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武黑龍手裡拿的那隻小手槍?”身前李國寶又拿出了一張現場圖片遞給了我。
我看了一眼,瞬間就在腦子裡回憶了一番,一下子就想起了事發時武黑龍那瘋狂般的樣子。“記得,那是一隻77式!”
“對!”李國寶一臉認真地又告訴我事情的另一個重點,“我們的鑑定人員那支手槍進行了拆解研究,發現這又是一支自制型高仿手槍,而且與我們組之前繳獲的兩支77的特徵完全吻合!”
“從對武黑龍的審問中,我們得知那支槍是他的曾經的一個老大提供的,這個名字叫李駟穹。”
我心中的五味陳雜,但是還未徹底從絕望中走出來的我,突然有了一絲動力!
我不能再次的坐以待斃,我要主動出擊!我要爲禹大勇報仇!
想到了這裡,我就心一橫,認真的對李處長說:“組長同志,我想說也許我們從幾年前就已經被捲入了這場風暴,其實我早就應該明白命運是註定的,所以現在我不能再次退卻了!——李組長,我想跟你們走,我想加入518專案組!”
李國寶組長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就流露出淡淡的憐惜,但看到我堅定的眼光後,就懷抱起我的肩膀,點頭地看着,眼神也同樣變得火熱了起來……
這個黑夜的天空中充滿了陰鬱和絕望的氛圍,導致這視線裡道路兩旁的大樹在黑夜的風中不斷劇烈搖擺着,咋眼一看就好像一個又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魔。
這就如同前方車燈光照耀不到而又即將臨近的那些黑暗一樣——一個未知而又令人莫名恐懼的地獄。
而在這輛打着警燈的麪包押送車裡,有人哭、有人沉默、有人明顯的感覺到害怕。偶爾的,柵欄前面的警察又回頭冷視了你們一眼,讓整個麪包車裡的惆悵氛圍愈演愈烈。
我現在說在的位置是一個擁有60萬人口的地縣級城市,她的名字叫做廉明市。李國寶組長給我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在某個同志的秘密配合下,接近並取得一個重要人物的信任,他在廉明市的江湖外號叫四老爺,而真名叫做李駟穹。他是一個典型的黑幫大哥。
車子纔開出廉明市市區大概只有十幾分鍾,就來到了一片高牆下的鐵門。在一束強光探照燈的掃視下,又伴隨着讓人很是心煩的狼狗叫聲,眼前遲鈍了一下的黑色鐵門終於“轟隆”一聲被拉開了。而後邊更高的牆壁上赫然印有幾個大字:廉明看守所。
“別讓我進去,求你們了!”這時旁邊座位的一個小子已經嚇得哭了出來,渾身哆嗦着就拍打起了前面的鐵柵欄。
可是坐在前排的一名警察則是一臉的不理不睬,“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呢?”
就在車裡的幾個人竊竊私語之時,這輛麪包車已經停在了一個監牆下的出入口值班室。然後我們幾個人就被警察拴在一條鐵鏈子上又自己提着沒有腰帶褲子,一步一個趔趄地被拽進了門口。
在柵欄鐵門前作登記的是一個一臉橫肉的警察。他看了看我的檔案後又斜着看了我一眼,“你叫什麼名字啊?”
“岑鐵柱。”這是我在這次任務中的化名。
“犯了什麼事情啊?”
“重傷害。”我又說起了再來之前背誦得滾瓜爛熟的幌子。
“年輕人幹嘛這麼衝動?”
“當時喝了點酒,沒控制自己的手腳。”
登記的警察就冷哼了一聲,然後朝着鐵門裡面的一個輔警吆喝道:“把小周叫來,這裡來了6個新人。讓他過來安排一下。”
沒過一會兒,鐵柵欄後的走廊裡就走出來一個又黑又瘦的警察。“介紹一下,這是你們的教頭周警官,平時生活上有什麼事情就可以直接找他。”登記的警察一臉平淡地介紹完了這個周警官之後又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是你們的總管頭,你們也可以叫我大隊長。”說完,就朝身旁的周警官一揮手,“把他們帶進去吧。”
我不知道這個周警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總之第一天晚上來的時候,他什麼也沒對我們說,直接就排號把我們塞進了一個又一個監舍裡。
我被扔到了一個叫做5號倉的監舍裡。屋裡大概有總共十五六個人。不過讓我想不到的是我被分到的就寢位置竟然是一個下鋪。第一天晚上,我睡了一個安安穩穩的整宿覺,不過我不知道這屋裡是整宿開着燈的,所以第一個晚上就特別的不適應,而且我總是感覺有幾雙眼睛在冷冷地看着我。所以別看是一個安慰整宿,但是幾乎都是在半睡半醒的緊張和警惕狀態下熬到了天亮。
然後到了第二天,我就學着這裡的人排隊打飯,然後學習整改思想教案,然後下午靜坐。最後到了晚上的熄燈之前,那個叫李什麼警官查了一圈的鋪後。上鋪的一個光頭踢得鋥亮的小子就主動來搭話,不過才聊到第二句時我我便反應了過來——這小子是來找茬的:“小兄弟,剛進來的不容易啊,有沒有煙啊?整一根裹兩口。”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上交保管了,哪有什麼煙?”
“這他媽是規矩!剛來的孫子都得給爺爺上煙!”這個光頭立馬就登起了眼睛,瞅那兇樣好像恨不得直接吃了我。
“我要是沒有呢?”我知道,剛剛進了號子裡的人不管處於怎樣的劣勢,也不能輕易示弱!
“那就別怪爺爺我翻臉了。”這小子就回手一聲吆喝,“來,哥幾個!”
頓時,我前後左右嘩啦啦地站起來了七八個人,
聽腳步的聲音,我的正背後有一人已經接近了我。不過我裝做不知道, 我到要看一看這幫人要玩什麼花樣?
所以在我的預料之中,背後的人以出其不意的動作猛地鎖住了我的脖頸,同時就開始右上至下企圖把我仰面絆倒。我本來可以一個後踹踢襠,然後連貫的一個過肩摔,就可以把身後的人反制性地撂倒。但是爲了不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實力,我就任由身後偷襲,而順着他的力道假裝着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