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的動作鬧的這麼大幾乎整個南宮家的武者都聽到了動靜,不過身爲京城之內的老牌豪門望族,自然不會爲了一點點變化就鬧的雞飛狗跳,府邸不寧,身爲大家族的修養總歸還是有的,別的不說,光是這處事不驚的表現就足以讓人高看一眼,因爲這種表現之中更多的是透漏出一種豪門望族的自信。
只有對自己的家族實力無比的自信纔會對外面的動靜無動於衷。
但是相信歸相信,可是剛纔的動靜卻讓很多人都有些不安起來,畢竟剛纔可是連家主在內的幾十位南宮家的頂尖高手都出動了。
面對白風的強勢,身爲南宮家的家主南宮絕不敢小覷,此刻雙方畢竟是來結親的,要是這種時候失了什麼禮數,只怕動手打起來都有可能。
南宮家雖然不怕白家鬧事,可是看着頭頂之上那閃爍着神光的寶鏡卻不得不掂量一二。
“迎親......”南宮絕平靜的揮了揮手道。
南宮家的幾十位高手也立刻明白了,立刻收起了敵意。
此刻,南宮家的一座獨立的林園之內,這裡是南宮家的嫡系弟子,南宮伯玉的住處,提起南宮伯玉,南宮家的所有人可都是知之甚詳,很簡單,南宮伯玉是南宮家年輕一輩的天才人物,從小心思淳樸,待人寬厚,武道之路上更是一路高歌猛進,如今年紀輕輕已經是一位顯化境後期的武者了,並且已經凝聚出了武魂。
只要時機一到日後必定會成爲南宮家新的通神境高手。
最重要的是南宮伯玉還是當代家主南宮絕的兒子,如此身份和地位,日後不出意外的話成爲南宮家的下一代家主非常有可能。
而今日對於南宮伯玉而言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林園之內的一座大殿內,一位儒雅俊秀的年輕男子帶着幾個翹首以盼,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麼,而在大殿內外,數百桌酒席早已經擺放整齊,紅燭喜字也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大殿內外,張燈結綵,當初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不過這樣的景象,今日卻顯得有些冷清,因爲參加酒席的人着實有些稀少。
原先的打算擺滿了八百桌酒席,已經撤到現在剩下了兩百桌,不能再撤了,再撤連這整雙數都湊不齊。
按理說南宮家這個豪門望族,若是嫡系弟子娶妻,按理說隨隨便便也能湊出八百桌酒席纔對,可是今日卻是有些門庭冷清,有種被與世隔絕了的感覺。
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很簡單,南宮家並不同意南宮伯玉的這門婚事。
理由當然很簡單,白家女不配嫁入南宮家。
但是在南宮伯玉的一心堅持之下還是說服了自己的父親南宮絕,並自行安排了這門婚事,打算來個先斬後奏,就連給白家下聘的禮金都是自己私庫裡拿出來的,南宮家對這婚事沒有任何的支撐,不過他覺得無所謂,他只要能和心愛的女子在一起就足夠了,哪怕族內的長輩一心反對也無法動搖自己的決心。
“外面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怎麼族內的高手全部都出動了,今日可是我大喜之日,可別出什麼差錯纔好,之前已經聽到下人稟告了,白家的送嫁隊伍已經來到了京城,按理說這個時候差不多也應該到了南宮家纔對,莫不是路上耽擱了吧。”
南宮伯玉坐立不安,神情焦急,他是主事之人又不能出去,只能在這裡乾着急。
“我之前不是派了南宮力帶人前去迎接麼,怎麼到現在人都不見了。”他怕失了禮數,所以一早就讓人帶着奴僕,婢女前去迎接婚轎了,可是現在他感覺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
因爲外面沒有一丁點的消息傳來。
派去的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一個回來的。
“伯玉,你別等了,你派去的那迎親隊伍早被我給攔了下來,現在南宮家外一個迎親的人都沒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卻見一個冷豔婦人,帶着奴僕隨從徐徐走來。
“娘,你怎麼能這樣,這婚事父親已經同意了,我連聘禮都已經下了,白家的送親隊伍都在路上,若是無人迎親,這,這於理不合......到時候白家的人只怕會以爲我們南宮家毫無誠意,說不定這婚事也......不行,我要親自出去迎接飛飛他們。”南宮伯玉大驚失色。
南宮夫人卻是伸手一揮,立刻就有下人攔住了殿門:“伯玉,你身爲南宮家的嫡系弟子,又是家主的兒子,無論是家世,身份,還是地位皆是一等一,世上女子千千萬萬,何必選一個山野女子,三川郡是什麼地方?一個偏遠小郡而已,那裡顯化境武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樣地方的家族女子取進門來對我們南宮家毫無幫助,你若喜歡那女子收爲小妾便是她莫大的福分,何必娶她爲妻。”
