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兄爲何如此說?”沈潮問道。
“明珠暗投,豈不是可惜?”那黑衣人拉下了面具,正是那賈薇之父賈傾城。
“此子天資卓絕,日後我還要將愛女許配給他,嫁妝自然就是這風鈴一島,還有什麼可惜麼?”沈潮笑道。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師尊,未來的岳丈是什麼樣的人,恐怕就是你稱雄整個大陸,以天下爲禮,他也不會稀罕!”賈傾城道。
“我看賈兄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沈某知道賈兄的愛女對我這徒兒也是一往情深,莫非賈兄要與我爭奪這東牀快婿?”沈潮笑道。
“若是此子真的如你所說,那小女的眼光也是不錯!我倒覺得,孩子們爭一爭,未嘗不可!”那賈傾城笑道。
“哈哈!賈兄,恐怕令千金要哭鼻子了,迴風鈴島之後,沈某便要主持凌寒與小女露瓊二人的訂親之禮,到時,還請賈兄來喝一杯喜酒!”沈潮道。
“看來這凌小子已是沈兄的囊中之物,好,傾城定會備上一份大禮!”賈傾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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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二人如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一招過後,二人又像是多年的好友,相談甚歡。
“今日我們還用分個勝負麼?”賈傾城問道。
“算了!你我就不要相鬥了,徒勞無功!不過寒兒若是得手……”沈潮微笑的看着賈傾城。
“我定不會插手!”賈傾城道,“沈兄你呢?”
“就看那鹿巡海的造化吧!”沈潮道。
二人今日達成了一致,十餘年前,二人沒有達成這君子之約,非得爭個高下,所用的手段,也是惡毒百倍,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造成的後果便是失去了各自的最愛,都剩下了兩個沒孃的孩子。
凌寒朝着前面追趕,面前出現一片內河的河灘,凌寒看到了那鹿巡海踉踉蹌蹌的身形。凌寒立刻施展出“抹草過花步”,幾步便追到了鹿巡海的身後。
凌寒抽出“干將碧獅劍”,一劍便朝着鹿巡海的後背刺去。
只聽“叮”的一聲,凌寒的短劍一震,便被別人的兵刃擋住。
鹿巡海感覺到了凌寒的步伐,但沒有想到凌寒的“抹草過花步”竟然如此的迅速,心中大驚,雖然凌寒並沒有刺中他,但他還是栽倒在了河灘之上。
凌寒定睛一看,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
曾經以爲自己的心中只有露瓊,但爲何這個身影卻始終揮之不去?本是一塊千年玄鐵打造的絕世神兵,分離後落到兩個人的手裡,卻要兵戎相見。
“薇妹!你怎麼
在這?”凌寒又驚又喜。
“寒哥,抱歉,我不能讓你傷害鹿島主!”賈薇咬着嘴脣道。
這時,兩個身影,一黑一白架起倒在地上的鹿巡海,轉身朝着河邊的一艘小船走去。
凌寒見狀急忙高聲道:“不許帶他走!”
“小子無理!”那黑無常轉身猶如鬼魅,出現在凌寒的身前,一巴掌朝着凌寒的臉上扇去。
“黑叔叔,不要!”賈薇心疼凌寒,明知今日是敵非友,但依舊喊出。
“你敢!”凌寒大吼一聲。
那黑無常驚異的看着自己停在空中的手掌,似乎不敢相信。他的手腕,已經被凌寒緊緊的抓住。
若是在三個月以前,凌寒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黑無常這一巴掌,但今日的凌寒,已經不是三個月前的凌寒。他已經突破了暢血修爲,也就是說,眼前的黑無常,只是與自己同一修爲,若是單打獨鬥,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所以,黑無常已經奈何不了凌寒。
“好小子,三個月不見,竟然已經是暢血修爲!”黑無常驚道。
“寒哥,你真的突破暢血了麼?”賈薇一聽,興奮的問道。
凌寒放下了黑無常的手道:“我確實突破了暢血!”
