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城,迷魂牢。一隊鎧甲鮮亮的軍士直挺挺的站立着。
陸小將軍帶着另外一隊人馬,正在那牢中。
陸小將軍說罷,目光朝着牢籠裡面那些囚徒掃了過去。
衆囚徒也聽到陸小將軍說要找風鈴島的奸細,原本他們都有些懼怕,見陸小將軍要找的不是自己,反而都鬆了口氣,都迎着陸小將軍的目光看去。
那陸小將軍見衆囚徒並沒有懼怕自己的目光,心中也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兩個人並不在這牢籠之中,便對那朱牢頭道:“朱大人,莫非那兩個奸細不在這裡?”
朱牢頭的臉色變得青紫,他受了天寶的好處,暗中幫助天寶二人,按說在這牢房之中,並沒有他人膽敢多管閒事,只是他沒有想到,這陸小將軍會親自前來押解囚徒,自己這麼做,定然會落下口實。雖然自己的身份不凡,但凡事還得小心爲好。
陸小將軍見朱牢頭沒有說話,又問道:“朱大人,難道那兩個奸細逃了出去?”
朱牢頭見搪塞不過,只得朝着天寶凌寒的那個單間一指道:“陸小將軍說的哪裡的話,我怕這兩個奸細逃脫,給他們單獨關進一間牢房,嚴加把守!小山,快帶着陸小將軍去看看!”
那小山會意,急忙朝着凌寒他們的單獨牢房走去,對陸小將軍道:“陸小將軍,這兩個奸細在這裡!”小山的心中暗想:幸好將天寶二人的吃食收拾乾淨,不然的話,該麻煩了!
陸小將軍聽罷,朝着凌寒二人的牢房外面走了過去,朝着牢中一看,只見凌寒與天寶二人都蹲在地上,頭髮散亂,看樣子是受了不少苦頭。
原來凌寒已經聽到朱牢頭與那陸小將軍的對話,便讓天寶弄亂了頭髮,癱倒在地,裝成一副捱打受罪的模樣。
那朱牢頭也看到凌寒與天寶的狼狽相,心中暗喜:這兩個小子還有些腦子,沒有給自己添亂。
“在下與陸小將軍一樣,也討厭這奸細,你看看,他們來了,在下賞就給他們一頓殺威棒,一點水都沒有給他們喝,誰讓他們做出這種惡事!”添油加醋的本事,朱牢頭十分擅長。
那陸小將軍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朱大人真是知我的心意,一會兒小將一定安排幾個好人,盯死他們兩個!”
朱牢頭道:“最好是讓那大蛇咬死他們,屍骨還要掛在角鬥場上,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奸細的下場!”
“哈哈哈!這正合我意!”陸小將軍笑道,隨即他竟是皺起了鼻子,朝着那牢中一個勁的聞了起來。
朱牢頭害怕那陸小將軍聞到什麼異常,急忙道:“小將軍,還是帶他們出去吧,這牢中的氣味不大好,在下都已經習慣這臭烘烘的味道,小將軍還是不要在這裡久留了!”
那陸小將軍眼睛一轉道:“朱大人,我怎麼聞到這裡有酒氣?”
朱牢頭心中咯噔一聲,隨後道:“小將軍是不是聞錯了,這裡臭氣熏天的,怎麼會有酒味?”
陸小
將軍滿臉疑竇,又朝着天寶與凌寒看了一眼,只見那二人依舊委頓不堪,便道:“好吧,你們將犯人先帶出去吧!”說罷,一轉身,帶着手下的銀甲衛士,出了牢房。
朱牢頭長吁了一口氣,朝着牢籠裡面的天寶,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隨後高聲喝道:“你們,趕緊將這些犯人帶出去,陸小將軍還在外面等着呢!”
他手下的獄卒們得令,立刻將那些囚徒帶上手鐐腳鐐,連同凌寒與天寶,一起押到了門口。
凌寒與天寶出了門口,只見那陸小將軍的目光正朝着自己這邊巡視,急忙低下了頭。而天寶也心知肚明,這陸小將軍對自己二人不懷好意,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小心爲妙。
天寶故意踉踉蹌蹌,好像剛捱過打一般。他的腿腳本身就不太利落,此時又沒有了白骨柺杖,根本看不出是假裝的。
那朱牢頭見到天寶如此,心中更是暗喜,只是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舊高聲呵斥道:“你們兩個,走快些,再不快些,打斷你們的狗腿!”
那陸小將軍見狀,反而勸道:“朱大人,我看他們也挨不過今夜了,就讓他們舒服一會兒吧!”
