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軟(2)

我興奮異常,順勢一個騎龍步上去就坐在了他的腰上。等控制住他的雙手之後,就想照着他的腦袋一頓炮捶。不過就在剛剛揮起拳頭的一剎那,腦中突然靈感一閃,心想:揍他不是關鍵,主要的是得讓王禿子這個人徹徹底底的威信掃地——所以根據我經驗的總結,對付惡人的法寶,就是比他更加的歹毒更加的噁心!

“今天哥就讓大家瞅一瞅,什麼叫做揠苗助長!”想着,我就將王禿子的全身按壓住,然後騰出右手直接伸進他的內褲裡,摸索着抓住了一大把,使勁往外一拽!只聽見身下的王禿子“啊呀”一聲大叫,一把連着點血跡和穢物的黑色毛團就攥在了我的手裡。

衆人一瞥,有人驚訝、有人發呆、有人歡喜、有人嘔吐、還有的渾身瑟瑟發抖表情極爲複雜。

“來,哥們兒,吃了它!”我則越發變態,握着手裡的這團黑毛就往王禿子的嘴裡塞。

“啊……”不經意的回頭一看,在我蹂躪王禿子的同時,身後以小黑爲首的其他的人也圍攻向了王禿子唯一的小弟。

這小子可是被人揍慘了。在我眼神的默許下,衆人就開始圍着他大打出手。

從這一天開始,王禿子不但是威信掃地,而且還無顏面對衆人的說笑。尤其是我在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直接找個狗洞鑽進去。而他的那個小弟也是動輒得咎,時不時的就被人狠揍一頓。而從這一點我也得出了一個結論:站錯隊伍有多麼的可怕!

不過有一點讓我感覺到很是奇怪,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耐打——我聽說過每日苦練硬功10小時3年後便能刀槍不入的神話,但從沒有聽說過,更何談親眼見過有人每天捱打的次數比吃飯還要頻的。而且無論哪一次,不管對方出手又多麼重,這小子的面孔就始終淡定如初,彷彿自己就已經半死了一樣。這種持久性的抗擊打能力估計就連我這個練過幾年的人都是望塵莫及。不得不說,看守所裡面的確是高人如羣山——現在我都開始懷疑,這小子在是不是進來之前練過鐵布衫?

這樣的瘋狂至僅僅持續了五六天,監舍裡的形式就大有改變,原來根據司法部頒佈的安全管理方案,整個看守所的每一間房舍都開始裝上了實施管制監控。所以這讓我們將來的一些“小活動”都大大受阻。

就在我們5號監舍的門口上面被安裝上了一個監控鏡頭的時候,周警官還笑容可掬地說:“這回還看你們打不打了?想打就給我來個直播吧。我包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周警官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就是一陣低落,但是仔細的再一考慮,就漸漸的釋然了——有句話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雜草的我就不信了,這監控就沒有死角嗎?!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估計王禿子自個兒也琢磨了出來,一方面,面臨着我步步緊逼的威脅,另一方面,自己的人緣又不夠好,出獄後前途未卜,生怕遭人暗算。總之,別看這個人挺狗騷,但是藏在心裡的想法還是比較高瞻遠矚的。

所以突然在某一天,剛剛能站起來走走路的王禿子,就來到霍克比的鋪下獻起了殷勤:“霍大富,趕明兒出去了,您看看能不能讓我當你的保鏢?”

霍大富就饒有興致地斜眼看了看他,“救你長這副德行還想當我的保鏢?——太影響世榮!”說着於老闆就轉了轉眼球,“這樣吧,看咱們同甘共苦一場,我家山莊院子門口的老大爺要退休了,工資也不低,到時候你就去替他。——對了,還有院子裡的那兩條哈士奇也歸你管了!”

“哈哈哈……”於老闆剛一說完,號裡就是一陣鬨堂大笑。

“誰他媽笑呢?”王禿子就來氣了,怒視着人羣吼道。

“笑的就是你!”我仰身躺在自己牀鋪上惡狠狠地指了他一下,“趕快去給人家當看門狗吧!”

“你……”王禿子本來要大發雷霆,但是一動起身子就感覺自己的一條腿力不從心,再一想前幾天的那次敗局,就不得不忍氣吞聲縮了回去。

我借勢膨脹,直接把小黑叫到了我的身邊,“你去,扇王禿子兩個大嘴巴子,讓他清醒清醒!”

