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血腥味從地面上即將乾枯的血液裡散發出來,整個大殿上瀰漫着讓人嘔吐的氣味,知秋禁不住抽了抽鼻子,皺着眉頭開口道:“哇,這味道太沖鼻子了,我們換個地方吧。”
“嗯”孟飛揚表示贊同雖然他習慣這種氣味,但不代表他喜歡這種氣味。
“小辛把我們兩個抱到裡面房間去,這裡的味道確實不好”小辛聽了孟飛揚這話,一手一個提着就往裡屋走去,從宮殿到裡屋這麼一小段路,孟飛揚和知秋在小辛的手裡,唉唉叫着到了裡面。
“輕點,輕點!走慢點。”知秋正叫小辛走路的幅度不要這麼大,孟飛揚也叫了一聲“哎呀!”小辛馬上注意孟飛揚去了,暫時性的把知秋忘記了。
正巧裡屋的門口有張桌子橫擋着,兩人在小辛手裡輕若無物,一晃一晃的被提溜着走,知秋的頭正好重重的碰在桌腳上!
知秋卻沒有叫一聲,只是唉了口氣,滿臉鬱悶之色,在紫雲觀的時候,每次只要知秋受傷後,一塵都會叫小辛把知秋提着走,可每次不是被碰着頭就是撞了背,他已經習慣了。
從在吳剛家招魂到無念死亡,這一夜的時間裡做了這麼多事,三人已經非常疲倦了,到了裡屋裡,就在無念那張超大的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後,孟飛揚發覺自己置身在一片碧水連天的海中,四周都是海水,他腳下只有一塊巴掌大的陸地,不得不把左腳踩在右腳上,心裡焦急萬分,焦急什麼他不知道,只能用羨慕的眼光看着天空中飛翔的海鷗,自由翱翔於天際,他卻顯得這麼的渺小,漸漸的海水漫過腳面,淹過腰際,最後把他淹沒在汪洋大海之中,嘴裡無法呼吸窒息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大叫出聲。
倏的一下坐了起來,深深喘了幾口大氣,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一場夢,不禁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可溼漉漉的手掌還在舉到到額頭上,就聞見很濃的尿騷氣!再一摸身上,基本上都溼了。
仔細一看“哇”一聲大叫,把知秋驚醒過來,從牀上一躍而起。刷地抽出軟劍,神色緊張的掃視四周,嘴裡急促的問孟飛揚“怎麼了?哥子有什麼情況!”
孟飛揚把手伸到知秋臉上,眼裡閃動着促狹的笑意,臉上卻非常正經的說道:“很古怪,秋兒你聞下!”
知秋鼻頭才一抽動,“哇!哥子你太不講衛生了,居然尿在手上叫我聞!”邊說着話,連連後退,一直退到到牆角背靠着牆壁才停下。
“別亂說,我多大的人了怎麼可能尿牀!”孟飛揚也睡不下去了,起身活動了下,看來知秋的丹藥還是不錯的,起碼他現在覺得除了身體有點虛弱外沒有其他任何不適。
伸了個懶腰孟飛揚看着熟睡中的小辛搖頭苦笑着“是我們的大寶貝尿牀了。這次從吳剛那裡拿到錢後,我帶你們兩個回苗疆去採點藥給他治下,看能不能把尿牀的毛病給他治下。”孟飛揚可不想再出現這種事情了,這叫什麼事啊,幾十歲的人了還尿牀就算智力有問題,但起碼身體發育完善的啊!
還有和無念的打鬥中,小辛表現出來的能力這些都讓孟飛揚覺得非常好奇,所以他怎麼的也要帶着小辛去一次苗疆,看能不能找出原因。
“沒辦法啊!我從小的時候就和知心睡在一起,這種事情我已經經歷過好多次了。我師傅想了好多辦法都不得行,哥子你有辦法的話,也試試好了。”知秋一臉無奈的說道。
隨手拉了下燈線,燈光亮起他和孟飛揚都驚訝的發出呼聲。
這個裡屋和外面的宮殿空間的大小,相差無幾裡屋正中安了一個高達數米的歡喜佛像,整個佛像和一個女人合抱成交合之相,女人摟抱住佛頭,一足圍繞到腰間蹬在腰間懸掛的頭顱自上,另一腳踩在佛祖盤腿的腳上。
孟飛揚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佛像,其實他就沒怎麼進過廟裡,在苗疆也有和尚廟,可他是兇名在外,和尚們根本就不敢接待他,久而久之他也不願意去這些地方,所以對歡喜佛沒有半點了解。
“哇,這佛像霸道起的嘛,都成佛了還抱到個婆娘不放手。”孟飛揚仰頭看着歡喜佛像,咧嘴呵呵笑道。
知秋一聽樂了乾咳一聲,清了清喉嚨,瞥了孟飛揚一眼,用他自以爲的最準確的普通話朗聲說道:“無知的人啊!看來我不得不給你上一課了!”
“呃!又來……好吧,我再配合你下”孟飛揚裝成小心翼翼的樣子,誠惶誠恐的說道:“道長明示!”
“嗯,好吧我就給你說說好了。歡喜佛乃密宗所特有的佛,師傅給我說過這是蓮花生的一種形態,這種佛在西藏比較多一點,他們在舉行密教儀式的時候,是非常邪門和殘忍的,比如他們用人血祭祀,用少女的腿骨做笛子,用頭顱做碗,人皮爲鼓據說這樣他們的法力就會越來越高,而且傳說還可以得到重生的能力,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方面的知識,孟飛揚哪有知秋知道的多啊,被知秋連說帶譏諷的好一頓說笑。不過孟飛揚絲毫沒有絲毫反脣相譏的意思,靜靜的看着知秋以一種極度良好的狀態把歡喜佛的典故說完。
就在知秋和孟飛揚在裡屋說話的時候,無念手指動了下,被小辛打凹進去的胸口,也慢慢開始起伏。不過孟飛揚和知秋在裡面正興致勃勃的觀看歡喜佛像,完全沒有注意到無念,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地下宮殿的黑暗中……
正當孟飛揚和知秋說的高興的時候,知秋猛然想起剛纔自己說的話!
“哥子不對頭,那和尚吃了這麼多人肉,小辛可能沒打得死他!”這話一說出來孟飛揚一把掀開布簾,衝到宮殿裡面一看,無念的影子都沒有了。
兩人面面對視,這不是放虎歸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