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義回到家後,在飯桌上將今天的事情和孫勤董依二人說了一遍,驚喜的二人當即對孫義能夠獲得章文大廚的青睞表示非常開心,之後,父母兩人又對孫義囑咐了些許注意的話語,孫義一一記下,收拾了碗筷,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一臺五六年前的古董電腦,一張可以讓孫義敞開手腳翻滾的雙人牀,幾個大大的儲物櫃,孫義坐在牀沿,想着白天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想到一向運氣很差的他怎麼今天竟然踩到狗屎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孫義微嘲一聲,不知道明天上班後,這位大廚知道自己不會刀功會是怎樣一副面孔,會不會直接把自己轟出來?
孫義嘴角輕輕一翹,不再去多想,在牀上盤膝而坐,父母都去上夜班,現在的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存在,孫義不用擔心自己的秘密被外人知道。
“嗯~”孫義費了好大勁才成功凝聚出來的靈力在一個隔膜處瞬間崩潰的無影無蹤,這讓孫義大汗淋漓的面孔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迷茫着看着自己那空蕩蕩的雙手,默默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孫義其實一直沒有放棄對靈力的渴望,前些天沒有刻意去訓練,是因爲自己的體力還跟不上,而現在經過鍛鍊的他已經擁有湊合的體魄,便趕緊嘗試能否在現實世界中使用出靈力,只可惜,事實往往是不好的。
孫義明明在自己體內感覺到了靈力的存在,不過每次當這靈力開始運動的時候,都會化作一團虛無,如同水中之月。
伸手摸了摸左臂上的特殊位置,那是每次玄魄盾本體顯現時出現的地方,只可惜不論他如何呼喚體內的他,卻收不到絲毫讓人激動的迴應。
孫義本就是執着的人,不然也不會在瀑布下不要命的訓練,此刻陷入懊惱中的他只會比平時更加執着,緩緩的吸了幾口氣,再次入定陷入了修煉當中。
人們都說,春天是個做夢的好季節,不過這並不適用於孫義,修煉狀態的他雖然無法修煉出靈力,但特殊的狀態只會讓身體和心靈得到最大程度的放鬆,除了半夜時分,爸媽回來的腳步聲驚醒了他,這一夜,他就這樣盤膝而坐。
“唉~~”孫義慢慢嘆了一口氣,初春的陽光讓他陷入了沉思,自己對身體內靈力的感應就好像隔了一張紙,明明它就在那,可是怎麼也捅不破。
起牀,整理好一切後,吃了一碗稀稠適中的小米粥,孫義跨出了家門,慢跑向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份工作。
情況出乎孫義意料之外的正常,知曉孫義並不會刀功的章文並沒有趕孫義走,也沒有因此而看低孫義,只是說道,以後要多用點心在刀功上,孫義點頭,看了一眼那一句話都不曾說的另一名副手,他是個男的。
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大廚忙的時候,孫義也忙的熱火朝天,大廚空的時候,孫義照樣忙的熱火朝天,那一堆堆的蘿蔔皮便是孫義忙碌的最好證明。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孫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爲他並不知道靈輪空間的具體任務時間,雖說大廚副手的工資不可謂不高,一個月一萬二的工資比普通的白領可是強多了,可是孫義原本是想讓父母心安纔去應聘這個職業的,雖說如今他做的菜與章文大廚的水平依然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但是身懷宇宙食譜大全的孫義往往會做出出人意料的美味,這道道美味佳餚讓他在常來開富門吃飯的老顧客中也博得了一些名氣。
爲了求心安,不被那靈輪空間的事情所擾,孫義即使可以輕鬆地用蘿蔔雕出一朵花來,也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拿着蘿蔔細心的雕琢。
“孫義!”章文的聲音響起,孫義連忙起身迴應。
“孫義,前面來了兩個顧客,他們要你解釋一下你那道如意雞的菜,你去一下。”章文笑着說道,看着孫義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這段時間孫義的學手成績可圈可點,但是他那對於菜色奇思妙想的天賦讓自己這個身爲大廚的人都能拍案叫絕,而這如意雞也是孫義這段時間的成果之一,由豆芽菜做的如意雞,味甘爽口,開人脾胃,外形既好看又能讓人食慾大增,是冷盤中的極品菜。
孫義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走出廚房,這段時間來,由於孫義出的新菜實在是多,所以有些老顧客隔三差五的就會要服務員解釋下菜色的由來,時間緊迫,服務員記不住,所以只好由孫義這位製作者親自出來解說。
“阿珏,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一個帥氣的男子舉起手中着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和對面漂亮女子手中的高腳杯輕輕一碰,便喝了一口杯中的甘甜中帶有微微澀嘴的紅酒,男子不待對方回答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阿珏,你我從小學開始一直是同學,初中,高中,大學,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你就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麼?”
