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汴京的直覺沒錯,白風身上的武技乃是位列天罡武技之列,名爲天罡不滅鬥戰法,據蓉妃說,這門武技是天下一武寺的鎮寺之寶,就算是顯化境的強者也無法窺其一眼,如果能得到那簡直就是發大財了。
但是汴京之所以猶豫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從白風身上拿到,通常複雜,精妙的煉體武技都是通過武道精魄傳承下來的。
武道精魄承載的武技就說明這門武技無法口述,無法描摹出來,只能通過武道精魄才能學習。
但是想要凝聚武道精魄其武道修爲必須達到顯化境。
這個桎梏擺在眼前,汴京知道無論自己將白風擒住之後怎麼折磨也無濟於事,拿不到就是拿不到,就算是這個白風無比的配合也不行,除非等他突破到顯化境,然後心甘情願的凝聚出一枚武道精魄交給自己。
但是這個主意想想都覺得可笑。
“只能殺了。”汴京雖然貪念但是頭腦卻還是很清醒的,知道事情不可爲之後那一絲猶豫便消失了。
不過他在猶豫之間卻給了白風一絲喘息的機會。
這一絲喘息的機會極其重要。
斬龍刀!
沒錯,白風除了天罡不滅鬥戰法護身之外手中還有一件殺伐利器,青天斬龍刀,這口寶刀因爲一個多月前曾在古河城吸收了巴蛇三分之一的身體精華,裡面儲存了一股非常龐大的勁氣,這股勁氣的含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任何一位搬山境初期的武者。
而在這一絲喘息的時間之內他立刻開始調動斬龍刀裡面的勁氣,然後匯聚於刀身。
“嗯~!”正準備下手的汴京聞到了一絲危險,下意識的後退了五丈,然後枉然一副見鬼了的樣子看着白風。
此刻白風的斬龍刀上散發着一道璀璨的金光,這金光如旭日東昇,極其耀眼,那金光籠罩的附近地面更是齊齊被撕裂成了齏粉,而且這影響的範圍還在繼續擴大......很顯然那金光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而是由勁氣凝聚到極致的刀罡,這刀罡的威力已經超過了一山之力。
換句話說這一刀若是斬下一座山峰能被輕易的劈成兩半,搬山境武者也同樣如此。
可怕,非常的可怕!
汴京身爲老江湖在嗅到危機之後便迅速的拉開距離,好給自己一個反應的機會。
“你......”他此刻鐵青着臉:“區區一個神力境後期的武者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勁氣,有強者在你的刀上儲存了一股勁氣給你保命,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顯化境強者,你背後有一位顯化境強者。”
白風見其那樣子臉色依然平靜,無驚無怒:“誰知道呢,反正殺了我縱然是神武門保你,你也難逃一死,不過在這之前我倒要試試我這一刀的威力到底如何。”
白風雖然只是敷衍一句,但是汴京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看此人的穿着打扮,顯然也是一位非富即貴之人,不然哪買得起這價值一百血石丹的銀月蠶絲衣,哪拿得起能承受如此一股可怕勁氣的寶刀,更加不會擁有一門神秘莫測的煉體武技。
資源,武技,潛力一樣不缺,這樣的人若說沒有來頭他打死也不相信。
之前汴京被丹藥晃了眼,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那麼多,他覺得既然是加入神武門的人那絕對不會有什麼很大背景的人,因爲有背景有勢力的人根本就不屑成爲神武門的門徒,做別人的走狗,爪牙,故此他對白風纔會肆無忌憚。
但是眼下這從白風身上顯露出來的種種卻讓他不得不產生這樣的忌憚之心。
殺人在神武門是常有的事情,汴京自認爲自己這一生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殺人無所謂,但是卻不能殺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這種人殺了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若是此人背後真有一位顯化境的強者撐腰我若殺了他只怕今後也是性命難保,神武門的勢力雖然大,可是坐鎮神武門的顯化境高手也是屈指可數,倘若他們知道一位新人弟子的死會帶來如此大的麻煩,絕對會把我交出去以息衆怒。”
汴京目光閃爍,那剛剛下定的決心再次猶豫了起來。
他不是不敢殺白風,而是不想把自己給搭進去,畢竟這次已經下了殺手,此番若是放過白風的話以後自己的處境依然堪憂。
於是,這殺也不行,不殺也不行,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白風看出了他的猶豫,心中卻是有些不屑,這個汴京貪心也就算了,居然還是畏首畏尾,毫無果斷,竟被自己一個不清不楚的背景給嚇到了,簡直就是有些可笑。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汴京猶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現在的境界已經達到了搬山境,日後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豈能因爲一點蠅頭小利就白白丟了性命,故此這小心也是很正常的,畢竟這一身的修爲和地位來之不易。
