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跑風潮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從一開始見面類似於‘大家跑我也跑纔是真的跑’的回答漸漸轉變成‘你跑了嗎?真巧,我也在跑’的問候。
風揚也在這股長跑的大軍一種,在前頭人的帶領之下,所有人都跑出了聖城,穿過聖城外面空曠的平原,最終跑進了一片森林中。
這樣莫名其妙的跑讓很多人都無法堅持下去,從聖城中不斷有人加入長跑的行列,但是因爲不知情從而不想堅持半途退出的人卻更多,跑近森林的時候,已經走了大半的人。
正當風揚也想結束這種漫無目的的長跑時,突然發現自己前面的人突然急停下來,風揚也急忙停下。
他的反應迅速,卻不代表他身後的人反應也有他那麼敏銳,一時之間因爲沒有控制住身形,就撞在風揚身上,後頭的人也持續撞在自己前頭的人身上,這樣的連環撞擊下,饒是風揚都被撞擊的向前幾個踉蹌。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很多人因爲沒能爲穩住身形,被撞倒在地上,然後後面的人無法及時避過,就乾脆不帶人很心理負擔的從其身上踩踏過去。
後面的人見自己前面的人都踩了,自己去躲避那就顯得自己太不夠爺們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夠避得開,所以一個個都釋然的置倒在地上的人於不顧,很瀟灑的踩着跌倒在地上的人的身體,防止不被絆倒落得同樣悲慘的下場。
這樣的情況直接造就了一個悲慘的情況,據後來有無聊人士統計,起碼有幾十人被活生生的踩死了,這也造就了聖域有史以來第一次重大的踩死人事故。
待混亂漸漸平息下來,風揚又問前頭的人,“幹嘛停下來?”
前頭的人回頭看了一眼風揚,“我前面的人停了,我當然要停。”
風揚一陣汗顏,他發現來到聖域,自己的智商都有點降低了,實在是所見所聞和武魂大陸有太大的出入。
直到跑到這裡來的人紛紛在森林中散開,風揚憑藉強悍的肉體優勢在人羣中橫衝直撞,終於算是擠到了人羣比較前面的地方,這纔看到了一個大概的情況。
放眼望去,觸目可及的是一大羣人正圍着一頭仙獸猛攻,這頭仙獸的個頭並不大,塊頭約莫就和一頭牛犢子般大小,長着三條冒着火的長尾,通體雪白又如一頭小白馬,而酷似馬頭的頭頂中間長着一根角,顯得不倫不類。
這不倫不類的仙獸很是厲害,尤其是速度極快,雖然圍攻它的人衆多,但是在人羣中穿梭,卻顯得極爲靈敏,而且還不時的用那根獨角射出一道光芒,凡是被光芒射中的人,都會重傷吐血。
此時風揚算是對人海戰術有了一個更加透徹的理解,那仙獸的戰鬥力雖然厲害,但是它每次用獨角射傷一人的同時,身體都會被十數道攻擊打中。
來到聖域五年,風揚還是第一次見到仙獸,心下好奇,便看向身旁一名同樣看的津津有味,但是神情卻比較輕鬆淡然,雙手環胸抱着一柄長劍,一副高手高手高高手姿態的男子,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打仙獸。”
“什麼仙獸?”
“龍角火尾馬。”
“打仙獸的是什麼人?”
“一個幫會。”
“什麼幫會?”
“龍仙山莊。”
“很牛嗎?”
“在聖城還行。”
風揚感覺眼前這個男子肯定是個高手,一句‘聖城的龍仙山莊打龍角火尾馬’竟然能夠拆成一段曲折的對話,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麼一想,風揚就覺得自己應該也能算一個高手了。
在風揚和那個雙手環胸抱劍的男人對話時,龍仙山莊和龍角火尾馬的戰鬥也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風揚一直緊盯着那邊的戰鬥,卻從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現象,在攻擊龍角火尾馬的時候,參與攻擊的人卻會不時的對其他人發出攻擊,而且看那些人出手的姿態和聲勢,比攻擊龍角火尾馬還要兇猛,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風揚內心再次泛起了不恥下問的好學精神,他轉頭看向身邊那個一派高手高手高高手風範的男子,問道:“那些人是不同幫會的吧?看他們總是對其他人出手啊。”
那個男子果然很有高手風範,原本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完全解釋清楚的事情再次被他硬生生拆分成一段蕩氣迴腸的對話。
“是的。”
“他們又都是什麼人?”
“不同幫會的人?”
“哪個幫會?”
“龍騰會。”
“很強嗎?”
“還行。”
“爲什麼不合作殺掉龍角火尾馬先?”
“他們有仇。”
“有什麼仇?”