“娘,你也說過世上女子千千萬萬,孩兒爲何不能取飛飛爲妻?孩兒的終身大事,終身幸福應該由孩兒自己做主,不應該由利益交易在裡面。”南宮伯玉說道。
“豪門望族之間相互聯姻乃是心照不宣之事,只有這樣我們這些個家族才能抱緊一團,傳承至今,歷經帝國多次動亂而不衰敗,你既然是南宮家的孩兒就應該爲南宮家做出一些犧牲,你這段時間胡鬧的還不夠麼?看看這滿院酒席,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哪還有婚慶的樣子,家族之內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裡看我們娘兩的笑話。”南宮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南宮伯玉說道:“父親以前說過,武者就應該堅強,就應該走自己的路,不應該顧忌他人的目光。”
“所以夫君纔會由着你胡來,但是你也不想想,夫君雖然嘴上同意,但是心中卻也不贊同,不然夫君怎麼會不來喝你的喜酒?待會兒夫妻拜堂,你們又敬酒給誰喝。”南宮夫人說道。
南宮伯玉說道:“父親不來是因爲父親要顧忌家族,爲家族做表率,他知道這個由頭不能開,不然以後南宮家將會出現很多類似此事,但這對孩兒來說無所謂,只要邁過了這道坎,取了飛飛過門,以後的一切孩兒都可以忍受。”
南宮夫人此刻有種拿之沒有任何辦法的感覺,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如今卻是沒有辦法再管教了。
“你這婚事已經辦了大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這就是你想要的,不過南宮家沒有人爲你迎親,白家之人受不受的了這口氣還難說,說不定這一氣之下就帶着人回去了,你這婚事也就結不成了,就算人進了門,入不了南宮家的族譜,也算不得你夫人,你嘴上喊她妻子,但是日後還免不了再娶妻一次,你能先斬後奏,娘也能釜底抽薪......”
“娘,不能這樣做,若是娶不到飛飛,我寧願捨棄南宮這個姓,跟飛飛遠走天涯。”南宮伯玉那俊秀的臉上露出了無比堅定的神色。
倘若婚事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他絕對會和白飛飛私奔。
南宮夫人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嘆了口氣道:“孩子你還年輕,太過單純了,本以爲這次外出歷練你能學會一些世間狡詐,沒想到你還是這個樣子。”
“娘也說孩兒單純,既然單純爲何要去學那些狡詐,單純不好麼?至少孩兒找到了真愛。”南宮伯玉說道。
“單純是挺好的,就是容易被騙。”
“學會了狡詐之後就不會被騙麼?”南宮伯玉問道。
南宮夫人怔了一下,說道:“也會,可是......”
南宮伯玉說道:“既然也會被騙那孩兒何必還要去學,世間的狡詐之人那麼多,爲什麼孩兒就一定要像他們一樣,如果娘覺得孩兒被飛飛騙了,那孩兒願意被她騙一輩子,娘你不必多說了,待會兒還請給孩兒一個面子,安安靜靜的坐在主位上讓孩兒敬了一杯酒,就當是孩兒求娘了。”
看着兒子那無比懇切的眼神,南宮夫人心中嘆了口氣,然後有些無奈道:“罷了,娘就讓你任性一回吧,以後的事情會怎麼樣,娘也做不了主。”
她雖然不同意這婚事,可是自己的兒子如此堅持,也狠不下這心。
“多謝娘成全。”南宮伯玉有些興奮道。
“你別高興的太早,白家的人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來,要是今日到不了,那這婚事族內的其他人會說出一萬個理由推了,到時候就連父親也做不了主,因爲這不是族內大事,家主是沒有辦法一言決定的,反而是族老門話語權更重。”南宮夫人說道。
“不會的,我瞭解飛飛,她不可能會誤了時辰。”南宮伯玉說道。
可是他剛一說完便有一位武者從外面匆匆奔來,有些激動道:“少爺,來了,來了。”
“白家送嫁的隊伍來了?”南宮伯玉一下子衝了過去,抓住這個武者的胳膊興奮道:“快說到哪了,還有多久到我這園林來。”
“少爺,都來了,都來了,不光是白家送嫁的隊伍,連家主,還有族內所有的高手都來了,他們都說要來給少爺捧場,喝少爺的喜酒,府上的其他人見此情景也都紛紛跑來這裡討喜酒喝。”這個武者急忙說道。
“什麼,夫君也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夫人此刻臉色驟變,感覺事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按理說伯玉這婚事註定了是虎頭蛇尾,冷清收場,淪爲南宮家的一個笑話,怎麼可能這白家的送嫁隊伍一道立刻改變了態度,不但家主來了,連族內的高手,已經族內的其他嫡系,旁系都來了,這簡直就是不合常理。
可是很快,殿外卻是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