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開始,張猛就高聲叫道:“弟兄們,這個朱老五交給我了,你們誰也不許上前助陣,我要爲少林清理門戶。”
張總監下了命令,退伍兵們紀律嚴明,自然沒有人上前去搶張猛的買賣,三個一組,掄起鐵鍬把去教訓其他的混混。
棋逢對手,兩個少林武校出身的高手纏鬥在一起。如果單論身上的功夫,張猛與朱老五都是黃階初段,兩人很難分出勝負。不過,張猛自從胳膊傷愈之後,多了一個大殺器,朱老五就不是對手了。
全部混混都趴下之後,朱老五也堅持不住了,防守一旦被攻破,就亂了分寸,被張猛一棍掃在小腿油麪骨上,疼的“哎呀”一聲,趴在了地上。
張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馬上痛打落水狗,掄起木棒照着朱老五的臀部大腿就是一陣狠揍,直打的朱老五皮開肉綻。不過,現在天氣還涼,朱老五身上的衣服穿的又厚,從外面看不出傷來。
鞋大鞋小隻有腳知道。一頓痛打之下,皮肉與內衣都粘在了一起,只有朱老五自己能夠體會其中的滋味。
將朱老五打倒之後,張猛一腳踩住朱老五的後背,亮開大嗓門,高聲喊道:“張莊村的老少爺們,大家都看見了吧,這就是朱家兄弟欺男霸女爲非作歹的下場。從此以後,只要這個傢伙再敢造次,別管你們誰受了欺負,只要給我張猛打一個電話,我立馬過來收拾這個王八蛋。”
圍在四周看熱鬧的村民們,聽到張猛的豪言壯語,一個個交頭接耳,這個大漢說的這麼英雄,我們到哪裡去找你呢!不過,有朱家兄弟趴在地上,自然沒有人敢伸頭去問。張猛說的慷慨激昂,卻沒有人相應,自然顯得有點冷場。
朱老五被張猛踩在腳下,不僅身上的傷口在流血,心裡更是再流血。人在江湖,哪裡有不捱揍的時候,如果是在外地,朱老五絕對不會當回事,不就是一頓皮肉之苦嘛。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是大大地不同。這場戰鬥就發生在朱老五的家鄉,當着張莊村父老鄉親的面,兄弟幾個被人虐的像狗一樣,真是顏面盡失,從此再也擡不起頭來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直到這一刻,朱老五纔算深刻理解了這句老話的意境。而且,朱老五心裡更是拔涼拔涼的,依照對方的實力來看,自己跟人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絕對沒有找回場子的可能,只能白白捱了這一頓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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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獲全勝,圓滿收場!
陳巖一看朱家兄弟已經上百名混混全部趴在了地上,多多少少都挨的不輕,再也沒有一個膽敢反抗的,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陳巖給張猛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猛子不用再擺造型了,可以見好就收,勝利收兵了。
看到陳巖的手勢,張猛心領神會,擡腳踢了一下朱老五的屁股,罵道:“小子,我少林一派佛門慈悲,今天先饒你一回,下次再讓爺爺遇到,非得把你打殘!趁着爺爺現在心情不錯,趕快帶着你的蝦兵蟹將滾蛋!”
張猛剛擡起腳來,朱老五趕緊爬起來,掃了一眼趴成一片的混混,臉色慘白,一言不發,恨不得把頭插到褲襠裡,默默地朝着自己的座駕走去。
這一場慘敗,不僅在家鄉丟人現眼,馬上就會傳到長橋縣城!有了這個敗績,在這裡沒有臉面再混下去了!朱老五已經下了決心,繼續回到少林武校深造,有朝之人,一定要報仇。
張猛掃了一眼趴在地上呻吟的混混們,喝道:“都他嗎的別裝了,不嫌丟人現眼啊,趕快跟着你們老大滾蛋。”
混混們一聽讓滾蛋了,彷彿得到了大赦令一般,爭先恐後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爭相逃竄。
在這些前來助陣的混混們當中,朱老大和朱老四帶來的混混戰鬥力最差。不過,這些老混混經驗豐富,一看對方來人是自己的好幾倍,而且訓練有素,就知道今天栽了。
老混混們剛一開戰,就扔下砍刀鋼管,用雙手護住頭部,趴在地上裝死。有了這一招,果然少捱了很多揍。畢竟,誰也沒有興致一直教訓這些顧頭不顧腚的混混。
朱老五帶來的混混戰鬥力最強,自然也捱揍的最狠。這些混混都是二十幾歲的小青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又仗着身上有點功夫,自然不會輕易服軟,在人數明顯吃虧的情況下,還是拼命抵擋了一陣。
有十幾個混混被打斷了骨頭,仍然咬着牙艱難地逃離,生怕那個黑大漢一時反悔,再讓他們受二遍苦。
朱老五上去汽車剛要逃走,隨着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開過來兩輛藍白相間的五菱麪包警車。
開戰之前,老支書一看大勢不好,這麼多人如果打羣架,說不定會出人命,自己又勸不住,趕緊打電話報警。
樓王鄉派出所接到報警,按照所長高金貴的要求,估摸着事情快收尾了,這才慢悠悠地出警,到張莊去走走過場。
陳巖聽到警車來了,會心一笑道:“建設,警察來調查情況了,我們過去給說說。”說着,陳巖信步迎着警車走了過去。
四名警察夾着公文包,一身正氣地來到陳巖跟前,高聲說道:“這裡怎麼回事,誰報的警啊?”
