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大喜,他是真怕酆都大帝會派他前往天庭稟報六道神器被搶之事,他的臉面在鬼界可謂是金字招牌,可在天庭那裡就未必有多值錢了,天帝定然會遷怒降罪,不過酆都大帝可就不一樣了,其與天帝平起平坐,天帝即便生怒,也得掂量掂量。
“多謝帝君體諒。”秦廣王差點喜極而泣,連忙拱手言謝。
若是秦廣王受到天庭懲罰,其他閻羅也定然是難辭其咎,這本就是十殿閻羅都需要承擔之事,而酆都大帝大包大攬,顯然要一力承擔,九大閻羅亦是驚喜萬分,差點老淚縱橫,忐忑欲要跳將出來的心也跟着放回了肚子裡。
酆都大帝的聲音愈發虛弱道:“與那黑帝一戰,寡人元氣大傷,待將此事稟報與天帝之後,便要閉關修養。在寡人未出關之前,爾等切記不可去追尋六道神器,一切等寡人出關之後再行定奪。”
十殿閻羅齊聲道:“屬下遵命。”
酆都大帝點點頭,隨後蓮華包裹着身體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十殿閻羅面面相覷,被賊子一番大開殺戒,還讓其帶着六道神器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地府的臉面着實是丟盡了。
而比丟臉面更嚴重的是,誰也不知那羣賊子搶奪六道神器究竟要做什麼,是不是真的與創造新的六道輪迴有關,如若真是如此,那後果委實不堪設想。
見衆位閻羅多半都是面露怒色,秦廣王沉聲道:“諸位賢弟切莫要輕舉妄動,定要聽從帝君之言,待帝君傷復出關再作計較,那懸天之都深不可測,依我等之力,恐怕難以挽回什麼,一切容後再議吧。”
九大閻羅紛紛點頭。
他們也只是心有憤憤而已,卻也沒想着自己能夠將六道神器搶回來,畢竟連酆都大帝都折戟沉沙,沒有敵的過那神秘的黑帝,他們自襯更非那黑帝的敵手,而且非但是那黑帝,就連懸天之都的那一衆高手就已經頗是難纏了。
秦廣王似乎有些累了,嘆了一聲,擺手道:“都散了吧,各司其職,一切待帝君出關再說。”
閻羅、陰官、陰差隨之散去。
秦廣王也要離去,楚長歌忙是叫住道:“留步。”
秦廣王停下腳步,問道:“閣下還有何事?此間事情已了,還望莫要久留,應儘早離開鬼界纔是。”
在等待酆都大帝與黑帝分出勝負之時,轉輪王就已將楚長歌的事告知了,不過眼下楚長歌靈山弟子的身份明擺着是僞裝的,真實身份仍然是一個謎,但秦廣王此時已經懶得再計較這些了,只要楚長歌不是和懸天之都那些人是一夥的,而且前來查探輪迴之事貌似所言非虛,於情於理,楚長歌擅闖地府的罪責都可以寬恕。
楚長歌叫住秦廣王自然是有事,當然,也不是如何緊要,僅僅只是想讓地府對懸天之都有一個最基本的瞭解而已,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地府算是和懸天之都結下樑子了,若是對其一無所知,定然會處於被動,雖然楚長歌瞭解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對黑帝那所謂的萬古大局只能摸到一絲頭緒,但好歹也算是一些有用訊息。
“秦廣大王難道就不想知道有關於懸天之都的事嗎?”
秦廣王皺眉道:“閣下知道?”
楚長歌說道:“知道一些,但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希望對地府查探懸天之都創造輪迴一事能有所幫助。”
秦廣王欣喜道:“洗耳恭聽。”
楚長歌道:“懸天之都勢力龐大,地位最高的九個人號稱‘八神一佛’。方纔那羣人中,除了其中的一個道士,其餘人等盡皆是八神一佛中的高手,相信通過一番交手,秦廣大王應該能夠體會到這所謂的八神一佛,全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秦廣王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是想不出天底下還有什麼勢力能夠和地府相抗衡,尤其是那葉觀止,令他印象深刻,修爲簡直是深不可測!
楚長歌接着道:“楚某曾於懸天之都的帝后口中得知,那黑帝正在佈一個萬古大局,不過究竟是什麼樣的局,帝后卻是諱莫如深,但現下似乎已經有些明朗了,黑帝的萬古大局,應當與輪迴有關。”
秦廣王面色沉重道:“凡有圖謀,必生禍亂,尤其是那黑帝,帝君竟說其爲不朽,其之圖謀,將要引起的禍亂恐怕更加恐怖!”
楚長歌道:“大王目光長遠,楚某佩服。那懸天之都先是欲要得到封印在人世間常羊山地底之下的魔神,又在靈界大開殺戒,造出輪迴,隨即將靈界封禁,使外界無法窺探,兼之懸天之都的人多半都是漠視生命,出手無情,那黑帝更是城府深沉,圖謀甚大,其正在籌謀甚至即將開始實施的萬古大局,在楚某看來,不啻於是一場席捲整個世間的浩劫。”
秦廣王嘆道:“自魔族被滅以來,世間還算平靜,縱使其間偶有動盪,但也無傷大雅,如今終於是要再次徹底動亂了嗎?”
楚長歌笑道:“也不必如此悲觀,那黑帝雖爲不朽,但顯然還沒到遠遠凌駕於一切的層次,否則也不會與酆都大帝斗的難解難分了,況且就算那黑帝已經強大到了無可匹敵的地步,倘若危害世間衆生,終究會以失敗收場,這是亙古以來不變的鐵律,船到橋頭自然直,屆時浩劫自當迎刃而解。”
秦廣王訝異的看了楚長歌一眼,道:“閣下信心卻是不知從何而來?畢竟按照帝君所言,那黑帝可是傳說中的不朽,即便後來帝君沒有再那般篤定,但話裡話外,還是覺得黑帝即便不是不朽,想必也相差不多了。像那等存在,據本王所知,這世間從未曾出現過,誰也不知道有多麼可怕,而今卻要掀起一場浩劫,閣下未免有些過於樂觀了。”
聽得秦廣王有些悲觀之言,楚長歌頗有深意的一笑,不予置評。
在結果未曾出來之前,他當然不會誇下什麼海口。
秦廣王也絕對猜想不到,楚長歌這般樂觀的緣由,就是因爲他堅信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