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少女的話,拉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說道:“什麼味道?”
少女低着腦袋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好像是幽蘭花淡淡的清香,又好像是紫汀的濃郁香氣,說不出來,但就是好舒服的氣息,讓人忍不住靠近”,說着又把腦袋往我這裡探了探。
我推開少女的腦袋,伸了伸懶腰說道:“該回去了”,然後就收拾東西要走,我一直不明白少女是幹嘛的,老是粘着我。
但是少女好像沒有這個覺悟,路上跟紫向閣的弟子打招呼,彷彿天生一副樂觀派。
回到大別院,我看少女也要跟來,說道:“天黑了,你也該回去了”,少女不情願的哦了一聲走了,我以爲這一夜終於清靜了,在院子里正準備洗澡水洗澡的時候的時候,門嘩啦破了。
“流水,都說了不要這樣啦,他會生氣的”
少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聽起來並不是那麼埋怨,而是有點小興奮在裡面。我緩緩拿起白毛巾遮住我裸露的上身,看着已經沒有門的大門口。
少女看到我正在洗澡,趕緊把頭扭過去,而那位名叫流水的人彷彿沒看到我一樣,把揹着的大包直接放到我前面,並且寒聲警告道:“小姐暫時就住在這裡了,你要負責她的起居”
我沒有說話直視着流水的眼睛,沒事突然把我的門打壞,還這麼氣勢凌人的對我說話,心中當然很憤怒,所以一時沒有迴應,少女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趕緊過來打圓場道:“流水別這樣說,我都說了是來這裡暫住的”
流水說道:“小姐,如果他對你不利,隨時叫我”然後就越到牆頭上消失在黑幕中。
少女走過來嚅嚅喏喏的小聲說道:“你不要生氣了”,我冷漠的說道:“出去”,少女剛想說話,我又冷漠的說道:“出去”
少女眼看便要哭出來了,我無奈的說道:“我在洗澡,你先出去”,少女便委屈的出去了。
少女走後,我把衣服穿好走出去,外面揹着手用腳尖碾地的少女看到我後高興的說道:“你洗完了?”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說道:“這房子給你了”,少女驚愕的說道:“那你去哪?”,我頭也不回的說道:“用不到你管”
我走後,少女看到月光下冷清的院子不知什麼滋味,她沒想到自己任性的胡鬧居然惹得我如此生氣。
我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來到了紫氣閣,紫氣東來,遠遠看了看牌匾後,大步走到裡面,繼續拿起沒有看完的書看,這第一層非常大,但裡面的書,都是平常小店裡都能買到的書,而且有很多重複的書,只是版本不一樣,就被收入了第一層。
看到深夜,我突然擡頭看了一眼月亮,又擡起自己的衣袖聞了一下,還是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氣味,不知道爲何,沒有和看書的慾望,而是走到門口,拿起隴前輩留在這裡的茶葉沏了一杯茶,端着茶杯靜靜地看着星空。
這裡的星空與地球不一樣,也與希瓦的世界裡的星空不一樣,看着看着,我竟入了迷,猶記得小的時候與陳曉還有弟弟陳光一起躺在蘋果樹下面看星空的場景,那時我們互相許下傻傻的願望,不自覺嘴角就揚了起來,到最後,父親把陳光叫走管理事業,就只剩下了我和陳曉,也就是在那時候,陳曉突然發了一陣高燒,我形影不離的細微照顧着陳曉,也許正是那個時候,陳曉對我有了超出親情的愛。
然後我又想起了希瓦,與希瓦一同看星空緩解了許多我的憂傷,真不知道現在那個小丫頭過的怎麼樣了。
不知不覺朝陽升了起來,我盯着手掌心的一團柔和的光團,彷彿就像夜空中不滅的星辰一般。
看向太陽升起的地方,我彷彿看到了一抹紫色,而我又處於紫氣閣,真有一副紫氣東來的感覺,不過我沒注意的是,隨着我的呼吸,無數紫氣吸入了我的體內。
當我回頭的時候,我發現少女正站在我的身後,紅紅的眼睛,一看就是一夜沒睡好,但她一直盯着我,眼中露出癡迷的神色,看到我轉過來才逐漸恢復了正常,不顧自己嗅到的香氣,低着頭說道:“對不起”
少女是歐陽世家的千金,百年之內唯一的女嬰,千年不遇的真鳳之女,在家裡沒人敢對就算她微微皺一下眉頭,整個歐陽家都得震上三震,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天對別人低頭認錯,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認錯,沒有絲毫怨言。
我搖搖頭說道:“沒事”,然後走到座位上繼續開始看書,少女說道:“我搬出去就是了,你回去吧”,我繼續搖了搖頭,少女緊緊咬住嘴脣,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奈與委屈,明明自己都道歉了,而且還要搬出去,爲什麼眼前的人還是這副態度,想着想着,少女的眼淚就要流下來。
但這次奇怪的是,那三個形影不離的人居然沒有出現,遠處觀察的流水暗自氣惱,對着身邊的襲夜襲雲說道:“可惡啊,小姐快哭了,我們還不出去教訓那個人嗎”
襲夜說道:“你想違抗小姐的命令嗎”,流雲氣的搖着身邊的樹枝,襲雲敲了一下流雲教訓道:“別搖了,你想被發現是嗎”
流水暗自躲在一邊生氣,然後拿出一個小人偶扎着玩。
剛要紮下去,一旁的襲夜就把小人偶搶了過來,眼神冰冷的看着流水,說道:“看來你不適合當小姐的保鏢,明天你就回去吧”
流水趕緊規規矩矩的潛伏好,求饒道:“我錯了”
我看着少女說道:“等我看完我就回去”,少女抹掉眼角的淚珠問道:“真的嗎”
我點點頭,然後繼續看書,突然問道:“你爲什麼要粘着我”
少女愣住了,因爲她也不知道,好像沒有任何理由,也是,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用這樣吧,而且還輪不到我去救,真正危險的時候,自然有襲夜襲雲流水去救她。
少女低着頭說道:“我也不知”,然後又着急的說道:“你別討厭我,以後我再也不煩你就是了”說完,少女就往外走,然後說道:“對不起,這幾天打擾了”
我坐在原位上看着少女消失在小路的今天,然後繼續看書,這時流水跑過來拍着桌子威脅道:“你知不知道小姐是誰?她是歐陽世家的鳳凰,要是今天小姐不高興了,你就等着受罪吧”
襲雲跑過來看着流水說道:“流水,你!”
流水也意識到了,盯着我警告道:“不準把小姐的消息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