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歡出事之後,君墨霆一直都在封鎖消息。
現在一聽到記者找上門,他的心裡頓時一急。
沈靖歡遭遇的絕對不是一次偶然的車禍,他被拖拽到路邊的期間,很有可能看清楚了兇手的真面目。
一旦記者將這個消息鬧大,暗中使壞的人極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人滅口。
思及此,陰沉着臉的君墨霆來來回回的踱着腳。
現在情況緊急,可是偏偏他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了。
大汗淋漓的杭子燁眯了眯眼眸,大汗淋漓的往門上一倚。
半掩着的門吱呀的響了一聲,他的腳下一踏空,險些摔坐在了地上。
“你確定他們是奔着沈靖歡受傷的消息來的嗎?”夏星突然開口了。
她的話沒頭沒腦的,君墨霆和杭子燁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君墨霆擰了擰眉,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了。
“夏星,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他伸手在夏星的手臂上掐了下,語氣裡帶着焦急的催促着,“這種時候就不要再賣關子了?”
聞言,夏星莞爾一笑的擡眸迎向了男人的目光。
“其實我覺得我懷孕的消息更加能夠吸引別人的目光。”四目相對,她輕輕的擠弄了眉眼,笑着反問了一句, “你說,對嗎?”
眼角眉梢皆帶着笑意的她刻意在懷孕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
話音未落,杭子燁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瞠圓了眼睛,目光不斷的在兩人的身上游弋着,“夏星懷孕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之前,君墨霆不是口口聲聲的強調說,他們只是合作的關係而已嗎?
現在……
杭子燁兀自在心裡想着,一雙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似是想要從他的表情裡讀出什麼端倪。
此時,君墨霆已經恍然回過神了。
“靖歡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治療了。”他打了一個響指,衝着杭子燁昂了昂下巴,直截了當的吩咐了一聲,“我先帶着夏星出面擋住記者,你立刻給靖歡安排轉院的事情。”
“行。”杭子燁一口答應了下來。
現在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多想,一陣小跑着去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正當記者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在醫院裡亂轉的時候,君墨霆一手拿着病歷,另外一隻手溫柔的牽着夏星一同從婦產科走了出來。
一臉迷惘的記者一見到他們,立刻紛擁的衝了上來。
“君總,夏小姐是不是又懷孕了?”
“這次的孩子,你們是打算生下來還是拿掉?”
“君總,您跟夏小姐的訂婚宴因爲不明的原因被取消了,你們還會結婚嗎?”
鎂光燈閃爍着,記者的新聞更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拋出來……
君墨霆似是擔心衝撞到了懷裡的小女人,牢牢的摟着不放。
夏星的臉貼在男人的胸口,呼吸之間盡是苦艾混合着青檸檬的味道,有些奇怪,但卻意外的好聞。
“對不起。”君墨霆蹙了下眉,用手擋開了幾乎快要懟到臉上的話筒,“有沒有孩子,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暫時沒有公諸於衆的打算。”
頓了下,他將手掌擋在了夏星的眼前,似是唯恐被鎂光燈射傷了眼睛。
確定一切無誤,他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道:“至於婚禮,我們一定會舉行的。不過具體的時間,還需要另行通知。”
君墨霆似是話裡有話。
隱隱的從其中嗅出了不尋常味道的記者興奮得追問着……
病房裡。
雙眼泛紅的雲素素瞠着圓滾滾的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君墨霆護着夏星接受採訪的畫面。
驟然聽到夏星懷孕的消息,她的耳朵裡有些嗡嗡的響着。
一時,她整個人都呆愣住了,有些回不了神。
夏星居然又一次懷孕了。
要是她將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生下來,那她在君家的地位就更加牢固了。
面色猙獰的雲素素用力咬住了下脣,滿口血沫的她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拼命的將攥成拳頭的手砸向了膝蓋。
與此同時,她的喉嚨裡還發出了低低的咆哮,震得人耳膜有些發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滿眼通紅的女人一把抓起了牀頭的遙控,狠狠的砸向了電視機。
“砰”的一聲,遙控裡的電池濺飛了……
“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正當雲素素沉浸在憤怒而又悲傷的情緒之中的時候,一道笑盈盈女聲突然響起了。
她一怔,動作僵硬的擡眸看向了門口。
視線落在金髮碧眼的女人身上,她不由得輕抽了一口氣,秀氣的眉頓時蹙起一個疙瘩。
“你是誰?”問話的時候,她不着痕跡的將門口的女人打量了一番,眼神裡滿是戒備。
“我是洛麗娜。”洛麗娜莞爾一笑,踩着三寸高跟鞋的她盈綽婀娜的走了上來,“更正確的來說,我們應該是盟友。”
“盟友?”雲素素挑了挑眉,似是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不錯。”洛麗娜一覽無遺的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裡,馥紅的嘴角輕輕一揚,隨即側身指向了電視裡的夏星,“我跟你一樣,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因爲……她不止搶走了屬於你的男人,也搶走屬於我的。”
聞言,福靈心至的雲素素倏地挺直了後背,語氣激動的連連追問着,“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夏星不止墨霆一個男人,是嗎?”
要是夏星真的腳踏兩條船,那孩子究竟是誰的,恐怕還很難說吧?
君墨霆那樣高傲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成爲其他男人的備胎?
雲素素兀自在心裡想着。
越想越激動的她用力將雙手攥成了拳頭,一雙眸子熠熠生輝的,似是能夠看到曙光了。
“可以這麼說。”洛麗娜輕輕一偏頭,嘴角噙着一種很是耐人尋味的笑,“我只知道夏星從十六歲開始就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一直到她遇上了君墨霆當了代理孕母才正式分手的。”
說到這,她嘆息着輕聳了下肩,滿臉惆悵的道:“如果不是她又跟我男朋友糾纏上了,我也不會找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