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潘多拉(十五)

潘多拉的同化,進行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毫無例外的都失敗了。

其實,失敗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潘多拉的力量不夠強,尤其是真名的剝離,使她陷入了無與倫比的虛弱中。

只是執着矇蔽了少女的雙眼,所以才讓她看不清現實。

如果刨除了少女的執着,那麼潘多拉的行爲,簡直可以看成是在作死,而且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作死。

或許…是因爲上蒼的眷顧,又或是其它一些原因,所以潘多拉既沒有被溺水吞噬,也沒有被溺水同化。

直至許久之後,潘多拉才幡然醒悟,因爲男人曾經說過,光有信念是不夠的,因爲信念需要力量去支撐與貫徹。

而後,潘多拉就想起了夢魘空間,因爲那裡擁有獲取力量的機會。

不過,潘多拉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溺水旁,靜靜訴說着自己的思念。因爲少女知道,自己一旦返回夢魘空間,便不再會有思念男人的時間了。

同時,潘多拉也有一個小小的心願,希望溺水能將自己的思念,寄給已經遠去的男人。

第二天,潘多拉就默默離開了溺水,然後返回了夢魘空間。

雖然真名的剝離,削弱了潘多拉的力量,卻也給她留下了一個靈魂印記。

儘管這個印記,無法從物質中汲取能量,但卻記載着與之相關的規則和方法。

不久之後,潘多拉就憑藉印記中的規則與方法,創造出了聚能魔法陣,然後毅然決然地,將它刻印在自己的身體上。

或許是…得益於靈魂印記的存在,所以潘多拉的身體,沒有排斥聚能魔法陣的存在。

儘管初代聚能魔法陣還很弱小,只能在物質中,汲取到非常稀薄的能量,但潘多拉還是很開心,因爲這讓她有了狂轟濫炸的資本。

不過…聚能魔法陣的限制很大,基本每個月汲取的能量,只夠潘多拉狂轟濫炸十分鐘。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因爲在潘多拉成就傳奇後,就連強大的掙脫者,都扛不住少女的狂轟濫炸,所以十分鐘…足夠了。

然後,就是永無休止的戰鬥與殺戮,潘多拉屠殺過食夢者,屠殺過混亂者,還屠殺過扭曲者。只要是夢魘空間的敵人,都會遭到潘多拉的滅殺。

隨着殺戮,潘多拉的足跡也遍佈了各個地方,先是幻想位面和物質位面,隨後是元素位面,而後又去了無底深淵與巴托地獄。

不過…這還不是終點,因爲除了位面外,潘多拉還去過無盡宇宙的種種絕域,比如說…混亂之域,比如說…扭曲之地,比如說…宇宙的暗面。

潘多拉的生命似乎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完成夢魘空間的任務,因爲每完成一個任務,少女都會變強一些。

可是永無休止的戰鬥與殺戮,卻讓潘多拉再度迷失了情感,所以她的雙眼,又只剩下了空洞與空靈。

兩者之間也會有一些不同,比如說在戰鬥的時候,空洞就會多一些,而在脫離戰鬥之後,空靈就會多一些。

或許在無盡宇宙中,只有一個地方,才能讓潘多拉恢復情感,那就是溺水。

每隔一段時間,潘多拉都會前往冥界之門一趟,嘗試着去同化溺水。即便失敗了也沒有關係,因爲潘多拉知道,那只是自己還不夠強而已。

在失敗後,潘多拉就會坐在溺水邊,靜靜訴說着自己的思念,也只有這一刻,少女纔會恢復所有的情感。

……

作爲無盡宇宙中,獨一無二的存在,溺水同樣有着自己的意識,只是它每天需要處理的東西太多了,所以纔會顯得十分平靜。

其實,潘多拉所有的傾訴,溺水都聽在了耳中。

其實在潘多拉之前,也有一個傢伙會對着溺水絮絮叨叨,那是一隻名爲刻耳柏洛斯的大狗,如果從關係的角度去看,大狗應該是溺水的哥哥。

當然,這只是生物的觀點,因爲溺水纔不會承認,那隻腦袋有坑的大狗,會是自己的哥哥。

只是…在很久之前,大狗就離開了冥界之門,至於…有多久,連溺水都說不清楚。

大狗在的時候,溺水會感到非常厭煩,因爲大狗總是對着自己,沒日沒夜地絮絮叨叨,而且說的全是廢話。

可是…在大狗離開後,在絮絮叨叨消失後,溺水反而變得有些不適應,甚至…有些懷念滿嘴廢話的大狗。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潘多拉的出現,因爲這是第一個,活着來到冥界之門的生物。

只是潘多拉接下來的行爲,讓溺水感到十分可笑,她居然企圖同化自己。

這真是太可笑了,因爲自己只需要捲起一個浪花,就能讓潘多拉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溺水沒有這麼做,因爲在大狗離開後,它就感覺到了孤單。

在正常情況下,溺水是不應該有想法的,因爲它的存在完全是因爲‘意義’。

可是,在大狗絮絮叨叨中,自己一不小心就染上了一種病,而這個病…就是大狗腦中的‘坑’,不過生物將它稱爲想法。

潘多拉的出現,緩解了溺水的孤獨,哪怕她一直在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因爲只要有人,能在自己身邊做些什麼,哪怕是一些荒謬的事情,也能緩解自己的孤獨。

所以溺水一直都在約束自己的力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溶解了潘多拉。

只是,潘多拉異常執着,就算是連續不斷的失敗,也沒有讓她放棄同化。

這讓溺水十分苦惱,因爲同化會將兩者連接在一起,而潘多拉的實力又非常弱小,或許…只要自己一個控制不好,就有可將潘多拉同化成自己。

直至許久之後,潘多拉才幡然醒悟,這也讓溺水鬆了口氣,隨後就想與潘多拉交流一下。

哪知,潘多拉在身邊坐了下來,開始絮絮叨叨,不…應該是訴說,訴說着自己的思念。

溺水似乎有所觸動,所以放棄了交流,因爲它不想打斷潘多拉對思念的訴說。

然後,溺水就想起了大狗,因爲大狗以前也是趴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

不過,兩者間有很大的區別,大狗本身是沒有感情的,所以它的絮絮叨叨,就像是在說廢話。

而潘多拉的訴說卻恰恰相反,因爲它濃聚着無比強烈的感情,而這個感情就是思念。

這讓溺水感受到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不過它們都很美好,所以它將潘多拉的訴說,完完整整地記錄了下來。

溺水準備再遇到男人的時候,將這些訴說都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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