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不光有泡妞的手段,鎖魂的手段也不差。
凝聚金丹之力於眼,我隱約能看到陸曼腦海中一個窈窕的倩影。高洋沒有幫她鎖魂之前,這倩影嫋娜着一段煙一般要散,但是現在卻投影一般凝練結實。
凝魂之後,單安說道:“據我推測,嫂子應該是真元耗盡,在參合鎖元陣中又不能補充真元,故而才使得體息不濟,四散開來。”
“這個老孃們!”
“鼓清寒!”
我和白雲霄異口異聲同時喊道。喊完之後我和白雲霄對視一眼,白雲霄說道:“莫道長,滿煩你爲小女找藥,我這就去廣寒宮,先掌殺了鼓清寒,再拆了他們的道觀。”
我點了點頭:“我看行。”
老司徒搖頭:“你們這麼着急幹什麼?還不是時候。剛剛黃巢說的不錯,我們既然現在處於被動,就要先發制人。要想先發制人而一擊成功,必須要凝聚所有的力量。五根手指握成一個拳頭,才能打傷人。”
單安也說道:“對啊,白宗主,現在嫂子她內無真元,這肉身有被陳志軒重傷,要是沒人輸送真元維護,很容易毀壞。大師兄他去爲嫂子找藥,總得有人貼身照顧嫂子纔是。你還是不要離開的好。”
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也不着急,反正遲早的事情。咱們先移步大堂,看看去哪裡找藥。”
衆人點頭,一齊出了屋子。
出門的時候,我看到司徒嫣然靠在柱子上,眼睛裡一臉幽怨,撅着嘴巴,手上纏着一縷髮絲來回的玩弄,髮絲糾結於指尖,一圈一圈。
我有點無奈,這個媳婦兒吧,以前也就見過一面,現在卻最早有了名分。看她這樣子對我十分不滿,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回頭看了老司徒一眼,老司徒一招手:“咱們回先走,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自己討論。”
老而不死爲賊,這老司徒鬼精鬼精的。
衆人移步大堂之後,我說道:“你哥還沒跟你說清楚?”
司徒嫣然也不看我,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手指上還不斷動作。聽到我問話,她點了點頭。
“哎,既然說清楚了你咋還一臉不情願的。這事兒我事先也不知道。你要是覺得我這麼做傷害了你,你把我休了也行啊。這樣你不丟面子,還不受委屈。反正我又不怕丟人,你看行不行?”
司徒嫣然嘴巴一咧就要哭,我看着趕緊說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你欺負人。”司徒嫣然帶着哭腔說道。
“我沒有啊,我這不是爲你考慮嗎?”我趕緊說道。
司徒嫣然擡頭,極爲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剎那好像是小低音炮爆炸一般,還真雷了我一下,然後她又低頭說道:“明明知道人家喜歡你,還非要說這樣的話。”
“你喜歡我什麼呀?咱們又沒見過面。你不知道,年輕小姑娘都這樣,其實你就是聽故事聽多了,我這人並不怎麼樣。你要知道,真的喜歡並不是……”
“你還說?你就是不想要我是不是?”司徒嫣然驟然
說道。
我很無語,不要白不要啊,我爲什麼不想要呢。問題是你自己處理好不好自己的感情問題啊。
“紫萱姐是尉遲馳的徒弟,都說她天資聰穎。我知道那是因爲她吃了還魂丹的原因。陸曼姐本來就是風雲榜上的高手,現在你要喂她吃還魂丹,她以後就更厲害了。所以……”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終於不說話了,只是把手裡頭髮使勁一糾,攏了一大束,然後給我一個“你懂的”眼神。
“你也要吃?”我瞪大了眼睛。
“憑什麼他們都有我就沒有?都是老婆,我這要求過分嗎?我要是吃了還魂丹,我們司徒家也有的是功法讓我練,到時候我也修煉到傳神境界,不能幫你打架嗎?”
看到她眼中閃爍的小星星,我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個,我看看吧,有富餘就給你一個。”
我心裡想着這姑娘倒也不笨,老司徒貼了不少嫁妝,感情是在這裡等着我呢。
說起紫萱,紫萱怎麼又丟了?
這還的再去京都一趟?
楚陽居真不是東西,乘亂又抱走了紫萱。紫萱那個時候渾身無力,他不會亂來吧?
我嘆了一口氣,朝着大堂走去,嘴裡嘀咕道:“這真鳳草也得找啊,一次把事兒辦完了,讓他斷了念想纔是。”
司徒嫣然大怒:“我是不會斷了念想的,再說成親的日子都已經定了!你別想甩開我!”