“這……”小黑一臉的爲難,以爲我是在開玩笑。

“怕什麼?我給你撐腰呢!”我就踹了他屁股一腳催促道。

小黑就看了看王禿子,回過頭來央求道:“鐵哥,你還是饒了我吧。”

“完犢子兒一個!”看來這小子的膽量還是得磨鍊磨鍊,不過這都些將來機會再說吧。然後我就一臉掃興地擺擺手,“滾吧!”

其實小黑敢不敢上去都無所謂,我只是要這麼一個氣場。畢竟剛收的小弟不能逼得太死,要不然他一樣會有不忠之心。

不過瘸在那裡的王禿子卻被嚇得一頭的虛汗。看得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

“哈哈哈!”當我的笑聲還沒結束,就被另一個人的大笑疊壓住了,“這可真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啊!”一轉頭,我就看見霍克比定定地看着我,“你以爲你們李駟幫真的能在廉明市獨攬天下嗎?”

聽到這句話之後,所用人都沉默了。最後站在我身後的一個小子就一臉白癡地杵了杵我,“哥,我有點聽不明白,什麼是蜀……什麼又是廖什麼化啊?”

“哈哈哈!”他一剛一說完,屋裡的所有人就是一陣鬨堂大笑,而只有站在中央的我和這小子一臉的呆若木雞,彷彿此時此刻被嘲笑的人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你個傻逼……”等反應過來以後,我就被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就給了身後這小子一個反手的耳光,一下就把他扇出去了兩米之外,“你他麼瞅瞅你自己,掉不掉架?自己蹲那塊反思去吧!”

想想又覺得不解氣,直接踢了他屁股一腳,“從明天開始,你就給我背誦一整本《三國》,一天給我背20遍,背不會,就別對人說是跟我混的!”

瞅着窗外的幾場匆匆大雪過後,外面的空氣漸漸變得溼暖了起來,在長時間的恍惚與惆悵心情中,我竟然在看守所裡迎來了2010年的春天!

時間大概是剛過三月份,外面監牆上了武警崗樓裡就想起了斷斷續續的槍聲。

有些不明事理的人就趴在窗戶上躍躍欲試,都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其中還有膽大的人就點着腳尖在窗口大聲吆喝:“兄弟啊,你可真不夠意思,越獄了也不說帶兄弟一個!”

總之,聽到槍聲後,監舍裡的犯人都很激動又好奇,而唯獨我是一直躺在自己的牀鋪上睡着懶覺。因爲早在那第一聲槍響之時,我就聽了出來:那是從81槍裡射出來的空包.彈!所以我想都沒想就知道,這是在訓練剛下連隊的新兵呢。其實,這拿我們部隊裡的話說也叫做“執勤帶新”。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千日,與解放軍作戰部隊不同的一點,執勤任務是我們武警部隊履行職能使命的重中之重,所以對於大多數的武警中隊,每當新兵下連隊時期的首要任務就是執勤帶新。而在這些看守所和監獄的監牆上第一次站崗放哨的新兵們,首先要學會的就是如何應對突發一些譬如犯人脫逃、越獄之類突發情況,而其中利用空包.彈鳴槍警告這一環節就是哨兵做出反應的第一步……

果然幾天之後,當我們這些在周警官眼裡“表現不錯”的人被派到院子裡放風種菜勞動的時候,就看到了頭頂的每一個武警哨位都多了一個扛槍的小戰士。

趁着這一個休息的功夫,6號監舍的一個胖子就信步走到耕地一邊的高牆下,擡頭一臉殷勤地就向監牆上的武警哨兵招呼道:“哎,兵哥哥,能給支菸抽嗎?小弟這幾年憋挺慌啊!”

牆頭上的武警哨兵當然是不願接茬,相反又黑着臉一拍手裡的81步槍喝令道:“你滾一邊去!該幹嘛的就幹嘛事,注意你的腳下,要是踩響了警戒線裡的報警器,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聽到這位兵哥哥濃重的方言口音,就知道這是一個川娃子。

這胖子終究是自找無趣,最後就只能走回來攤開手擺了個無奈的姿勢,“哎——得!這個 活不成了,看來啊,今晚又要飛機地幹活嘍!”

隨後菜地裡的哥幾個心領神會地一陣鬨笑。

其實被派遣到監區外面勞動的,基本都是快要熬出頭的人了,所以不管怎麼捱罵,心情都是控制不住的舒暢,幹活間,一個個的就如同剛剛成年的孺青,活力四射,塵土飛揚。雖然仍然處於高牆電網的包圍下,但興奮之中,彷彿褲襠裡已經長出了一隻會飛的小鳥,眨眼間就飛翔在了天外的璀璨雲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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