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河水澄澈,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遊了很遠之後,花想容實在忍不住了,憋得小臉通紅,差點就變成醬紫色了,我游到岸邊,在岸邊摸索了一會,隨後眼睛一亮,扒拉下來兩個東西,遞給花想容一根。
花想容學我把那根管狀物叼在嘴裡,立刻被拯救了一樣,使勁的吸着新鮮的空氣,之後,叼着管子跟着我遊了過來。
在水下待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我們才浮上水面,大口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我躺在水裡,閉上眼睛享受着水面上的生活。
來到陸地上,我回頭望着待了七年之久,已經看不到小城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之後帶着花想容毅然決然的朝河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
已經離開的聖潔衛此時突然反了回來,在一處小巷子裡找到了信號器的殘骸,坐在馬車裡的女子接過手下剛從巷子裡拿出來的殘骸,露在陽光下的下半邊臉嘴角憤怒的堆了起來,白皙的手使勁一握,殘骸便化爲了廢渣。
“出城!”
那個機敏的護衛長,站在河邊,放在腰間的手,此時拿着一個眼帶。據城民所說,陳大人最近與一個盲女住在一塊,如今盲女的眼帶在河裡,那他們一定從河裡逃了。
不久,河裡的護衛傳來消息,被河水淹沒的鐵柵欄已經彎曲,形成了能通一人的通道,另一邊也是。聽到這個消息的護衛長,眼神熾熱,如果抓住陳大人,那自己就會是城主!想到這裡,護衛長忍不住在身邊侍從奇怪的眼神中笑了出來。
半掩的木門前方,來了一羣人,一個女子走下車,看着貼上了封條的大門,放下了一張喜帖,她目光迷離,之後嘆了口氣,坐車離開了這裡。
我多想你能出現在我的結婚現場,迎着我模糊的淚眼,將我帶走滿是紅紗的劇場。可我又不想這樣,怕你又回到滿是傷痕的樹旁,走了也好,斷了我這份半執半癡、不真不切的奢望。
···
這裡彷彿沒人走過,還是雜草橫生的模樣。花想容看不見,走得很是費力,手上、腿上,都被刮出了血痕,於是我抱着她前進。花想容知道自己這樣走反而是添麻煩,所以我抱起她的時候,只是身子一緊,倒也沒怎麼反抗。
花想容淡淡地開口道:“菁菁回去是結婚去了。”
我也淡淡的回道:“猜到了。”
“不攔一下嗎?”
“不。”
“爲什麼?”
“無緣。”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我沉默了許久,才淡淡接道:“我與你們不在一個世界,註定走不到一起,這巨大的差距,怎麼都無法填滿。即便我現在抱着你,也是因爲形勢所迫。”
花想容沒說話,眼睛是閉着的,光斑照在她臉上,眼睫毛一抖一抖的,彷彿要睜眼一樣。
“到了,你可以下來走了。”終於沒雜草了,我對花想容說道,說完才發現也許是因爲知道我對她沒惡意,也沒興趣後,她已經安心的睡着了。
於是我只好抱着她繼續走。這個地方除了沒山之外,與大山深處一樣看不到一絲人煙。
看着太陽緩緩西斜,今天怕是要以天爲被,以地爲席了。我在哪倒是無所謂,只是擔心這個因爲經常漂泊,有時一天都吃不上一口食物,導致身體虛弱,而且今天又是慌張逃命,又是河裡漂流的琴師能不能撐住。
她睡了這麼久,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摸了摸她的額頭,才忍不住“嘶”了一聲,原來她已經發燒了,而且額頭溫度不低,估計有四十度了。
那現在肯定不能走了,我把她放到地上,吹了聲口哨,天空上一直盤旋的蒼鷹聽到口哨後,立刻俯衝進了林子裡。
我一掌劈斷一棵小樹,拾起樹枝和雜草準備鑽木起火,弄了半天才生氣一撮小火,慢慢把火養大,我把附近的青草收集一下,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將青草裡面的水分烤盡後,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這才把花想容放在上面,然後又給她烤了一層“被子”,把她放在離火稍微近點的地方,好讓她暖和一點,也不至於火化了她。
不知幾刻,花想容腦子混沌的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暖洋洋的,感覺到前方更溫暖一點,便把手伸過去想取暖,結果卻被一隻手抓住了。手的主人說道:“你想引火**嗎?既然醒來了,就自己把藥喝了吧。”
然後花想容感覺手裡一熱,便多了個碗一樣的東西。喝完後,花想容就縮到一個角落,不言不語,好像不願與我接觸一樣。
我道:“怎麼了?好些了沒有?”說罷,我手伸過去就想摸她的額頭。結果花想容躲得更遠了,我眉頭一皺,心裡頗爲不爽,我也不是那種願意熱臉貼冷屁股的那種人,便縮回手,也不再說話。
草草吃了些兔肉,我就爬上了樹,躺在樹枝上看月亮。
突然聽到一聲“咕嚕”的聲音,我嘴角悄然揚了上去,平淡道:“你前方左手邊有一串兔肉,雖然不多,勉強墊墊肚子也是可以的。”
花想容卻毫無反應,依舊蹲坐在火的另一旁一動不動,好像我是她殺父仇人一樣。
我百思不得其解,暗道這婆娘怎麼回事,於是也不想管,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突然我想起來了,下水之前,我把她的琴拿走了。
於是我拿出琴,彈了一下。花想容渾身一顫,道:“把琴還我。”
“你把肉吃了。”
“還我。”
“吃肉。”
花想容氣的拿起肉狠狠地嚼了起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上面掛的要是我的肉的話,估計她吃的更歡。突然她痛苦地“啊”了一聲,然後眼淚就流了出來。
我一看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婆娘又怎麼了,剛準備下去,花想容就一口把肉吃完了,鼓着腮幫子含糊道:“琴還給我。”
我跳下來,把琴放她旁邊,準備回去,結果發現她嘴角竟然在滲血。我道:“你怎麼了?”花想容道:“用不着你管。”
我恨不得把她放在腿上,衝她的屁股上狠狠抽幾巴掌,這小娘皮怎麼這麼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