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已經明白了那羣黑貓的用意,他們這樣做,其實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不過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石門裡面現在的狀況實在是太慘烈了,以至於它們現在不想告訴我。而當我自己走進石門裡面之後,已經見過了石門的興衰,那告訴我就也無妨了。
這羣黑貓,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管怎麼說,我總算是知道了石門是什麼了。同時還被其深深地震撼到,以前我只覺得石門不簡單,可從來沒想過石門竟然如此的輝煌過。
然而我也疑惑了,石門爲什麼會跟爺爺扯上關係呢?幾十年前,爺爺究竟多石門做了什麼?以至於二叔竟然會如此的痛恨爺爺?石門的覆滅,莫非真是因爺爺而起?
“小娃娃,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謝紅蓮的聲音突然將我打斷。
我醒過神來,這纔將目光從洞口的方向收回。不覺搖頭道:“祖師爺,有什麼吩咐?”
謝紅蓮懶洋洋的說道:“吩咐倒是沒有,不過你小子盯着洞口看也沒用,那羣黑貓已經走嘍。你想要出洞去啊,我看你這個樣子只怕是有點危險。”
我一臉無奈:“祖師爺說要怎麼辦吧,我照做就是。”
謝紅蓮道:“好好休息……”
轟……
謝紅蓮說到這裡的時候,一抹血光忽然燃起。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看到可嫣已經嗖一聲化作一縷血線朝着洞口衝了過去。
我微微一愣,然後雪柔和李萱她們此時也全部化作了血線,嗖一聲奔向了洞口的方向。頓時間,整間石室血光四射,照的石階上那些石棺血淋淋一片。
可嫣她們此時反應激烈,我一陣莫名,但卻也將頭轉向了洞口的位置。然後就在這瞬間,我突然傻眼了。不但是我,就連可嫣她們也傻眼了。
她們朝着洞口的位置猛衝了過去,但此時此刻卻停了下來,愣愣的站在了洞口,朝着洞內張望。
而在那洞口裡面,明明有一個人影。正用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隔得老遠,我也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上冰冷的氣息。
我有點愣神了,沒想到這洞裡面居然還有別人?
先前那些黑貓離開的時候,我可是盯着洞口的位置看了半天,也並沒有發現這個人影,我幾乎感覺不到這個人影的出現。這人影突然冒出來,難怪會讓可嫣她們如此激動。
不過,看着這個人影,我想的可不是這些。而是震驚,而是錯愕。
這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二叔……
他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二叔就在洞裡面,站在那些黑貓先前涌來的那個洞子裡面,側身對着我們。雖然隔得老遠,但是我見到他身影的一瞬間,卻已經認出了他來。
所以這一瞬間,我僵在了原地,可嫣她們同樣是一臉的震驚。然後隔了好一陣子,我終於錯愕道:“二叔?”
突然,洞裡面那個人影動了起來,朝着洞外的方向退去。我心中一驚,連忙朝洞口跑去,又對着那個人影喊了一聲:“二叔,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在這裡?”
然而,洞裡頭那個人影仍舊不出聲,反倒是速度加快了起來。與此同時,我能感覺得到,他那眼神似乎比先前還要冰冷了。我知道那個人是二叔,不過,或許不是了。就比如這眼神,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哥哥……”可嫣忽的轉頭朝我看了過來,似乎在等待我的意思。
而洞子裡面,那個人影越來越遠了,快要看不見了。我卻搖了搖頭道:“罷了,隨他去吧。”
可嫣哦了一聲,跟雪柔她們也都將目光收了回來,卻有些擔憂的看着我:“哥哥,你二叔可能一早就躲在這裡的,我們跟黑貓的話肯定都已經被他聽到了。”
我心微微一沉,此時心情萬分的複雜,特別是聽到了可嫣這句話以後。先前在那洞子裡,二叔眼神雖然跟以前完全的不同了,但是他仍舊是那個一瘸一拐的二叔。
這麼說起來,只怕是有些事情就漸漸的清楚了。雖然我不敢相信,但卻不得不面對現實啊。二叔居然會出現在這石洞裡面?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只怕,有九成的可能,老窪鎮這場災禍就是二叔故意做的。是他將我一步步引到了這裡。
我牙關瞬間緊咬了起來,又氣又恨但是又不忍:“罷了,他聽到又有何妨?我們現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這是在引我去石門呢……”
可嫣目光徒然間兇狠了起來:“哥哥,你的意思是鎮上的那些蟲子,就是你二叔放出去的?他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狠毒了?”
雪柔她們的眼神同樣也變得有點冰冷了起來,充滿着惱怒。別說可嫣,此時我心中的想法印證,我心中比他們更加的惱怒。但更多的,卻是痛苦,我不願意相信啊。
一個跟我生活了十年之久的人,一個救了我性命的人,本性竟然真的如此陰冷。只差一點點,他險些害死整個老窪鎮的人。
“小木……你太善良了。”雪柔看着我,終於忍不住說話了,然後一個勁的搖起頭來。
可嫣則是一臉的疼惜,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這一瞬間,我肚子裡不覺陣陣開始發笑。腦子裡面,這十年的畫面不停閃過的同時,也漸漸試圖將一樁樁的事情串起來。
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了,蟲子就是二叔所爲。那晚,我跟二叔攤了牌以後,他就走了,然後第二天早上老窪鎮便出了災禍。只怕,他當天晚上很有可能就直接來了這個洞窟。
然後是那七個道人,七個石門的長老在地上留下了字。我先前猜測是考古隊的人,或者聶偉給破壞的。但此時我發現我錯了,破壞這些字的人,是二叔。
我想到這些,整個人便忍不住的開始發笑了起來。畢竟,自己心中無論是多麼的不願意相信,但卻不得不接受事實。
“哥哥,你沒事吧,要是想不通,咱們明天殺進石門去,找他當面對質就好,你可不能這樣。”
我輕輕的嘆起氣來:“我沒事,你們放心吧,他已經不再是我二叔了,我對他同樣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