“利益。”
風揚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意思就是聖城的龍騰會和龍仙山莊有利益之爭。
龍騰會和龍仙山莊在聖城算是比較大型的勢力,兩大幫會最初的爭鬥說來也比較戲劇化,就是因爲兩大幫會的名字都有一個‘龍’字,起初兩大幫會的人因爲這個事就是誰也不服誰,不時發生一些小摩擦,然後摩擦不斷昇華,漸漸的便形成了利益之爭。
而且現在面對的是仙獸獨角火尾馬,這可是一頭價值不菲的仙獸,兩大幫會自然是誰也不會拱手相讓。
最讓風揚注意的是其中兩個人,那兩個人似乎是兩個幫會的人,兩人都是其中最強力的攻擊手,對付火尾馬的時候,兩人還會不時的朝對方出手。
兩個男人一人用雙環,一人用劍,似乎不管在哪裡,劍類武器都是最受歡迎的,畢竟劍走偏鋒,輕盈便利的劍用起來總是最帥氣瀟灑的,浪跡天涯的劍客形象始終是最富有色彩性的。
但是那個用雙環的人卻也相當不俗,一雙半月形的雙環緊扣在雙手中,朝前揮出的時候,雙環急速旋轉,猶如切割機一般劃破空氣,罡勁自旋轉的雙環處一圈一圈的激盪出去。
那個用劍的男人卻也了得,手中劍疾刺出去,明明只是一劍,長劍左右卻出現了四道劍光,連同劍的本身,一共五道劍罡撕裂雙環的罡勁,直取用雙環的男子。
而那男子也不慌不忙的疾舞雙環,旋轉的雙環不斷激盪出罡勁,又將對方的劍芒給撕裂,誰也拿不下誰。
故而兩人偶爾交手幾招就會極其默契的轉身攻擊火尾馬,攻擊幾次火尾馬,兩人又會同時冒出趁着對方將注意力放在火尾馬的時候偷襲一下的想法,然後就形成了膠着狀態。
不過這樣膠着下去,火尾馬也在衆人的攻擊下漸漸呈現出虛弱的狀態,那三條火尾的焰火漸漸黯淡。
“火尾馬快死了。”
“兄弟們,搶寶啊。”
不知道誰突然驚呼了一聲,彷如平靜的糞坑裡突然被高手轟了一次罡勁進去一樣,登時炸的漫天金黃,看的正起勁的觀衆突然才如夢初醒,自己來這裡幹嘛來了?來搶東西的啊,火尾馬都要死了,現在不搶什麼時候搶,否則怎麼對得起跑了大半天浪費掉的體力。
羣衆力量和貪念的強大再次得到了充分的驗證,莫名其妙跟着跑到這邊來的羣衆登時跟打了雞血一樣,依依呀呀奮不顧身的衝向火尾馬。
那種搶不到寶物也要從火尾馬身上把幾根毛的架勢把龍騰會和龍仙山莊的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旋即就在心裡咒罵起來,這羣王八蛋,火尾馬生龍活虎的時候都採取了嚴謹的觀望措施,現在火尾嗎奄奄一息了,就都展現出驚人的戰鬥力。
風揚也再次看到了在利益的面前人類的潛能之恐怖,一個個人如風一樣從自己身邊掠過,人還未到,各種攻擊就轟在火尾馬身上。
不過其中也有不少冷靜機靈的羣衆並沒有出手,但是當看到他們身體前傾時刻保持着百米衝刺的姿勢時,風揚再一次發現自己實在低估了人類的慾望。
不過這時,風揚腦袋裡也突然閃過一道奇異的想法,緊緊的盯着已經奄奄一息的火尾馬,心想,在武魂大陸可以用元魂力刻印武技,在聖域不知道能不能在仙獸身上刻印下仙獸的技法?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出現,就遏制不住的蔓延膨脹起來,讓風揚都變得蠢蠢欲動,在聖域不能使用任何元素攻擊,但是元魂力應該是屬於精神能量,和元素能量八竿子打不着吧?
如果在聖域同樣可以用元魂力刻印武技的話,不知道能否刻印下來幾級的技法?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仙獸有沒有獸魂力,而仙獸的技法是不是也如同魔獸的武技一樣蘊藏在獸魂力之中?
這些問題不去實驗一番,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答案,風揚便打算實驗一番,他努力控制元魂力,能夠如同在武魂大陸那般控制自如。
他當即祭出元魂小豬,悄悄的從玉石空間中拿出一張符咒,隨後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便快速控制元魂小豬進入符咒中,然後控制符咒化爲一道黑色的流光。
在這樣混亂不堪的場面裡,還真不會有什麼人發現空中一閃即逝的黑色流光,符咒頃刻間便穿過混亂的人羣悄無聲息的貼在仙獸的腦袋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