被成爲阿珏的女子面帶着僵硬的笑容勉強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看着對面男子臉上露出的虛僞笑容,掩藏住心中的厭惡,笑着說道:“郭少,你這是說笑麼?像您這種人,手臂一呼,有多少女人會對你投懷送抱,我只是一個小護士,哪裡能夠讓郭少這樣。”阿珏臉上依舊是僵硬的笑容,面前的郭少原名郭超天,是蘇海市衛生廳廳長的兒子,雖說與自己一起長大,可是阿珏打心眼裡就是看不起這個一直靠着父輩庇護就爲非作歹的公子哥,要不是這次飯局是自己父親拉下臉面好說歹說,自己纔不會來參加。
“阿珏,你這樣是污衊我,我的心中除了你,就沒有其他女子的位置。”郭超天正要伸手握住阿珏的手,只不過被心生警惕的阿珏躲過,但這壓根不影響郭超天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
“郭少,你。。。。。。”剛剛躲過郭超天襲擊的阿珏臉色有些失措,剛想再說幾句話,一個帶有些細微嘶啞的聲音從一邊傳出。
“是二位要解釋一下桌子中如意菜的來由麼?”孫義站在一邊有十秒鐘了,只不過看着這兩位一直在討論着非常激烈的問題,就沒有打擾,只不過看到這場討論似乎有着“動手”的舉動,孫義便插了一句嘴,準備打破僵局。
“是你!”一聲驚疑的聲音從女子的口中傳出,孫義也呆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女子,如果給她在套上一件護士服的話,不正是那天在醫院中“邂逅”的長髮小護士黃珏。
郭超天也有些驚訝黃珏與面前這位廚師的認識,在他的瞭解下,黃珏的男性朋友很少,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她的病人,原先因爲這位緩和氣氛的廚子來的時機剛剛好的郭超天現在臉色有些不喜,因爲他討厭自己喜愛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與其他男人搭訕,而把他晾在一邊,突然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如意菜,心中頓時有一計浮出。
“你這個色狼竟然是一個廚子!”黃珏說道,對待眼前這個心中已經定下“色狼”名號的廚子,她自然不需要太多拘束。
孫義聞言翻了翻白眼,自己不就是看了她幾眼麼,女人怎麼就這麼喜歡記仇:“怎麼,不像麼?總比你那高帽子護士服好看多了。”
“你!!”黃珏有些氣憤,白皙的臉龐變的通紅,雖說那次是氣憤,但那確實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長髮護士的模樣。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那麼長時間只有僵硬笑容的黃珏此時的模樣,郭超天不禁有些嫉妒起來,而這個嫉妒的由頭直指孫義,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廚子就應該有廚子該做的事情,我們叫你來是說菜的,不是聊天的,你這如意雞明明是一盤豆芽菜,雖說編成了雞的模樣,可它改變不了它豆芽菜的本質。”
孫義沉默了一下,雖說郭超天的話語有些難聽,但是解釋菜色確實是自己的本職工作,看着有些指桑罵槐的郭超天,孫義說道:“初春天氣還有些冷,所以這些豆芽菜都是農民在大棚中精心培育而出,而我們飯店用的豆芽菜還是精品中的精品,加上燒製豆芽菜的時候,將豆芽菜的頭子祛除,留下鮮嫩多汁的莖,再一道道工序將它編製成雞,所以這道如意雞標價兩百是隻低不高的。”
孫義一席話說的郭超天啞口無言,可是又不好在心愛女人的面前丟了面子,面色通紅道:“豆芽做的雞就是豆芽雞,叫什麼如意雞,我看你們就是故意誤導消費者,不對,欺詐消費者。”
郭超天的話語一落,不連坐在對面的黃珏笑了起來,就連在一旁桌子上吃飯的一對老夫妻也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老頭看起來年過七十,看着郭超天說道:“年輕人,這豆芽菜民間又稱如意菜,所以說如意雞可是一點都沒錯的!”
“死老頭子,要你管!”老頭子不分時刻的接話讓郭超天怒火中燒,看了一眼合不攏嘴的黃珏,心中越想越氣,側過頭便衝着老頭破口大罵道。
老頭兒看着郭超天的激動臉龐,搖了搖頭,繼續陪着老婆子吃起了飯菜。
而老頭兒的示弱舉動更讓郭超天感覺可以得寸進尺,張嘴便想繼續吐出髒話。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孫義突然拿起桌子上豆芽編制的如意雞,一下子塞進了郭超天張開的嘴中,冰冷的聲音響起。
“豆芽菜有祛火的功效,你該好好降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