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星吃過藥之後,戰擎默默的坐在一旁,沒有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的事情在她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每一次跟戰擎相處的時候,她的心裡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莫名的,她有些無措的想要通過調整坐姿來緩解這種尷尬。
不過她才輕輕一動,戰擎帶着擔憂的聲音頓時在耳邊響起了,“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不舒服了?”
夏星被救出來的時候,手臂和腿上都被燒傷了。
燒傷的面積雖然不大,但夏星一直都覺得又痛又癢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戰擎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了。
一時有些恍惚,她整個人都呆怔了。
幾秒之後,她就像是恍惚回神的喃喃了一句,“不好意思,你剛纔說什麼?”
此時,夏星的眼神有些不聚焦。
乍看上去呆呆的,但很是可愛。
戰擎看着熟悉的眉眼,心裡最柔、軟的角落被深深的觸及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管一顰一笑都跟夜鳶太相似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真的是上天給予的補償吧!
心思流轉着,戰擎有些激動的交握着雙手。
頓了下,他抿着脣,儘可能用平緩的語氣道:“我看你一直都在動,是不是傷口又覺得不舒服了?”
“是啊!”夏星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
與其同時,她將裹着紗布的手臂舉了起來,動作裡帶着無奈的輕聳了下肩,“不過昨天過來的時候,醫生已經跟我說了,這是必須要經歷的。除了忍着,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話音未落,她似是想到了什麼。
她輕轉着頭,目光直勾勾的鎖定在戰擎的身上,牙齒欲言又止的在有些泛白的脣上摩挲着,“戰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爲什麼會救我?”
現在回想起來,夏星始終都覺得這件事情裡透着貓膩。
她被關在倉庫裡,戰擎究竟是怎麼在爆炸之前將她救出來的?
還是說……戰擎跟那個男人根本就是同謀?
其實,這個問題已經盤踞在她的心裡很久了。
可戰擎現在的身份是她的救命恩人,有很多話,她都不能夠直截了當的開口。
聞言,戰擎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他噙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目光以緩慢的速度幽幽的在夏星的身上流轉着。
良久,他猝不及防的輕笑了一聲,“其實,從十多天前開始,我就找人跟蹤你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戰擎語出驚人。
夏星瞠圓了眼睛,滿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戰擎這是發燒了嗎?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看着夏星目瞪口呆的樣子,戰擎撲哧一聲的笑了。
“你跟我以前的女朋友長得很像,所以我一直都在關注你。”說到這裡的時候,揹着雙手的戰擎緩緩的起身了,“我想要調查清楚你的生活,然後再找機會認識你。老實說,如果不是你的這張臉,我是不會救你的。”
聽他這麼說,夏星的心裡不由自主的顫、慄了起來。
以前的女朋友?
這個稱呼還真是讓人有些意想不到。
對於戰擎來說,夜鳶一直都是一顆棋子,不是嗎?
現在,他的葫蘆裡又賣得是什麼藥?
“你……”她藉着垂眸的動作掩去了瞳仁裡的恨意,語氣裡帶着好奇的問道:“你跟以前的女朋友吵架了嗎?她現在去哪裡了?”
“去世了。”戰擎回眸,視線落在了夏星的頭頂上,“她生了一場大病,已經不在了。”
生了一場大病?
戰擎瞎掰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
夏星險些譏誚的笑出聲。
不過轉念想到自己現在的境地,她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她緩緩擡起頭,目光不偏不倚的對上了戰擎深邃的目光,“真的很難想象,世界上居然有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要是她還在的話,我真希望能夠和她見上一面。”
戰擎一味的輕笑着,半晌都沒有做聲。
他用力的挺直了後背,仰起頭眺望着遠方。
此時,他彷彿陷入沉思之中無法自拔了一般,喃喃的道:“我也希望能夠再到她!親口告訴她,我已經得到了一切!可惜……”
說到這裡的時候,戰擎倏地沉默了。
他不經意的朝夏星撇了一眼,自嘲的輕笑着,“沒有她在身邊陪着我一起享有了……”
垂着頭的戰擎嘆息着,樣子裡帶着說不出來的落寞。
如果夏星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生,一定會爲這個男人的深情動容。
可惜,她比誰要清楚,這張深情的面具下究竟隱藏着怎樣猙獰到極致的臉。
“你有了很好的成就,我想你女朋友的在天之靈一定會爲了高興的。”夏星微微一笑,隨即自然的轉開了話題,語氣半真半假的道:“其實我也有一個感情不錯的未婚夫,這一次我是被人綁架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給他?”
提起未婚夫的時候,戰擎瞳仁裡的光頓時被一片幽暗所覆蓋了。
“你說的未婚夫是君墨霆嗎?”戰擎輕笑着,但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我聽說你們之間好像出了問題?”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的,但夏星卻明顯的聽出了試探的味道。
莫名的,夏星的心裡咯噔了下,心跳的速度有些紊亂了。
“網上的傳聞有幾件事是可以相信的?”她撅着嘴,輕輕的用手指在手臂的紗布上摩挲着,“不錯,他受女人歡迎這件事情,我的心裡確實是不舒服的。不過我好不容易纔有了嫁進君家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棄?”
“不瞞你說,當年懷孕的事情還是我設計的!”她輕挑着眉,故意露出了拜金的樣子,“對我來說,只要坐穩君夫人的位置就夠了!”
夏星的眼睛裡就差冒出金錢的符號了,不由得讓人心生反感。
戰擎直勾勾的睨着眼前巴掌大的小臉,眼底波瀾四起。
四目相對,夏星的心裡忐忑到了極點。
面上絲毫沒有流瀉出半分,反而像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一般得意洋洋的強調着,“我未婚夫是第一豪門的繼承人,我一定會讓他給你一筆不菲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