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潘家有人將一個丫鬟賣進了花船之中,你知不知道這回事。”白風說道。
南蓮輕輕一笑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倒了杯茶水遞送了過去:“看公子風塵僕僕的樣子還是先喝杯茶水休息一番之後再問妾身也不遲。”
白風平靜道:“你若不知道我便去問別家。”說着便欲收回丹藥起身離去。
“公子別急,妾身說還不行麼。”南蓮老道的摟着白風的手臂同時制止了他去收回丹藥,那成熟的身段毫不客氣貼了上去,嘴角露出一絲挑逗的笑意。
白風說道:“既然知道那就快說,若是我今日的事情完成了不介意光顧你一回,但是現在我沒有這個閒情逸致,所以給我老實一點。”說着手臂輕輕一震將這女子給推開了。
南蓮頓時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眼前的這位公子還真是有點特別。
“說,前兩天潘家的事情。”白風看了她一眼。
南蓮身爲風月女子自然不會如此善罷甘休,有些幽怨的嬌嗔道:“公子還真是狠心,妾身可是心甘情願的想要伺候公子沒想到公子卻直接將妾身給推開,妾身這會兒心裡別提又多難過了。”
白風見此懶得多言,收了丹藥提起斬龍刀便直接走出了船艙。
這個女人有些蠢,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都不懂,虧她還是這青樓女子,和府上的春娘簡直就沒得比,他那婢女春娘也是從青樓裡出來的可是說到相處,沒有一個女人比得上她,和她呆在一起非但省時省心,而且還是一種愜意,哪像這蠢女人。
不過白風不知道的是這個南蓮入行不算久,平時只能學到一些伺候人的本事,哪能和那些從小墜入風塵的女子一樣心思靈活,懂得察言觀色。
此刻她見到白風真的要走頓時急了,自己這好不容易守到的一筆上好的生意要是就這樣泡湯了不但損失了一筆錢財,而且以後還會被同行的女子恥笑,說自己手段不行,年老色衰連進了船的男人都留不住。
“這位公子等等。”南蓮追了出來。
白風懶得搭理,直接走出了船艙回到了自己的那葉扁舟之上,準備找過別人再問問,他可沒有時間和這個女人磨磨蹭蹭。
這個南蓮或許是因爲急了,顧不得其他直接跟着上了那小舟。
“姑娘,你這樣做只怕有些不妥吧。”白風說道:“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姑娘這般糾纏是不是有些過了,趁現在我還沒有發火趕緊離去,若不然我便出手將你丟出去。”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妾身伺候不周在這裡賠罪了。”南蓮急忙失禮道歉:“公子要問的那人妾身知曉,妾身這就說,前兩天潘家的大公子潘鳳帶着幾個隨從使着畫船卻是來過了這裡,聽人說的確有有一位丫鬟被賣進了花船之上,那丫鬟妾身也不知道姓誰名誰,不能肯定就是公子要找的人。”
“既然知道剛纔何必婆婆媽媽一直敷衍我,說,那女子被賣進了那艘花船。”白風問道。
南蓮眼睛一動,說道;“這個妾身也很難說的清楚,公子不如帶上妾身讓妾身指條路,保準兒公子找到人。”
“那就帶路。”白風勁氣從腳下宣泄而出,腳下的小船立刻向着前面快速駛去。
見此南蓮方纔鬆了口氣,這個出手闊綽的公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不管怎麼樣也得賺下一筆丹藥再說,若不然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隨着小船的快速行進,附近兩旁的花船迅速後退,不一會兒南蓮便指着不遠處幾十艘連接成一片的花船道:“公子就在那裡,那些連起來的花船就是上次潘家少爺去過的地方,可能公子要找的人就在那些花船上。”
白風當即將船迅速的靠了過去,然而直接登船大步向裡走去。
“好俊俏的公子,公子不嫌棄的話讓奴兒陪公子吧,奴兒唱曲兒,跳舞,奏樂樣樣精通。”一個年輕嬌小的女子見到白風登船,立馬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白風說道:“你們這裡的管事是誰,讓他出來,我有事情找他,還不快去。”說着又眼神凌厲的瞪了她一眼。
這個女子嚇了一跳,還以爲是來這裡鬧事的急忙小跑着離開了,附近的幾位姑娘見此也頗有避開之意,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
“你可以走了。”白風將一枚血石丹丟了過去。
南蓮下意識的接過丹藥,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公子既然有事要忙那妾身就不打擾了,若是公子有空不妨去妾身的船上坐坐,妾身必定掃榻相迎。”
雖說她不太會察言觀色,但是也看的出來這個公子來這裡只怕不是什麼好事,自己一個尋常的花船女子還是別參合進去了爲好,當即領了丹藥之後立刻離開了這裡,不過想着此人出手如此大方也不甘把事情做絕,還是留了句好話。
