,一般絕對高手都拿兩人不下,韓千葉卻滑不溜秋,在兩人夾攻之下,來去自如。一點沒有被夾攻的狼狽,就好像是每日散步一般。
華山二老見韓千葉如此,手上就更加不留情面。刀光如同一團雪團將韓千葉給裹了進去。韓千葉笑道:“你麼以爲這樣我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華山二老冷笑道:“那你讓我們看看你有什麼辦法?”
口中話語不落,手上刀光不停。韓千葉忽然說道:“夫人,下面看你的了。”
“好。”一女子突兀出現,恍若本來就在一樣,沒有看韓千葉,而是徑直向鮮于通抓去。
鮮于通心中暗道:“區區一個婦孺之輩,也來擒我實在是太小看我鮮于通了。”鮮于通絲毫不懼,擺出一鷹蛇生死搏的架勢。
鮮于通能爲華山派掌門實在是有真功夫的。這個架勢擺的十分到位一副宗師風範。女子絲毫不受所獲,理解與鮮于通交上手了。還沒有過上三招,鮮于通就已經心中大寒了,暗道:“那裡來的武功如此之高的女子,根本不正常。”
確實是不正常,如果那一個女子都用如此的武功的話,紫衫龍王的威名,卻不是白給的。如果不是黛麗絲唯恐自己的武功被人看出跟腳來,節外生枝,用的都是江湖上常見地方武功,即便是如此鮮于通也抵擋不住,恐怕過不了十招,就會栽倒黛麗絲的手下。
鮮于通心中暗道:“事已如此,只好用那一招了。”一咬牙已經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