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艾潤澤慌不擇路的樣子,一臉陰鷙的顧長擎用力的在辦公桌上拍了下。
“艾潤澤!”他氣急敗壞的嘶吼着,一把拽過了眼前人的衣領,“你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你不是說星星已經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了嗎?”
要是事情真的像艾潤澤說得那樣,他怎麼會不知道夏星給君墨霆做過代理孕母的事情?
被這麼一問,有些發懵的愛潤澤頓時啞口無言了。
之前,可能確實是他太過自以爲是了。
否則,怎麼可能讓夏星瞞下這樣重要的消息。
不過……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心思一轉的艾潤澤一把反扣住了顧長擎的手腕,徐徐的開口了,“我相信星星對我隱瞞這件事情,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若不是被逼到絕路,夏星怎麼可能做代理孕母?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不問緣由,儘快想辦法平息這件事。
“長擎。”他半垂着眸子喚了一聲,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裡染上了淡淡的嘶啞,“你跟這個圈子裡的人比較熟,你有辦法平息這件事嗎?”
顧長擎是娛樂大亨,只要他開口哼一聲,其他人多少都會給幾分薄面的。
“星星的事情,你覺得我會放任不管了。”顧長擎輕掀着眸子瞅了艾潤澤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一看到新聞,我就已經找人去打聽了。”
他慢悠悠的說着,心急如焚的艾潤澤只覺得心裡像是被螞蟻啃噬着,難受到了極點。
“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艾潤澤的眼睛有些發脹,他揚着握成拳頭的手一下一下的在辦公桌上敲着,嘴裡還應和着唸叨着,“我現在就想知道有沒有平息這個新聞的辦法?”
“你現在知道着急了。”撇着嘴角的男人語帶嗔怪的抱怨了一句,隨後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是有預謀曝光的,我出面只能夠堵住幾家主流媒體的嘴。據我所知,現在背後策劃這件事情的人還再源源不斷的將手裡的資料發給幾家不擇手段的小報。”
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短短的時間裡,訊息就會散播得人盡皆知了。
真的等他們全面掃清流言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到時候,夏星的名聲早就已經臭了。
顧長擎所說的這些,艾潤澤也能夠想象得到。
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他始終都抱着絲絲希翼的。
現在……
他怔怔的望着前方,長吁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踉蹌得跌坐在大班椅裡了。
“怎麼辦?”雙手掩面的他用手指扣着頭皮,嘴裡不斷喃喃着。
見狀,沉默着的顧長擎側着身子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的將定格在艾潤澤身上的目光轉向了窗外,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掀了掀脣。
只是一個音節還沒有發出來,艾潤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爸。”艾潤澤接起手機的時候,臉色越發顯得晦澀着。
他用手指在鬢角的碎髮上抓了抓,掙扎着開口:“網上的新聞,我已經看到了。星星跟君墨霆出去旅遊了,我還沒有跟他們聯絡。”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究竟說了什麼,艾潤澤的眉頭輕輕一挑,“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這件事情的。”
掛斷了電話之後,將手機反扣在辦公桌上的男人沉默了許久。
“艾伯父跟你說了什麼?”問話的時候,顧長擎的眼睛眯縫了起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是爲了星星的事情嗎?”
“嗯。”艾潤澤點了點頭,脣角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星星被拐賣之後,我爸就覺得虧欠了星星。現在……突然爆出星星給人做過代理孕母的事情,你說我爸還坐得住嗎?”
站在艾潤澤的立場,他也是心疼夏星這個妹妹的。
但現在這種情況,就連顧長擎都沒有辦法,他又能怎麼做的。
想到來自艾文柏的施壓,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走吧。”顧長擎一把抄起車鑰匙在骨節分明的食指上輕晃了下,突然道。
“走?”坐在大班椅裡的艾潤澤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人,傻乎乎的問了一句,“走到哪裡去了?”
“你說呢?”斜着嘴角的男人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輕揚着眉,自顧自的開口了,“你覺得你坐在這裡抓頭髮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嗎?”
頓了下,他沉着目光,認真的詢問道:“關於這件事情,你問過星星的想法了嗎?”
“我……”艾潤澤的喉頭一哽,一臉怔然。
將他傻呆呆的樣子看在眼裡,顧長擎一垂眸,噙在嘴角的笑意漸濃,“走吧,我們先過去跟星星商量一下再說吧。”
“欸。”如夢初醒的艾潤澤答應了一聲,有些慌不擇路的追了上去。
……
過去的路上,副駕駛裡的艾潤澤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側眸朝着正在開車的人看了一眼,喃喃着道:“長擎,你突然這麼關心這件事情是想要見見星星吧?”
之前,顧長擎被氣跑了。
可是星星一出事,這個男人又第一時間獻身了。
見顧長擎沒有回答,艾潤澤輕嘖的用手在下巴上輕撫着,語重心長的道:“長擎,如果星星是我的親妹妹,我一定會接受你這個妹夫的!得夫如此,夫復何求啊!”
話音未落,顧長擎冷笑着,狠狠甩了一個白眼過來,“艾潤澤,我算是看透你了!我也不需要你從旁輔助,以後我追星星的時候,你不要當攔路虎,那我就阿彌陀佛了……”
聞言,艾潤澤笑得前俯後仰的。
看着他笑得失控的樣子,顧長擎的心裡頓時涌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彷彿一根頭髮絲緩緩的拂過心坎,帶着微微的癢意。
“潤澤,你一直都攔着我追求星星,到底是爲什麼?”
跟君墨霆相比,他應該沒有差在哪裡吧?
艾潤澤千方百計阻攔的理由究竟是什麼,說起來,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真的想知道。”笑聲稍歇,艾潤澤用手掩着脣輕咳了一聲,神色頗爲鄭重的詢問了一句。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