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專業的運動員!再說了,誰又不是沒事閒的,幹嘛去整那些死啦冷的事兒?”我被氣得臉都白了,心想如果換做別人,哥哥我早就一拳乎上去了!
所以就因爲有這個《尊幹愛兵雙六條》的規定,哥就沒敢暴發,然後就是自己一臉憤懣不平地又爬了上來而繼續向前走。這時走在最前面的寒隊長也稍稍停下了腳步回頭笑着看了我一眼,“禿子,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久陵山訓練營時,你是怎麼看中這小子的?”
李班長就邊走邊點了點頭,“這當然記得啊,就是那場水池搏鬥,當初他那一招飛針暗器確實嚇了我一大跳!——還有,這小子跟其他戰士比起來,更抗揍啊!”
我來這個時候哥哥我的心情就不怎麼美麗,而再一聽到這句話,腦子就是瞬間的醍醐灌頂,直接就驚訝得站住了——臥槽!原來半年多前,在久陵山訓練營裡狠揍我一頓的那個蒙面幹部就是李鐵英啊!
此刻前面的李班長就邊走邊回頭對我察言觀色的一番,“怎麼,你自己才知道?我還以爲你早就知道了呢。”李班長就滿不在乎的繼續邊走邊嘲笑着說:“呵呵,現在想報仇啊?你一樣沒這個機會,認了吧!”
我雖然我臉上立馬就裝出一副很是不服不奮樣子,但是心裡面已經早就認輸了。因爲憑我這幾個對李班長的瞭解,僅僅論單挑而言,可能就算我分身成三個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所以想要找他搞架,那最後只能是捱揍的份兒。
“這一點只是個人對嶽翔同志的認知,我主要看中的是對禹大勇和歐陽擎天那兩個傻小子的戰友情誼——這很像我年輕的時候!”這時走在前面的寒隊長就終於說出了一句比較中聽的話。雖然心裡有一些美滋滋的暖,但是此刻我再實際性的回憶了一番,當初寒隊長能夠看中我的原因肯定還有幾項訓練成績尤爲拔尖作爲基礎的,要不然,就算我人緣再好,也不可能有機會來到這個全總隊裡數一數二的反恐大隊!
而就在寒隊長彷彿是談笑風生之時,我們三個就走入了一片海灣最深處的冰面上,此時只要冷不丁的一低頭,就能看見腳下這好像很薄的冰層下是一大片灰黑色而深不見底海水。所以在這裡向前邁出每一步的同時,自己雙腿就也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打顫……
“凍死”和“淹亡”是反恐大隊裡公認的兩種最齷蹉的死法。而如果在眼前這冰天雪地的海灣上不小心被幾個大冰塊猛地砸暈在海水裡,那豈不是齷蹉中的齷蹉?
這時前面的李班長彷彿又看出了我擔驚受怕的心思,就邊走邊幫我找了話題轉移注意力,“嶽翔,我問你個就在身邊不遠的軍事知識,你知不知道,在1904年的日俄戰爭時期和幾十年後的中蘇決裂之前,爲什麼列強帝國們和前蘇聯都是想癡心爭奪着大連旅順軍港駐軍權?”
這一刻,我腳下的一塊薄冰已經被踩得裂開了花,嚇得我都大喘氣了,“這……我怎麼知道?大概那些列強王八蛋都相中了大連的高挑美女吧?”
“No!真正的原因有兩大點:一是大連地區的港口屬於亞洲東北部少有的一處不凍軍港;二是大連的戰略位置得天獨厚,佔據這裡就等於控制了整個東北亞地區的沿海線,對於那些列強而言,只要佔據了這裡,不僅等於完全控制了日本海和黃海、渤海海峽,而且也是一個入侵中國之前非常可靠的前哨基地!”李班長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一腳邁上了一塊堆在淺灘上的浮冰塊上面而脫離了危險。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當眼瞅着也是要邁上一處相對較結實的冰塊時,腳下就是“喀嚓”一聲碎響,在身體向下猛沉的一瞬間,我就向前一個原地的前撲倒!雖然這一個極爲快速的反應動作讓我脫離了危險,但是趴在冰堆裡低頭一看,自己的一隻戰靴還是溼透了。“我呸!——怪不得那幾年赫魯曉夫跟上杆子似的五次三番的去北京訪問,原來是一直覬覦着咱們的寶貝軍港啊!”
這時我剛一站起身,就忽然感覺到了身邊的海風中有一種幽幽的異動,好像就在我們旁邊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人正與我們同向行走着!
在接受了半年多的憑心射擊訓練後,每當在野外出任務時,我就對周圍所謂“第二空間”的感應是越來越強烈。日積月累的也得出了一種心得,原來第六感這個東西也是確實存在的!
所以,雖然現在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憑着剛纔的這種從風中飄來的微弱感覺,我就能斷定,在我們左側的大約兩百米外,也就是橋墩另一側的那片冰堆裡的暗處,肯定還有一個人在移動着!
不過在這種感覺之中我又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殺氣和讓人膽顫的危機感。然後我就不在關注這種感覺而繼續向前走,因爲對於這個暗處行走的人到底誰?其實我已經在心裡猜個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