但汴京猶豫白風可不會猶豫,當即,他再次運起了勁氣直接五十了汴京向着神武門外迅速掠去。
“若是阻我便一刀斬下,哪怕一擊不中也能拖延一下,而我斬龍刀內的勁氣少說也能揮霍上百次,而且每一刀都足以擊斃一位搬山境的武者。”
吸收了三分之一巴蛇勁氣的斬龍刀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一位搬山境後期的武者站在白風的眼前,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調動勁氣,也能將其斬殺,更不用說一位搬山境初期的武者了,只是白風也清楚他雖然擁有這樣的能力,可是卻不太可能殺死一位搬山境初期的武者。
他曾經也達到過這個境界,非常清楚到達這個境界之後對周圍的反應,警覺會有多高。
別的不說,光是從汴京之前那舉動就可以看出一二。
適才白風剛剛凝聚刀罡,汴京就嗅到了危險立刻選擇拉開距離保持警惕,此人這般不將他放在眼中都能覺察過來,其他人更加不用說了。
面對白風的離去,汴京臉色依然還是變化不定,他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丹藥雖然寶貴,可是卻範不上爲此招惹上一位顯化境的強者。
然而就在汴京思考之際,從神武門的方向另外一道身影卻已經穿梭在半空之中宛如一頭大鵬滑行而至。
另外一位搬山境的高手。
汴京這時候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我想到了,叮囑白風的人可不止我一個,眼下卻有其他人聞訊趕來了,先讓他們出手,等他們殺了白風之後我再坐收漁利也不遲,如此一來好處拿了,這人我也不得罪,就算到時候白風背後的人要來報復也絕不會找到我的頭上來。”
他此刻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的注意。
新趕來那位武者名爲楊俊,此人突破到搬山境的時間不長,對於資源的渴望也是無比的強烈,因爲在成爲搬山境之後對於資源的消耗也大,所以他不得不抓出任何一個能得到資源的機會,而這一次在他看來卻是一次良機,這一次他顯然也沒有想那麼多,聽到有人說白風將要離開神武門便坐不住了直接匆匆趕來。
楊俊自認爲自己這一次的行動有夠迅速的了,別的搬山境武者只怕現在還沒有收到消息。
匆匆趕來的楊俊見到將要離開的白風頓時一喜,他從得到的消息說,這個白風在新人堂殺了人,眼下誰若能將其留住誰就能奪得他身上的資源,卻沒想到自己居然真能逮到,還以爲這個白風已經被別人給得手了。
“嗯,這個汴京居然沒有攔我,他是想放我走,這應該不可能吧,此人若是真放我走就不怕放虎歸山......不對,有另外一位搬山境武者出現了。”白風像是出現了一絲疑慮,隨後感覺到了什麼心中陡然一驚。
看來暗中盯着自己的人還不止一個。
“哈哈,白風,莫要逃了,你這點微薄實力豈能逃出搬山境高手的手掌。”楊俊欣喜若狂,忍不住放聲大笑,壓根就沒有留意停駐在一旁的汴京。
汴京此刻心中冷笑:“此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叫楊俊,他是去年突破到搬山境的,沒想到這突破沒多久卻如此的春風得意,看來待會兒得給他一點苦頭吃吃。”
此時不管是楊俊也好,還是汴京也罷心中都有各自的算盤,一個想要出手搶掠資源,一個想要坐收漁利。
但是他們卻都忽略了白風,認爲他只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嗖~!”因爲沒有了汴京的阻攔,白風此刻輕易的便出了神武門,然後向着三川郡的方向掠去,但是他手中的斬龍刀卻依然閃耀着璀璨的光芒。
這一點楊俊也看出來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區區一位神力境武者的攻擊就算是再強大他自信也能輕鬆的避開。
然而就在這時候,神武門外的廣場之上卻屹立着一位氣質儒雅的男子。
沒錯,此人便是玉子鏡,他聽聞白風已經取到了延壽丹所以便直接來到了神武門,不過他不想進神武門,因爲以前他和神武門的一些人有過摩擦,若是這樣橫衝直撞的就進去了只怕會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小的麻煩。
這些麻煩玉子鏡並不在乎,但是他卻不想爲以後的女兒留下恩怨,不然自己一走自己的女兒豈不是要處處受到爲難?
或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真是如此。
不過玉子鏡還是來了,延壽丹對他而言十分的重要。
“出來了麼?”此刻當他見到了白風不由的心中一喜,看來這個白風還是非常懂門道的知道親自將丹藥送出來。
可旋即,玉子鏡卻是眉頭一皺,他看到了這個白風的身後還跟着一位搬山境初期的武者,並且那人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似乎要奪白風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