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袁新當頭一聲棒喝,他在澳大利亞留學的時候,也是有聽過那玩意,厲害一些的芯片便是直接控制一個人,改變一個人的意識,而稍微不厲害一些的,只能在他原有的意識上加以導向,加強他的偏向意識。厲害一些的芯片也稱超級芯片,是必須植入人腦才能改變她的觀念,潛意識裡忘記或者產生某種觀念。不厲害的芯片也稱普通芯片,只能植入人身體的某一部分,通過調節身體的神經,才能傳導新的思想觀念至達腦部,從而干擾性比較大,成功率遠比超級芯片小一些。
“如果不是你爸爸自己心裡有偏向你的想法,也不會這麼順利就讓他決定讓你做執行董事長。”姜千又嘆了嘆氣,沉聲說着。
“這麼說,你植入的只是普通芯片?你是怎麼植入袁弘徵身體裡的。”袁新百般疑惑,十年未見,千又,真的是他望塵莫及了。
“你爸爸前幾天去牙醫那邊補牙,我去免費做了助手,只是送了一顆牙過去而已。”他平淡的說着:“好了,先這樣說,我媽媽來了。”
說着,電話那邊便傳來嘟聲。
袁新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另外的其他情緒,一方面是袁弘徵,一方面是姜千又,怎麼就會有芯片這樣的東西,他是怎麼得到的,但若是他得到了,一定會想方設法放進袁弘徵的頭顱,可是姜千又究竟還隱藏着多少的秘密。
而另一邊,她們依舊在狂奔。
平時的她們最怕就是跑步,每次沒跑多少路,就氣喘吁吁,叫苦連連,今天這腿好似充滿了源源不斷的力量,每個人都沒有停下一步,任憑風在耳旁吹過,刮過。
終於,經過了二十分鐘的不停的跑路,她們停駐在某一個點上,黑夜裡,她們看見了,沙橋壩上黑髮徐徐的金靜。壩下水流湍急,這是個大壩,高有一個平地十層樓高,水流汪澈,碧綠翠盤,風疾水浚,唯一不好的感覺就是,這個地方淹死過不少人。
金靜一身灰白長袖,淺藍牛仔褲,帆布鞋,還套了個黑色小馬夾,頭髮一把抓起,斜劉海都已經被夜風吹的蕩然無存,一臉就是個瘋婆子相。
秦青她們趕忙跑過去,臉都是通紅的,一個個狼狽的,早就沒了什麼形象,一頭亂糟糟的頭髮。
衝上前,就是一把抱住她:“你個死丫頭,跑這來幹嘛!要嚇死我們嗎?”秦青嗔怪的叫喊了一句。
“哇。”聽見這句,金靜哭的更兇猛了,混着壩下的水聲,就像是這山間的雨水,不斷的傾諑着山體,使得泥水一起滑落。
看着她哭,大家不禁都哭了,整個抱在一團,一直哭。
那一夜不知道我們哭了多久,在哭什麼,爲什麼而哭,好像把從小到大,把未來的眼淚都流盡了,流到了那滾滾的壩下水中,混合攪動,向着西北的大江大河涌去,涌到肥沃的土地,澆灌了一方的莊稼。
哭過之後,我們都愣了,愣着發呆,愣着看這世界,看這天地,看這壩上,看這壩水。
沒有一個人再說話,對着茫茫無盡的黑夜,對着茫
茫無盡的遠方,就像是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也依舊看不見過去。
然後,大家都把鞋子脫了,穿着襪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
一路上,每個人都要說,一個一個接着說,說着,自己最想拿來哭的事情。
金靜:我要離開這裡了,去一個遙遠的國度,那裡沒有現在我喜歡的他,我以爲,有一天,我回來,依舊會看見他駐足等待的身影,卻發現,我們愛的並不深,所以我很想哭。
秦青:愛情不是我所想的一樣,那個男人不配,只是我還執念我的初戀,就像是苦澀的油桃,是我太絕對,所以我很想哭。
維諾:想要找個真心愛我的人,把我放心上,然後我們一起遊戲山水,過個田園生活,可是這個世界上,可惜,這樣的人,我始終看不見一個,所以我很想哭。
依依:曾經我愛過,也許那就是我生命裡最純潔,最勇敢的愛情,不用考慮任何,也不需要理由,我愛他,用盡了生命的力氣,卻只換來一個世界般的孤獨,所以爲我逝去的青春和單純,我很想哭。
終於走到了馬路上:“現在,我們要回家嗎?”依依問了一句,其實是不想回去。
“穿上鞋子,我們去唱歌吧!”金靜笑着:“如果回去,我怕晚上,我會哭死過去。”
“哦嘞哦嘞,我們去唱歌,唱那個死了都要愛。”維諾叫喊着,竟然把鞋子甩起來。
“好。”秦青應了一句:“我們先把襪子扔了吧!”看着白色的襪子都變成了黑色,秦青有些眼角抽抽,剛剛是誰出的主意,說要脫鞋子的。
“好,脫襪子,脫襪子。”依依第一個帶頭,把襪子給扔了出去,那黑白相間的襪子赫然的躺在馬路中央。
“嚯,我的襪子剛剛跑的過猛,竟然都露出頭頭來了,哈哈!”維諾傻笑着,接着一甩,就甩了出去。