“怎麼,小子,你突破了暢血就有把握勝過我兄弟二人?”那白無常將那鹿巡海送上了船後,也下船過來問道。
凌寒看了他們一眼,道:“凌寒自知不是二位的對手,但若是二位不將那鹿巡海交出,凌寒也只有一戰!”
“小子,還是那麼硬氣!我看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打打殺殺的!你就放了他吧!何況若是真的動手,你定會輸!”黑無常道。
凌寒道:“二位不必多言,動手吧!”
“小子,你怎麼不轉腦子!你別真的以爲我們兄弟二人不敢動你,只是我們不想傷了你,讓小姐傷心!”白無常道。
凌寒看了一眼賈薇,心中也是亂亂的,若是賈薇讓自己放那鹿巡海一條生路,自己定會答應,只是黑白無常如此說,卻讓凌寒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一股豪氣頓生,道:“二位出手吧!”
賈薇見凌寒十分固執,便道:“寒哥,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與你爲敵!只是這鹿島主真的不像沈潮說的那樣,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凌寒昨夜聽到鹿巡海說起所殺之人,底氣十足,自己已有三分相信,今夜一戰,雖然自己是勝利的一方,但見鹿巡海與衆海匪患難與共,當真有英雄豪傑,視死如歸的一面,而那獨狼狂狼等人,又捨命相助,也深深的震撼着凌寒的內心。但凌寒又想師尊
沈潮臨行之言:對待敵人,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便道:“薇妹,我也不想與你爲敵,只是師命在身,還請薇妹讓開!”
賈薇聽罷,反而道:“既然你想要那鹿巡海的性命,我便幫你殺了他!”說罷,提着短劍,便朝着海船走去。
“小姐,你瘋了麼?接不到鹿島主,莊主會責罰你,若是你殺了鹿島主,莊主定不會輕饒你!”黑無常道。
凌寒也是吃驚的看着賈薇,沒想到賈薇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見賈薇就要上船,凌寒急忙喊道:“薇妹!”
賈薇聽到凌寒呼喊,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只聽凌寒道:“你們走吧!”
賈薇朝着凌寒微微一笑道:“寒哥,你真的罷手了?”
凌寒雖然還有些顧忌,但一想到若是賈薇真的殺了鹿巡海,定會受到責罰,便道:“你們快走吧!”
賈薇朝着凌寒一拱手,轉身便上了海船。
“算你小子識相!”黑無常嘟噥了一句,便與白無常也上了船。
賈薇站在船尾,二人隔空相望。凌寒不知此舉做的正確與否,但自己也知道,即便是動手,有黑白無常二人,自己也難以得手,雖然賈薇說要替自己殺了鹿巡海,但自己也卻不能讓賈薇動手。
凌寒看着漸漸消失在海面的大船,心中竟有一絲失落。
凌寒沿着原路返回,沈潮那二人交手之處,只剩下了斷樹殘枝,二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凌寒又朝着原路尋去,正遇到一隊沈莊弟子。
“凌師兄,師尊讓我們來接應你!師兄沒事吧?”爲首的沈莊弟子見凌寒臉色陰暗,便問道。
“我沒事,師尊現在何處?”凌寒問道。
“師尊在那鹿靈大寨旁,教我我們見到師兄,立刻帶師兄回去!”那沈莊弟子道。
凌寒點了點頭道:“我們走!”
衆人路過了方纔激戰過的地方,凌寒只見那地上溼漉漉的,都是被那鮮血染紅,而一羣虎衛軍士,正將那鹿靈守衛的的屍體,堆放在一處,就如一堆木頭一般。兩個虎衛軍士正擡着滿身傷痕的野狼的屍身,嘀咕道:“這惡匪,受傷了還殺了我們這麼多的兄弟!”說罷,一鬆手,將那野狼的屍體拋在了地上,還狠狠的踢了一腳。
凌寒見狀,急忙走了過去道:“衆位兄弟,既然他們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動手了!都燒了吧!”
那虎衛一見是凌寒,忙道:“是,凌公子!”
凌寒看到這裡只有鹿靈海匪的屍首,便問道:“我們的弟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