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甲蟲如潮水般涌向兩人,黑暗不能見物無數尾指大小的甲蟲,悉悉索索的爬上兩人的身軀。
翅膀摩擦的聲音炸響在耳際,“今天要讓你們死無全屍。”聲音怪異無比。
“怎麼辦?”這個念頭在兩人心中不斷的重複着,知秋體內真元全部用於防禦甲蟲入侵身體了,被甲蟲覆蓋的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需要有人用把小匕首,刺入左胸第三根肋骨裡,就能輕易的取走他的小命。
相對來說孟飛揚稍微好一點,不過也只是好那麼一點而已。至少他知道這些甲蟲是絕對不敢靠近他的右手,因爲右手裡拿着百戰。
他的腦子裡不停的在運轉着,不停的思考回憶分析,阿奶傳授給他的巫蠱之術和他這段時間以來所得到的啓發,試圖破解這一死局!
而丹彤教的教主百花娘,這時卻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地下墓穴裡,揹負雙手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石壁上,帶來濃郁民族色彩的壁畫。
半響才頭也不回的說道:“看來我們的小朋友有麻煩了呢。”聲音甜美如清澈的泉水流過。
一名全身籠罩在灰濛濛霧氣裡的人,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隔着霧氣也能看見那一點精光在眸子裡流動,“年輕人不受點磨難,哪能成得了大氣”聲音嘶啞蒼老,語氣鏗鏘有力,讓人很難理解這種蒼老的聲音居然能說出這麼有力的話來。
“不過百花嘎家三兄弟一起出馬對付他們,你就真的一點不擔心他們會死在那種噁心的蟲子身上?”百花娘轉過身來看着這位瘦高的老者,甜甜一笑繼續說道:“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後人哦,你說對不對呀,巫王納狼!”
“我的後人如果連這種雜魚都對付不了,就不要談什麼復活蚩尤的大計了。趁早死在嘎家兄弟手裡還好點,免得出去丟了我的臉面。”說話間灰色的霧氣,在他的移動中迅速進入他的體內。
一直走到百花娘的面前,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着,百花娘那張吹彈的破的臉頰。柔聲說道:“嘎家兄弟爲一己私仇竟然不聽你的命令,你當如何處理啊,夫人。”
百花娘一聽咯咯笑了起來,隨着她的笑聲美麗的身軀也輕輕依偎進了巫王懷中,納狼輕輕抱着百花,軟玉溫香的身子含笑不語。
百花感受着納狼的體溫,胸腔裡那顆跳動不已的心臟。嫣然含笑說道:“你呀,還說什麼磨難這些話,現在卻要我處置嘎家兄弟。”輕輕拍打了一下巫王納狼那雙遊走在自己胸前的大手,霞染雙腮的俏臉擡起輕輕用嘴脣碰了下巫王的臉頰,慎怪的白了一眼樂此不疲的納狼。
從手指上取下一枚鑲嵌着綠松石的古樸戒指,塞到納狼那雙作怪的大手裡,眼睛再次閉上。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嘴裡呢喃着:“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求了。一切你做主好了。”
“哈哈,此事一了我就和你遠走他方,從此不管什麼蚩尤不蚩尤之事,這些事就交給孩子們去辦好了”說着這話的同時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綠松石的戒指在納狼手中碎成粉屑。
就在巫王納狼和百花娘相互依偎的時候。
知秋體內的真元幾乎在防禦黑色甲蟲的時候消失殆盡,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丹田裡最後一絲真元,也被用在剛纔爬進嘴裡的那隻甲蟲身上。最後知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色的甲蟲,緩緩的爬滿他全身,知秋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喊出了一個字“跑!”
孟飛揚也好不了多少,嘎家三兄弟幻化的甲蟲,大多數都朝他張牙舞爪的咬噬過來,巫力形成的保護,在甲蟲的咬噬下一點點消磨殆盡。
知秋跑字出口,他就知道知秋不行了。這個小兄弟在這幾個月來,孟飛揚和他早就建議深厚的友情,現在知秋就快死了。這是孟飛揚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朋友,這種感覺從心裡很突然的冒了出來,如同烈火般炙烤着全身每一寸血肉。
他突然發現他不能失去這個愛惹麻煩的兄弟!不行,絕對不行讓知秋死去!巫力幾乎耗盡的他掙扎着站了起來,呼呼喘氣聲中。
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百戰,踉蹌着撲到知秋身上,百戰銜在口中,雙手不停的拉扯着知秋身上已經鑽入皮膚的甲蟲。全然不顧甲蟲從知秋身上掉落續而爬到自己身上,咬噬自己的血肉。
知秋的意識早已模糊,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那股鑽心的疼痛,不斷的減輕。孟飛揚身上早已是鮮血淋漓,他一隻手不斷的扯下知秋身上的甲蟲,另一隻手從自己身上接來血液,塗抹在知秋身上傷口處。
他的血液裡面含有他運用不出的巫力,可以有效的防治知秋身上的傷口擴大。慢慢的知秋身上的甲蟲逐漸減少,而孟飛揚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
鮮血的流失讓孟飛揚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可他不敢停下一把抱起知秋,衝到陰沉木所製成的大門處,用肩撞、用頭撞着大門。試圖爲知秋撞開大門,讓他能夠活命。
“桀桀,居然想逃跑。到了這天生鬼蜮你覺得你能跑出去嗎?”蟲子之間摩擦翅膀發出的人聲,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二哥,他們殺死了大哥,我們就要吃乾淨他們的血肉,用他們的靈魂祭奠大哥!”尖銳的摩擦聲中,帶着肅殺之氣。這是嘎秋說出來的話。那羣由嘎秋所化的甲蟲,在翅膀摩擦聲中,不停的狂啃猛咬着孟飛揚富含純正巫力的血肉。
“哈哈哈,對啊!吃光他們骨頭都不留下一點,把他們的靈魂變成茅坑裡的蛆蟲。讓他們永不超生!”歇斯底里的瘋狂笑聲,怨毒的尖叫聲,和嘎冬的性情一樣,殘酷無情!
就在三兄弟猶如貓在吃掉老鼠前,盡情玩耍的時候。
這個密不透風的神廟裡,響起蒼老的聲音。
“哼!我巫王后人豈是你等螻蟻,所能戲弄的嗎?”聲音很冷,冷得侵入三兄弟所變化的每一隻甲蟲體內,三兄弟能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發出“啪”輕響,緊接着他們才發覺好像甲蟲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紛紛從孟飛揚和知秋體內鑽了出來,並有一股無邊的力量,強行將他們的靈魂從蟲身上剝離出來。
三種慘叫響徹整個神廟,更爲這天生鬼蜮增添幾分淒厲的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