“你往哪扔呢!”秦青一臉怨氣的看着她,那隻襪子正在她的頭上。
“啊哈哈,啊哈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哈哈。”想笑,又怕捱罵,維諾趕緊上前把那臭襪子拿下來扔出去。
哪知秦青一把把兩隻襪子都放她頭上:“現在,我氣消了。”她套上鞋子,掩嘴便朝着前面走去。
“你,你,你嗚嗚。”維諾嘟着嘴,拿下襪子,便扔出了馬路。
依依笑了笑,走上前,一把搭在秦青肩膀上,接着金靜也上前搭在秦青右邊,然後維諾也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摟着金靜。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鳥兒也忙”一路上,只留下歌聲。
去了最近的KTV,一羣人點了啤酒和水果,還有乾果,便人仰馬翻的四處坐着躺着仰着。
金靜點了一首歌叫聽說愛情回來過,一個人坐在大屏幕前面便唱了起來,那身影多傷感,沙啞的聲音,都是落寞的情緒。
有一種相見不敢見的傷痛,有一種愛還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以後都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
中了吧。
這聲音,聽着,便又想流淚。
“放着我來,幹毛這麼傷感,金靜過來,我們先把這杯酒給吹了,然後讓我們都嗨起來。”維諾大叫一聲,把鞋子和外套都甩在了一旁。
說着,幫她們都開了啤酒,四個人手拿着一瓶,在空中發出kingkang的聲音,交響的樂聲一樣鳴笛。
每個人都是一飲而盡,豪氣十足,好像今日這酒都不是酒了。
“明天,我們都請假,說好了啊!誰都別去學校。”維諾拍了一下桌子,一隻腳跨在桌面上,右手拿着空酒瓶,左手在空中劃過。
“破學校,有什麼好去的,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秦青應和着,伸手拍了拍依依:“依依,是不是。”
“好,都不去了,不就是一天嗎?不去了,破學校。”依依也笑了,臉上蘊上了酒色的紅暈。
“好,相比較,我是不是解放了,以後都不用去了,哈哈。”金靜笑着,那笑聲似喜似悲。
“好了,別說那破學校,我們來唱歌,high起來,就先唱那個千年等一回吧!哈哈。”說着,維諾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點歌,然後秦青一把搶過話筒就拉着金靜站在一旁,依依拿起另一個話筒和維諾極其瀟灑的踩在沙發上唱。
那天,所有的歌幾乎都是吼的,我們唱了很多歌:一千個傷心的理由,牽牽牽手,日不落,我的未來不是夢,紅日,再見,朋友,天使的翅膀,會有天使替我來愛你,爲愛癡狂,月亮之上,很多很多,唱到聲音都啞了,吼到喉嚨都痛了,一羣人還是很興奮的玩起了飛行棋,真心話。
“你說,有沒有討厭過我?”維諾指着金靜說着。
“有,在你老是念叨的時候,和李宣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把你從四樓扔下去。”金靜笑着,整個人說的極其認真。
“好,好樣的,明天我要是還記得你晚上說過的話,你就完蛋了。”維諾笑着,一臉的警告。
一頓鬨笑過後。
“都把你們討厭過的事情說出來。”依依叫囂了一句。
“說起你,就是你老是一副不死不活樣,還有喜歡上那個臭男人,老是念叨着,我就很想抽你,不過後來,我真的抽了也。”秦青毫不客氣。
“我也討厭你總是這樣一副固執樣,總是太過絕對,還有對愛情也是這樣的絕對。”依依啞着聲音。
“金靜就是太傻了,你們都是笨蛋,我們都是笨蛋,那些男人都是混蛋,我們幹嘛一定要喜歡那些個混蛋,所以,現在,都扔了,都扔了,明天我要是醒來還記得這些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倒下了。
“誒,怎麼倒下了。”依依嘿嘿的傻笑一下,靠着沙發,也昏昏睡去。
接着四個人便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都睡着了,音樂聲還在繼續,依舊飄蕩在耳畔。
我們都曾在青春裡迷失過,哭過,笑過,吵過架,也曾一起玩鬧的不成樣子,長大後,回憶裡,是不逝的青春,遺落的韶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