朱牢頭眼中一瞪道:“小將軍,對於這種奸細就要打到連他的親媽都認不出來,和他們講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酷!”朱牢頭說罷,一鞭子抽向了天寶。
只是他的鞭子揮的“啪啪”響,落在天寶的身上,並沒有多疼。
天寶呲着牙,大聲的叫喚起來,一邊叫喚,一邊道:“大人饒命,小的不敢了!”說着,朝着前面疾走了兩步,只是搖搖晃晃的,險些跌倒,將前面的囚徒都撞得東倒西歪。
陸小將軍到底還是年輕,看不穿朱牢頭的苦肉計,便道:“朱大人還是消消氣,家父還在那不死局中等候,我們還在快些過去,免得家父怪罪。”
“還是小將軍想的周到,在下真是糊塗!你們聽到沒有,快些走,是不是都想吃鞭子?”朱牢頭說着,又“啪啪”的揮動皮鞭,那鞭頭如同毒蛇一般,落在了後面兩個囚徒的背上,將那兩個囚徒的衣衫都打的稀爛,那二人的後背上立刻出現了兩道長長的血痕。
“啊……”那兩個囚徒慘叫了兩聲,卻只是敢怒不敢言,他們都知道,若是得罪了朱牢頭,即便在那不死局中保住了小命,回到這大牢之中,還是有苦頭吃。
所以那些囚徒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儘管他們知道,前面也許就是一條不歸路,但現實擺在眼前,誰都無法選擇。
凌寒沒有捱到鞭子,見那朱牢頭打起人來並沒有留情,又聽天寶叫喚的厲害,便皺着眉低聲問天寶:“天寶,你怎麼樣?”
天寶朝着凌寒擠了擠眼睛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凌寒這才放心的跟着衆人,一起前行。
那些獄卒手持明晃晃的鋼刀,靠着囚徒的隊伍押送,而那些銀甲衛士則是靠在外圍,雖然距離囚徒遠一點,但也沒有給衆人一點逃脫的縫隙。
那些囚徒親眼所見那朱牢頭對凌寒與天寶另眼相看,但他們都不知天寶用了什麼手段,心中大多都在暗罵:等到不死局的,最先弄死的就是這兩個奸細。
凌寒與天寶自然也知道,衆囚徒對自己二人由嫉妒生怨恨,而且二人又是風鈴島之人,與這些囚徒根本沒有什麼交情。而且到了那不死局中,若是那陸小將軍再度發難,讓那大蛇對付自己,到時,二人定是衆矢之的。
凌寒心中有些擔心,而天寶似乎心情還不錯,並沒有有一絲的憂慮之色。
凌寒見天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也安慰自己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到了這年月,只能摸着石頭過河,走一步算一步。
想罷,凌寒便朝着四處看去。
只見出了那牢房,衆人上了一條石路,而石路的兩邊,依舊是高高的石牆,石牆之上,並沒有什麼窗戶,這讓凌寒看不出,究竟是出了牢房,還是沒有出牢房。
而且這條石路七轉八轉,繞了半天,並且中間還有些岔路口,便如一個迷宮一般,根本讓人無法記住是從那一條路出的牢籠。
其實這些囚徒並不知道,這死牢外面,就是一個迷宮,岔口衆多,是爲了防止那些囚徒逃脫特意修建的。
因爲這個死牢,平日了關押了不少囚徒,而那些囚徒的命運,多半都終結在了不死局之中。
凌寒看着這迷宮,心中卻在不停的記憶。別人記不住的路途,凌寒因爲練就裡五感之法,對於那條迷宮之路卻能記得清清楚楚,就如他自己掌心的紋路一般的清晰。
衆人又走了片刻,終於看到前面有一塊空曠的小廣場,不過那廣場依舊在被包圍在了高牆之內。而高牆之上,滿是箭垛,一隊隊身被甲冑的軍士在那城樓之上巡邏。看樣子衆人根本沒有出了這大牢。
凌寒心中暗想:昨夜進入這大牢並沒有見到這個迷宮,莫非還有其他的路通向這牢房?
正當凌寒想的時候,守衛在那牢房大門的軍士雖然也看到了朱牢頭與那陸小將軍,只是他依舊高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陸小將軍心中暗罵:方纔都已經查過路牌,並且自己也打招呼了,這幫小子真他孃的不給面子!
“你們幾個眼睛瞎了,那是陸小將軍,你們不認識麼?”朱牢頭呵斥道。
“朱大人,陸小將軍,請見諒,斷腸鐵獄的規矩就是這樣,不管是誰,不管來去,都要查看令牌,大人,平日裡您也是這麼要求我們的!”那個軍士振振有詞。
朱牢頭道:“你沒有看到本官麼?”
“小將自然看到大人了,只是,這個……”那個軍士手一攤,並沒有放行。
“朱大人,就別難爲這兄弟了,他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陸小將軍反而開始打起圓場。
“這小子,一羣死心眼,連陸小將軍的面子都不給,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們!”朱大人故意恨恨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