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董眼鏡,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現!恨得吳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董文良似乎也明白了自己所犯錯誤的嚴重性,他低着頭一轉身溜了出去,興趣全無的吳迪和麥佳琪離開會議室回到廠長辦公室,一推門,就看見馬大姐、張蓮蓉她們正在辦公室裡說笑。
“坐坐!”麥佳琪向站起來迎接領導進屋的幾個人擺擺手。
廠長辦公室很寬大,一張老闆桌的前面擺着一圈的軟皮沙發,在一面牆上掛着一臺空調,空調‘嗡嗡’的吹着涼風,南方秋傻子很熱而廠長辦公室很涼爽。
麥佳琪站在空調下面煽動煽動衣角,然後轉身坐在老闆桌後面的老闆椅上,她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人,隨後看了看也坐下來的吳迪,面無表情道:“今天有幸參加了你們的競聘現場,我發現你這傢伙挺鬼道呀?”
“我怎麼鬼道了?”吳迪不解。
“哦,你這傢伙把責任都落實了下去,然後你就啥事都沒有了,就可以天天無所事事的窮打溜溜了唄?”
“這叫舉重如輕,別說是鋼廠了,就算是整個三江集團歸我管理也一樣的舉重若輕。”吳迪頗爲自豪的洋洋得意。
“切!”
麥佳琪白了他一眼,然後和其他的人說:“你們幾個替我好好的把他看緊了,不允許他有什麼出格的事情,要是有就直接找我,看我怎麼活扒了他的皮!”
“是、是!”屋子裡的人捂嘴的捂嘴、捂鼻子的捂鼻子。
麥佳琪問了問下一步的工作計劃,吳迪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麥佳琪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集團那邊有事,她只好告辭離開,臨走的時候又囑咐其他的人要好好的看住吳迪,弄的這些人再次點頭應允。
送走了這位小瘟神之後,吳迪和馬大姐、張蓮蓉她們又研究了一下工作重點,這才讓幾位各回各的辦公室,開始正式的接手工作。
千頭萬緒一一解開之後,吳迪想起保安的事情來,現在工廠就要復工,保安就顯得萬分重要了,他和董文良打過招呼之後離開辦公室,駕駛着奧迪車離開工廠。
......。
N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部裡,大隊長隋本友正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嘴裡叼着的香菸兀自的冒着青徐徐的煙,一副極不開心的樣子。
主管刑偵檔案的副科級科員孫小紅手中拿着一本卷宗,她坐在隋本友的對面顯得一臉的不高興,“隋大隊,你也別生氣了,現在的事情不就是這個樣子嘛,咱們能怎麼辦?”
“媽的,這傢伙真是能耐竟然弄出來個保外就醫,真是活見鬼了!”隋本友說着將大半截菸蒂往菸灰缸裡狠狠的一插、一擰。
“尚芙嶺陰魂不散,看樣子三江又要有麻煩事了!”孫小紅有些擔心的說。
“我看你是擔心姓吳的小子吧?”
“你說的是啥話?”孫小紅白了對桌的隋本友一眼便伏下頭擺弄着手中的卷宗。
自從和吳迪有過幾次接觸之後,孫小紅就對這個貌似瘦弱的年輕人念念不忘,有的時候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吳迪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眯眯的、有的時候能看見吳迪輪動軟鞭的英姿,這麼長的時間未曾見面也不知道這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
“咣咣咣!”
隨着幾聲清脆的敲門聲,吳迪樂呵呵的站在門口。
“是你?”孫小紅曾冷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後又慢慢的坐了回去,只是她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
隋本友看着眼前這個得意洋洋的人真是愛恨情仇一股腦的涌了上來,他直勾勾的看着吳迪大模大樣的走過來、看着他很隨意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孫小紅的旁邊,這才鼻子裡微微發出一個‘哼’字,沒話找話問:“據說您老人家到北縣當了副總,今天怎麼有空閒到我們這裡來,不是又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呵呵!”吳迪笑了笑,“我現在是藍天鋼廠的廠長,這是我的名片請笑納!”吳迪說着從皮包中掏出兩張名片,一張遞給對桌的隋本友、一張遞給身邊的警花孫小紅,隋本友驚愕的張着大嘴,嗓子眼上面的小舌頭忽閃忽閃的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真的?”孫小紅小聲的問。
吳迪點點頭,說:“我們鋼廠準備招50名保安,所以我就來了!”
“我們這裡是公安局刑警大隊不是保安公司,你是不是走錯門了?”隋本友冷冷的說。
“我領你去!”孫小紅說着將卷宗往桌上一扔,領着吳迪離開隊部,屋子裡再次傳來一個狠狠的“哼”字。
倆人從刑警大隊出來一拐彎來到一個高大的院牆外,這院牆有兩米來高,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爬山虎之類的藤蔓,綠油油的葉子將高大的院牆遮的嚴嚴實實的,在市裡有這樣一牆綠色倒也顯得很別緻。
看看四下裡無人,孫小紅收住腳回頭和身後的吳迪說:“吳迪,你知道不知道郭書慶保外就醫了?”
“上午剛剛聽說,我對那個人印象還算不錯,怎麼了?”
孫小紅瞟了瞟吳迪,然後嘆了口氣,道:“最主要的是給他辦事的人是尚芙嶺,這個尚芙嶺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爲什麼又跑了回來,你們可得注意,郭書慶一出監獄就揚言要報復三江和一些人。”
吳迪也沒想到這個尚芙嶺又跑回N市,幾個月前自己在重慶還狠狠的教訓了他一次,真是陰魂不散!
“謝謝,我們一定注意!”吳迪說着順勢將她往懷中一拽,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小警花的臉立刻又飛起兩朵紅雲。
“你真是越學越壞,小心我哪天把你抓起來,然後狠狠的給你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然後在給你上電刑,哼!”孫小紅晃着拳頭擰眉怒視,但是她的眼神卻露着一絲的嬌笑。
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往前走了一段來到一個大鐵門前,在這大鐵門的門垛上立着一塊木匾牌,牌子上寫着‘市保安公司’幾個大字。
“他們保安公司歸我們刑警隊管,我也相當於他們的半個領導!”孫小紅說着咯咯一笑,然後推開大鐵門旁的小角門走了進去,吳迪笑了笑也跟着走進去,一進門才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院子,院子裡有各種運動器械、在院子的外圈是棕紅色的橡膠跑道,跑道上正有百十號人在腳步齊整的跑步,前面的一個教官摸樣的人領跑,他的嘴裡不斷的吆喝着什麼,臉上露着惱怒。
倆人在跑道外看着這些人從眼前經過,這才說笑着穿過大院來到一座小樓前,小樓不大也很陳舊,走進小樓才發現,裡面比外面更加的陳舊破爛,水泥地面上竟是補丁摞着補丁,而且還坑坑窪窪的不平整;牆面灰了吧唧黑了吧唧的將小樓裡顯得更加的黑。
孫小紅領着吳迪走上二樓的一個房間前收住腳,一指,“這裡就是經理辦公室,我們這就進去!”
經理室的門是虛掩的,當二人輕輕的推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都是一愣,就見一箇中年男人光着上身背對着門正蹲在地上練着馬步,他的雙臂筆直的向外撐着,一隻手握着一個啞鈴,看着啞鈴的大小就知道最少也有20磅重,這傢伙夠勇!
“郝經理,您這是練得什麼?”孫小紅在後面輕輕的說了句。
“是小紅來了,呵呵!”郝經理一邊說着一邊直起身,可是他的雙臂還是筆直的向外撐着,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