等其離開片刻之後一個身材魁梧粗壯的大漢帶着幾個隨從大步走來:“在下韓遂,這些艘花船的掌櫃,聽底下的姑娘說有一位陌生的公子上門尋事,我想不是閣下吧,我這裡打開門做生意,迎的是過往的客人,圖的是和氣生財,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閣下,若是有,今日我做東請閣下喝一杯酒就當是賠罪。”
白風說道:“掌櫃的客氣了,此番我前來不爲鬧事,只爲贖人。”
韓遂板起的臉色略有緩和之色,他哈哈笑道:“原來閣下也是風雅之人,此番前來既然是爲了贖人那好辦,只要錢財夠不管是花船上的頭牌,還是未出閣的雛兒都可以贖給閣下,只是閣下上來就嚇着我底下的姑娘如此只怕很容易引起什麼誤會。”
“錢少不了你們的。”白風說道:“但是人我卻一定要帶走。”
“好說,好說,不知道閣下要贖哪一位姑娘。”韓遂問道。
白風說道:“我要贖的人是前兩天潘家人賣進你們花船上的那個丫鬟幼魚。”
這話一出,韓遂那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他記得那個女人是潘家少爺潘鳳點名道姓不能贖的人,而且還必須讓那個女人一輩子接客賺錢,直到死去,他在潘家地盤上混飯吃自然是要給潘家這個面子,如今那個女子估摸着還在花時間馴服,至少也得一兩個月才能出來接客,沒有想到那尋常的一個潘家丫鬟居然賣進來沒兩天就有人點名道姓的要贖人,這些可就難辦了。
他不能當着這麼多底下的姑娘拒絕別人贖人,畢竟先前自己的話是放了出來。
轉而一想,韓遂哈哈笑道:“原來白公子是要贖那女子,我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那麼回事,前兩天潘家的潘少爺將一個不聽話的丫鬟賣給了我,只是那個丫鬟有點特殊,畢竟只是人過來了,這身契還在潘家手中呢,我這也不好代俎越庖替別人賣了丫鬟。”
白風臉色一冷:“你是在耍我麼?身契這東西你覺得是你在乎,還是我在乎,別扯那些虛的,人我今天要定了,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想我拿錢熟人,那是拿刀搶人。”說着將背後的斬龍刀一抓,隨手往前一揮,鋒利的刀鋒瞬間就將眼前的木桌劈成了兩半,然後指着這個韓遂。
他因爲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本來心情就不好,如今哪還有閒情逸致和這個人好言相談。
韓遂臉色變了變,他倒不是怕眼前這個人,這人再怎麼強也不過是神力境後期的武者,而自己的船上也養了好些位亡命的武者,真鬥起來他有絕對的把握將此人拿下,但是他並不想打起來因爲神力境後期武者一交手的話勁氣亂飛還不得將自己的這些花船給打爛,要知道前不久就有一艘賭船因爲與人交手的原因被打爛了,最後一把火燒了沉了江底。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顯然不是那種好敷衍的人,如果真不把人交出去的話只怕很有可能打起來。
“一萬丹,如果閣下拿得出一萬丹的話我便讓閣下將人贖去。”想了一下,韓遂開口道。
“什麼,一萬丹!”一旁有的姑娘聽見忍不住驚了一聲,但是旋即又意識到不對急忙閉嘴然後溜走。
要知道尋常一個姑娘贖身也不過是一千丹,而且這價格已經很高了,因爲尋常的一夜費用也才一枚血氣丹,一千丹已經夠用三年了,如此價格擺在這裡只要不蠢的人都知道這贖是划不來的,還不如包養幾年,畢竟女人年輕的時候也就是那幾年。
但是這一萬丹卻是增加的十倍,這已經不是贖不贖的問題了,而是拿不拿的出來的問題,尋常的武者根本不可能擁有這麼多的丹藥。
可見眼前這個韓遂擺明了是要爲難白風。
白風皺了皺眉:“看來你有點刁難人的意思。”
“呵呵,閣下這話可就不對了,買賣嘛,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如果閣下覺得貴了可以不買。”韓遂說道。
白風自然會去做這種冤大頭,他冷笑一聲道:“好一個願賣願賣,只是掌櫃的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不能得罪,一種是實力強大的人,另外一種就是有錢的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和掌櫃的做一筆買賣,如果我去拿一萬丹懸賞掌櫃的人頭不知道有幾個人願意接下這活。”
爲了證明自己說言不虛,他將一盒丹藥拿了出來。
打開一看裡面全是血石丹,加起來何止百枚,至少也有幾百枚,換成血氣丹的話至少有三四萬。
他雖然將大部分的丹藥都放在了追風那裡,但是自己卻留了五百枚
此言一出,韓遂心中一凜,一股寒意涌上心頭,若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拿一萬丹去懸賞自己的人頭那麼不出三天自己肯定要橫屍江上,這世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那種亡命的武者,有些武者爲了丹藥別說是殺人了,就算是滅人滿門也做的出來。
而且一萬丹如此天價買一位神力境武者的人頭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