陳巖一本正經地說道:“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情況是這樣的。今天是我的朋友王建設結婚大喜的日子,戰友們都過來喝喜酒。親朋好友衆多,大家又高興,有人就喝的有點高,難免發生一點小誤會。
村裡的老人擔心出事,就給派出所報了警。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跑了一趟。”
一聽陳巖說自己結婚,王建設禁不住一咧嘴,媳婦還沒有呢,跟誰結婚啊。不過,王建設自然明白陳巖的意思,這麼多人開仗,又引來村民圍觀,農村也只有娶媳婦才能這麼熱鬧。聚衆鬥毆是違法行爲,派出所真要追究起來,就非常麻煩。
王建設也非常機靈,連忙順着陳巖的話茬,笑道:“警察同志,今天是我結婚。戰友們多年不見,喝的有點高了,好在沒有出什麼亂子。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跑了一趟。這樣吧,家裡有現成的酒席,幾位領導過去喝杯喜酒吧。”
警察自然明白其中的玄機,帶隊的警官公事公辦地說道:“報警的人呢,我們需要調查瞭解,要填寫出警記錄。”
陳巖淡然一笑,說道:“警察同志,報警的人一看沒有出事,怕落個謊報警情的罪名,一聽到警笛聲,早嚇得跑掉了。這樣吧,就有王建設代替簽證行不行。”
帶隊的警官只是掃了一眼現場的情況,就知道這裡剛纔肯定有一場惡鬥。不過,現在已經風平浪靜,又沒有苦主過來報案,警察自然不會自找麻煩。
一聽陳巖的提議,警官就知道此人是行家,一臉嚴肅地說道:“既然報案的人跑了,那就只有這樣了。不過,你們給報案的捎個話,以後判斷清楚再報警,我們警力有限,需要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
陳巖笑道:“警察同志說的是,我們一定把話捎到。”說着,陳巖給王建設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在警察的出警記錄上簽字,表示報警人已經看到警察了,對現場處理也非常滿意。
老支書自然是真正的報警人,也沒有跑。不過,在剛纔的衝突中,老支書沒有聽陳巖規勸,而是硬着頭皮在其中左攔右攔,大喊着不讓打架。
只是非常可惜,混戰一開始,一個腿腳不靈便的老頭,能夠攔得住誰。也不知道被哪一方的衝撞了一下,老支書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崴了腳,腳脖子腫的老高,根本不能行走,被人揹進王建設院子裡休息去了。
警察填寫完出境記錄,又公事公辦地交代了幾句,開車打道回府。其實,一進村子,警察們發現竟然有這麼多人,心裡也有點發毛。如果真的是發生械鬥,就他們四名警察,能起什麼作用。弄不好,說不定警車都有可能被掀翻。一看現場已經控制住,警察們自然樂享其成。
警察們前腳剛走,朱老五帶來的混混們也發動起汽車,灰溜溜地逃離了傷心地。
朱家兄弟敗得一談糊塗,顏面盡失,以後在張莊村是沒有任何吹牛的資本了!能走的混混都跑了,朱家老大、老四身上都捱了不少棍子,渾身生疼,只好灰溜溜地各自回家養傷。
一直充當馬前卒的朱老二一家,這次最慘,前後捱了兩次揍。朱老五帶領混混們走後,朱老二在鄉親們的鄙視下,一家人趕緊關上大門,生怕陳巖指揮人馬打進家裡來,再受第三遍苦。
陳巖也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自然不會追到朱老二家裡去打人。
按照陳巖的安排,王超從三百名退伍兵當中,選出四十名幹過建築的。大家來到王建設的院子裡以後,在陳巖的一聲令下,四十名退伍兵一起用力,生生把朱家剛砌的磚牆給推了個底朝天。
四十人又一起動手,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兩家的正中間,重新把牆砌了起來。
有了這次長途作戰,讓學員們人心大振。陳巖出頭給王建設出氣,比任何說教都管用,讓退伍兵從心裡意識到,進入藍盾安保學校算是找對了地方,只要跟着陳巖,絕對沒有人敢欺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