“沒啊,我沒這麼想啊!”我趕緊轉身解釋,可是司徒嫣然已經轉身離開了。
無奈何孤身走到大堂,老司徒正在聽顏自知和白雲霄講話。他們兩個人本來是死對頭,但是陸曼一直站在顏自知這一邊跟鬼宗作對,白雲霄本來也有意跟朝廷聯合,但是在陸曼的勸說下,白雲霄最終還是和顏自知和解,站到了我這一邊。
看到我不如大堂,老司徒趕緊站了起來:“小兩口說好了?”看他那一臉色眯眯的眼神,我覺得他真是有點丟人。
我勉強點了點頭,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我把你孫女弄哭了吧?
老司徒哈哈一笑:“我那孫女好哄,來來來,我爲你引薦一下兩位莽州的朋友。”
我看到趙蟒那一頭的波浪卷,還能認不出他來?他可是我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非洲人”,那印象太深刻了。
看到他吊着胳膊,顯然是胳膊骨折了,我趕緊說道:“哎呀,趙蟒兄,你這究竟養得多麼生猛的狗啊,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那狗打疫苗了沒?你以後可得小心啊,狗牙齒上帶病菌的,可能得病。對了,傷怎麼還沒好?我這裡有武當山製藥的上好丹藥,就沒有我我這一粒丹藥治不好的傷。”
看到趙蟒一臉的茫然,我趕忙補充道:“要是一粒治不好,那就來兩粒。”
他本來正打算站起來跟我抱拳,冷不丁被我叫出名字來他就慌神了。
當初我見他的時候還戴着面具,跟現在不是一個模樣,所以我能認得他,他認不得我。
他身邊坐着的哥哥趙鑄看我說了這麼多,轉頭看向老司徒,一臉認真地
說道:“這莫道長不是被狗咬了吧?怎麼神神叨叨的?”
我去,你倆才被狗咬了好不好?
單安摸了摸油亮的頭髮,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林明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顏自知“哼”了一聲,笑道:“這小子還這德行。”
老司徒也楞了一下,趕忙說道:“莫楠他比較幽默,你們別見怪,他瞎說呢。”
趙鑄一下子站起來,看了看發呆的我,說道:“司徒爺爺,我沒開玩笑啊。你知道,我們莽州那邊最時興鬥狗,我養的就有六條呢。我就見人被狗咬過,就是莫道長這樣子。”說着他掏出了一個瓶子,遞給我:“莫道長,久仰大名。這是我們莽州特產回神丹,只要是被狗咬了,提前吃一粒,準保沒事兒,你拿去吧。”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丹藥瓶,只覺得尷尬。
顏自知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好小子,這回輪到別人給你賣丹藥了。趙鑄,記得跟他要錢。”
我尋了個空位坐下,本想找個機會讓悶悶不樂的白雲霄樂呵一下,可是我被調侃了這麼久,也沒見他稍微一笑。倒是顏自知樂得合不攏嘴。
我頓時不開心了:“顏老頭,我還有帳跟你沒算清楚的,你別在我面前嘚瑟。”
顏自知翹起二郎腿:“怕你不成?”
老司徒壓壓手,說道:“莫楠,你怎麼知道這二位叫什麼名字?難不成以前認識?”
那趙蟒搖了搖頭:“以前我們沒見過莫道長啊。”
我正要說“我就是隨手一算,推算出來的”來吹牛皮,司徒川一拱手:“趙兄,你忘了,我們曾在京都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身邊那一位就是莫道長,只不過他當時易容了,所以你纔沒有分辨出來。”
最後一個段子被司徒川給毀了,我很無語,只好說道:“都認識就不多說了。現在就是文莖和真鳳草兩樣,哪裡有?咱們趕緊找去。對了,單安,你先回去家裡看着,順便聯繫一下笛丘,他是不是又閒着沒事兒講經去了?”
單安點了點頭:“二師兄兩月前就離開了。我回去立馬聯繫他。”
我又看向林明,正不知道怎麼讓他回去,那趙蟒說道:“真鳳草?真鳳草我們莽州有啊。”
“莽州?”老司徒和顏自知都是一愣。
“我怎麼不知道。”老司徒活得歲數不小,他沒知道那就證明消息不怎麼準。
“也不是我們莽州,說實話在北荒那邊。那邊有個火山,最近一直很活躍。有人說曾經在那上面看到鳳凰銜火。有鳳凰,自然有真鳳草。”趙蟒說道。
“此話當真?”顏自知問道。
“自然。”
顏自知看向我:“要是果真如此,那那裡可能真有真鳳草。早年我受過趙蘭芝恩惠,這真鳳草我去找回來,由你交給趙家,也算了了我一樁心願。”
顏自知說完:“這倒也好。真鳳草是機緣之物,這文莖卻是造化之物。近百年江湖上從來不曾有過關於文莖的消息,要我看也只能去風雨露林試試運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