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面有處酒館,我們在那裡歇腳吧!”
“小姐,那種地方,魚龍混雜,還是不要去的好!”
“衛叔叔,清兒求求你了!”
衛子敬慈愛的看着自家小姐,無奈道:“好吧好吧,就破例一回!”
南方衛家,比鄰西南白家,如果說西南白家是世代與精靈族交好而得以發跡,那南方衛家,就是實打實的靠着腦子,在這混雜的商海里翻出巨浪。
“張家酒館?喂!酒保!有沒有酒保!給本女俠上最好的酒!銀子是小事!”衛清裝作常客,一進酒館就大呼小叫,可那蹦跳的樣子,是在是與周圍不符。
其實衛清進到酒館來,就發現了這張家酒館的不尋常出,走到酒館,撲面而來的當然是酒香,但其中往來的客人,一個個凶神惡煞,卻又不吵不鬧規規矩矩的喝酒,反倒讓衛清鬧了個紅臉。
“呦,客官來了,幾位啊?”店小二忙活完一桌,轉身來到衛清身旁,擡眼一看,心中暗動,眼前這位姑娘,凝脂的膚色,齊腰長髮,大眼睛,一副娃娃臉,個子不高,好像還沒發育完全,胸前卻頗有些規模,此時正瞪着自己看呢。
“喂!你眼睛往哪看呢?小心我把你牙打掉!”衛清示威似的揚了揚小拳頭,隨後衛子敬一行人進入酒館。
衛清眼珠一轉,嬌憨的扁着小嘴說道:“衛叔叔,有人欺負我!”
店小二辨認了一下這一行人的衣着,心道惹了不該惹的人了,連忙惶惶道:“小子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爲這窮鄉僻壤的難得見到像姑娘這樣美貌的女子,這才……才……小子該死,還望疏水!”
“清兒!你又調皮了!”衛子敬無奈的搖了搖頭,身爲衛家護院統領,他怎麼會和一個鄉間酒保計較,隨意坐下,咣噹一聲將佩劍放在桌上,四周打量起來。
衛清見自己半天沒有人搭理,便又蹦跳着招呼酒保上酒上菜,一邊嚷着不差錢,一邊偷看周圍人的反應。
酒保笑盈盈的答應着退下。
周圍那些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傢伙卻沒有一個擡頭觀察衛清的,衛子敬看在眼裡,暗中點頭,這些鄉間武夫倒是不貪。
“呦,客官幾位啊!”
“七位!”
衛清等人剛剛坐下,隨後又走進七位客人,衛子敬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搖了搖頭。
廖塵踏步走進酒館,提鼻一聞,眼前一亮,趕忙笑道:“想不到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竟然還有一家酒館,而且,這酒還真不錯啊!”
這一行七人,正是從萊茵城趕往南方的廖塵等人。
“客官真是好鼻子!我們張家酒館有一個規矩,每天掌櫃的都會在酒館櫃檯下藏一壺好酒待人來猜,如果猜得中,那這壺好酒就當做彩頭,不如說說看我家今天藏得是什麼酒!”酒保笑呵呵的說道。
廖塵還沒言語,反倒是衛清扭頭笑道:“這麼有趣,我來猜我來猜!”
廖塵微微一笑,徑直走到一個空間的桌子旁,沈衝李嬈兒等人隨即坐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廖塵是這一行人的頭。
酒保尷尬道:“小哥您看?”
“唔,隨他去唄!”廖塵沒什麼計較,自從他開了酒癮,身上早就時刻準備着好酒,不過恰巧喝光了,其實他剛剛一進門,就聞到這櫃檯下面藏着一壺陳年草藥酒。
衛清自告奮勇站了起來,彎着自己的髮梢,眼睛亂轉,小鼻子嗡動。
衛子敬笑着也不言語,倒是周圍飲酒的武者紛紛來了興趣,看着衛清。
“是……是麥子酒?不對,果子酒!哎呀,太難了,人家鼻子都痛了,這滿屋子的酒氣怎麼能猜得到啊!”衛清恨恨一跺腳。
“哈哈哈!丫頭這回吃癟嘍!你說的都不對!”衛子敬滿臉笑意,自家小姐吃憋的樣子,可是很難看見。
“噢?這位客官難道猜得到?”酒保笑道。
“衛叔叔!猜給他們看!猜不出來罰你半個月不能喝酒!”衛清虎着臉蛋說道。
“也罷,既然小姐下令,那我就試一試……嗯……我猜,這是一壺陳年草藥酒?對不對?”衛子敬竟然與廖塵的看法不謀而合。
廖塵在旁邊笑着搖了搖頭道:“看來,我是沒機會喝道了!”
“你也猜出來了?想不到我這小小酒肆竟然引來了兩位品酒高手?”隨着一聲爽朗的笑聲,一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從酒館二樓走了下來。
“你是?”廖塵問道。
“這張家酒館,正是我開的!”年輕人看上去與廖塵年齡相仿,但是看他的眸子,廖塵發現,這種眼神,只有,在老柯南身上……不,比老柯南的眼睛還要沉穩滄桑。
“張公子,我們可算盼到你了!求您出手救救我們村長吧!”周圍酒客看到這位張公子竟然紛紛離席,領頭的一位年輕人甚至直接跪了下來!
“這!”廖塵等人愕然。
李嬈兒悄悄拽了拽廖塵的手,眼神示意廖塵看這位張公子的手,廖塵仔細一看,頓時有些奇怪,這位張公子的手指,竟然特殊的白,這種白廖塵只在當初帝都竹工師傅身上看見過,而這張公子竟然比竹工的還要白。
“你是旁村的人?”張公子竟然沒有阻攔,任由年輕小夥跪在自己面前,反倒不緊不慢的問道。
“是,我是公孫村的人,我父親是公孫村的村長,公孫樑,我是他的小兒子,我叫公孫武德!”年輕小夥恭敬道。
衛清在旁邊看熱鬧,突然一臉頑皮道:“公孫無德?你這傢伙,怎麼起了個這麼好笑的名字!”
哪想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她,廖塵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位張公子,而白羽寒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趕緊往沈衝身後一躲。
“哦,原來是公孫樑,那老頭出了什麼問題?我記得他身體蠻好的啊。”張公子還是沒有讓公孫武德起身。
“幾天前,我父親帶着我村幾個獵戶上山,下山的時候只有我父親一個人,而且,我父親的……半個身子血肉模糊,我們趕緊爲他處理傷口,用了些辦法也不見效,現在正發着高燒,胡言亂語,眼看就要不行了,這纔想到張公子您,您一定要出手救治啊!”公孫武德倒是孝順,講着講着不由自主的痛哭起來。
“唉,原本今天還感嘆着遇到兩位品酒高人,卻沒想到出了這麼個事,兩位,實在是對不住了!”張公子答應的倒是痛快。
廖塵滿不在乎道:“救人要緊,趕緊去吧!”
衛子敬也道:“想不到張少爺還是位名醫,救人要緊,千萬不要耽誤了病情!”
一行人隨着張少爺離去,酒館頓時空蕩起來。
衛清無聊的看着對桌廖塵七人,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衛清眼前。
“咦?”衛清站起身,滿臉疑惑。
“啊!白羽寒,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