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席老太太一直都隱瞞着大寶和小寶。
他們只是兩個孩子而已。
就算再聰明和早熟也沒有辦法解決這樣的難題。
不過大寶實在是太會察言觀色了,唯恐被兩個小傢伙看出了端倪的席老太太還是決定暫時將他們送到艾家。
一時之間,席家被籠罩在了一片陰霾之下。
……
夜色深沉,風呼呼的吹着,拍在窗戶上啪啪的響着。
一整天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的雲素素只覺得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唉聲嘆氣的她將握成拳頭的手在太陽穴上敲着,沒頭蒼蠅似的的在房間裡踱着步子。
“啪嗒”。
指節叩擊窗戶的聲音響起,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一回眸,只見一個人呈大字型的趴在窗戶上。
在夜色的映襯下,隱隱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怖和驚悚的感覺。
定定的看了幾秒,鼓着腮幫子的雲素素鬆了一口氣,連忙開了窗戶。
雙手攀在上面的沈靖歡用雙腿在空氣裡一蹬,靈巧的落地了。
“你怎麼這麼晚纔來。”現在回想起跟溫翎見面的畫面,雲素素還是覺得心裡又驚又怕的,“對了,我已經見到夏星了。”
“她怎麼樣了?”
沈靖歡順口一問,但云素素卻控制不住的緊張了起來。
在溫翎的指揮下,她不斷的鞭打着夏星。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心情,她竟然覺得有些上頭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能夠再來一次。
誰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夏星將所有屬於她的幸福全都奪走了呢?
這樣的念頭就像是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飄飄蕩蕩的落地,隨後迅速生根發芽的茁壯了起來……
“她……”雲素素頓了下,有些緊張的用舌尖在脣角上舔了下,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聞言,沈靖歡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溫翎都已經將照片寄過來。
就算雲素素不說,他們也知道——夏星現在的處境一定是水深火熱之中。
溫翎殘暴,這在他們之間已經是一個不公開的秘密了。
當初那些爲了錢傍上溫翎的女人,如果真的不是到了被揍到瀕死的地步,怎麼可能放棄這樣一個大金礦?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用手指摸了摸鼻子的沈靖歡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在雲素素的眼皮子底下攤開了掌心。
一個米粒大的晶片靜靜躺在他的手心裡,折射出了淺而微弱的光。
“這……”有些怔然的小女人下意識得想要伸手觸摸晶片。
可是手指在距離晶片只有幾毫米的地方,她突然停住了動作。
似是想到了什麼,輕蹙着眉的她緩緩的擡起頭對上了沈靖歡的目光,微沉着聲音的詢問着,“這是什麼?”
“追蹤晶片。”沈靖歡咧開嘴角,露齒一笑,“要是你同意的話,待會我會把晶片植入你的皮膚裡,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路追蹤到你的位置了。”
這是最保險的辦法了。
到時候不管顏亦怎麼換車都沒有用。
雲素素咬了咬脣,輕輕的扯了下脣。
她流轉的神情瞬息之間變了幾變,情緒耐人尋味得難以捉摸。
救還是不救夏星。
其實,剛纔跟溫翎見完面之後,她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溫翎已經將話說開了,他要的不是君墨霆的命……
既然這樣,哪怕做一個順水人情也無妨嗎?
她的心思活躍,無數念頭不斷的從心底蹦出來。
一時之間,她竟然有些難以抉擇了。
將她忽明忽暗的神色看在眼裡,沈靖歡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臟莫名沉了下來。
看來還是君墨霆瞭解雲素素。
纔跟溫翎見了一面,眼前的人已經開始心思活躍了。
“素素。”他輕喚了一聲,虛握成拳的手掩着脣輕咳了一聲,徐徐的道:“有一件事情,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不說恐怕不行了。”
“什麼?”
“當年夏星跟墨霆有孩子,不過只是一場意外而已。”頓了下,他輕勾着涔薄的脣,嗤嗤的低笑了一聲,“你跟墨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覺得大男子主義的他有可能讓自己的兒子被帶嗎?”
猶如醍醐灌頂的幡然醒悟的女人錯愕的微張着嘴。
見狀,沈靖歡輕彈了下手指,噙在嘴角的笑弧漸深了,“老實跟你說吧,夏星跟墨霆之間沒有什麼感情而言,所謂的訂婚宴那都是用來哄老太太開心的。實際上,他們暗地裡已經在商討孩子撫養權的問題了。”
這些事情,雲素素從來堵沒有聽說過。
莫名的,現在的她竟然有了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她的視線直勾勾的鎖定着近在咫尺的沈靖歡,心臟一下又一下的劇烈跳動着,簡直像是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一樣。
沈靖歡跟君墨霆算得上是一丘之貉。
他們的身上都有一種特有的共性。
他們的身上似是永遠籠罩着一層迷霧,很多時候都讓人看不真切。
現在……她究竟應不應該相信沈靖歡的話?
“素素。”微笑的沈靖歡緩緩的彎下了腰,他朝着眼前的女人攤開了掌心,低沉的聲音有一種扣人心絃的感覺。
剎時間,雲素素的心臟重重一顫。
沈靖歡的嘴角噙着一抹淺笑,深灰色的瞳仁裡若隱若現的跳動着兩簇小火苗,“我們也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論感情,我跟你之間的肯定要比跟夏星要親近。”
停頓了幾秒,他輕掀着脣,一字一頓的道:“我相信,溫翎一定也給你開出了不錯的條件,不過我告訴你,你聽了溫翎的就完蛋了!一旦你跟溫翎合作了,墨霆是永遠不可能接受你的。”
似是覺得自己的語氣略重,他又加了一句,“墨霆是什麼樣的性格,你的心裡不清楚嗎?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等一下。”心裡一慌的雲素素直接拽住了男人的手,“靖歡,我相信你。”
話音未落,她用力的閉上了眼睛,一臉悉聽尊便的樣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